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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半個月後,時間已經進入了臘月。外面有了熱鬧的情景,尤其是大街面上,重要的街道已經開始掛紅燈籠,商場裡循環播放著喜慶熱鬧拜年的歌曲。

年底年初,徐嘉淮忙碌起來,各種商業宴請,客戶聯誼,送禮、年會、小聚等應酬,再加上公司的各種總結,各部門的述職,彙總……。

這天,他回家時已經七點多了,在樓下時就看到房間裡黑著燈,心想著昕羽是加班了嗎?她早上沒說,中間也沒發微信說啊!

開門後藉著外面微弱的光線看到昕羽的書包和鑰匙放在鞋櫃上,地上還放著一個打印紙的箱子。嘉淮換鞋時隨手翻了一下,裡面是水杯、相框、工服、手機支架等雜物,心裡就明白了幾分。

嘉淮摸黑走進了臥室,昕羽在睡覺,他摸摸她的頭,沒有發燒,替她蓋了被子轉身剛要走。這時昕羽醒了,她擰開臺燈,看見是嘉淮,她起身坐起來問:“你回來了,吃飯了嗎?冰箱裡有飯。”

“吃過了。你病了嗎?”嘉淮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她,用手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碎髮問。

“沒有,生理期,肚子疼腰也疼,還特別困。”昕羽軟軟地靠在床頭,兩手交叉放在被子上。

“哦!要吃止痛藥嗎?我那有。”嘉淮把手放在被子上她小腹的位置問。

“下午吃過一粒了,現在好多了。”昕羽說。

“我記得家裡有紅糖,我去煮點紅糖薑茶,暖宮的。”嘉淮說著就站起來要去廚房。

“別走!”昕羽突然拉住他的手央求道。

嘉淮坐下來,望著她問:“怎麼了?挨批評了?還是和同事吵架了?別哭,別哭?”

昕羽忍了一下午的淚水突然迸發出來,她撲進嘉淮的懷裡“嗚嗚”地哭起來,嘉淮沒有再追問,只是摟著她,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長髮,拍著她的頭哄著說:“好了好了,不哭了!和我說說,我幫你出出主意。”

半晌,昕羽終於止住哭聲,抽抽搭搭地說:“我,我被……裁員了,我失業了。”說著眼淚又流下來,嘉淮捧著她的臉,親著她的淚水說:“你再多哭會,我都喝飽了。”昕羽不好意思地抽著鼻子,用手背擦著淚。

嘉淮用拇指擦拭著她的淚痕問道:“為什麼被裁員?賠償了嗎?”

“哎!我們,我們公司主要做會銷,疫情以來公司的效益一直不怎麼好,又是直播又是微商的,折騰半天也不行,從上個月就一直嚷嚷說要裁員,我業績不好,去工司的時間也短,所以就被裁,……”昕羽又有點哽咽了。嘉淮忙止住話題,問:“是按照n+1賠償的嗎?”

昕羽點點頭說:“我到公司才不到兩年,所以才賠了不到2萬元,哎!又要去找工作。現在工作好難找!”昕羽愁眉苦臉地看著嘉淮。

嘉淮盯著她說:“反正你也不喜歡這份工作,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先過年,年後再找,找一份自己喜歡的。你不是一直惦記你奶奶嗎?早點回家,多陪陪老人家。”

“你會和我一起回去嗎?”昕羽問著。

“我,我可能去不了。你看大爺的身體,今年也許是他最後一個……。”嘉淮沒有說下去,昕羽懂事地笑了笑說:“那我年前就回趟老家,初二三去我外婆家後,我就回北京陪你和大爺過年,好不好?”

“好!”嘉淮感動地抱著她,吻著她的額頭,又吻她的臉頰,最後吻上她的唇。昕羽的心突突地跳著,嘉淮的唇在她唇上輕輕地碾壓著,她有些喘不上氣了,她的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嘉淮含糊地說:“我愛你!”,說著就把舌頭慢慢伸進她的唇裡……,昕羽閉著眼睛笨拙地配合著他。嘉淮的右手在她的腰間揉搓著,昕羽掙脫了,說:“別,別,別這樣。我,我今天不,不方便。”

嘉淮放開昕羽笑著說:“就算你方便,我也做不了啊!剛才,剛才……。你餓不餓?我給你煮碗麵吃啊。”

“你還會做飯?”昕羽歪頭問著。

“我今天給你個surprise。”嘉淮颳著她的鼻子說。

不一會,嘉淮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西紅柿煎蛋面和一杯紅糖薑茶出來,昕羽邊吃邊稱讚,嘉淮拿起茶几上的皮筋幫她把長髮鬆鬆地攏在腦後。

第二天,昕羽睡到自然醒,醒來也沒有馬上起床,她看著從窗簾空隙透過的光在地板上拉成的光柱,真不知起床後要做些什麼,她躺在被窩裡打開手機無聊地刷著視頻。突然門開了,嘉淮走進來問,“你醒了?肚子還痛嗎?”

昕羽驚訝地看著他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偷得浮生半日閒,我趁機休一天。你想出去逛街嗎?”嘉淮拉開半幅窗簾問道。

“好啊!”昕羽高興地叫著。

“那你快穿衣服,早飯就別吃了,中午咱倆早點吃。”嘉淮說。

中午時,兩個人吃了法餐。下午,逛商場時,兩個人試了一套情侶裝的衛衣,看著穿衛衣和牛仔褲的嘉淮,昕羽仔細端詳地說:“真奇怪!你平時穿西裝啊,襯衫時,就感覺你確實比我大八歲;現在你穿這身好像也就比我大一兩歲。”

“蘇小姐,咱倆還是有年齡差的。你穿上衛衣,再配上馬尾辮清純得就像高中生。”嘉淮恭維地說道。

“真的嗎?”昕羽在鏡子前使勁地照著。

“咱倆就說是大學生,和老闆砍砍價。”昕羽興奮地說。

“好啊!你試試去,砍下來的錢你就買奶茶喝。”嘉淮也饒有興致地附和道。

此時店裡放著一首老歌《相見恨晚》,嘉淮翹著二郎兒腿悠閒地坐在店裡的長凳上,看著昕羽和女店主你一句我一句地砍著價,他滿眼都是喜愛和欣賞。

幾天後,昕羽回老家過年去了,嘉淮則留在北京。正月就在忙碌和熱鬧中過去了,昕羽也在網上投了簡歷,應聘職員和私立醫院護士這兩類職位,職員,昕羽的所學專業不對口而且相關工作經驗也有點少;護士,昕羽的護士證需要重新註冊才能上崗,而且她也有快兩年沒有做這行了,每次面試護士都有點心虛。甚至昕羽都試過超市收銀員這類的職位,但是目前的就業環境比她想象的還要內卷。她也面試了幾家公司的內勤職位,有薪資待遇問題,有公司太遠的,也有嫌她經驗不足的,找工作面試已經一個多月了,她的心一直很煎熬。

春節過後,嘉淮向日本訂的第一批貨報關上岸了,他不僅每天下班都很晚,而且週六日也要去汽修店轉店或者出差談合作。他回來時不是昕羽都睡著了,就是去大爺家陪老兩口聊天,或者也去萌萌那住上一宿,兩個閨蜜間聊點私密話題。

大半個月後,汽配零件大半都已經訂貨出去了。嘉淮終於舒了一口氣,這個週末他沒有加班,起床時已將近中午。現在是早春二月,外面風和日麗,春風、藍天、鵝黃的連翹花、牆角偷偷鑽出來的小草,小區空地玩耍的孩童,嘉淮坐在陽臺上捧著一杯咖啡看著外面,昕羽在旁邊晾衣服。幸福是什麼?好天氣,自由的時間,悠閒的心情,知心的人兒……,嘉淮問:“你工作找得如何了?昨天我碰到10樓的黃總,他有一家醫療器械公司,好像招聘銷售專員,你要不要試試?這樣咱倆就可以一起上下班了,多好啊!”

昕羽停下手裡的活兒,小聲地問:“一定要上班嗎?我在家給你做做飯,洗洗衣服,幫你照顧老人,助你一心搞事業不好嗎?”

嘉淮疑惑地看著她問道:“怎麼了?遇到什麼困難了?”

昕羽低著頭,摩挲著手裡的襯衫領子說:“你主外我主內,你養我也不算難事吧?”

嘉淮站起來,拿掉她手裡的盆,示意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平視著她的眼睛說:“我給你講個故事:一個年輕人在大森林裡迷路了,水盡糧絕,筋疲力盡最後暈倒在地上,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小木屋裡,床邊站著一位相貌十分醜陋的女巫,年輕人萬分感激地說:是你救了我嗎?我非常感激你。那女巫說:年輕人,正是我救了你,你要報答我的恩情,必須和我結婚。因為這是你暈倒前許下的諾言。年輕人很不情願的答應了。結婚那天,巫婆醜陋的相貌和難看的吃相讓年輕人十分難為情,但是他還是很有禮貌地把婚禮儀式堅持下來。進入洞房,巫婆脫下禮服,搖身一變,竟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少女對年輕人說:因為你的誠信和對我的尊重,我決定每天有十二小時變成美麗的少女,由你決定我是白天變還是晚上變,但是一旦決定就不能反悔。年輕人進退兩難,如果選擇白天,帶著美麗的嬌妻出門,會很有光彩,但是晚上就要和一身惡臭的巫婆共枕;如果選擇晚上,可以與美女共度良宵,但是白天就要忍受世人再背後指指點點。最後他說:我也不知道該怎樣選擇,還是由你自己決定吧!因為它是你的十二小時。”

巫婆聽後很感動,她說:謝謝你對我的包容,我決定,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是美女,時時刻刻與你相伴在一起。”

故事講完後,半晌兩人都沒說話,嘉淮開口說:“你明白這個故事的意思嗎?”

昕羽點點頭說:“你是把工作還是回家的決定權交給我?不過,你還是希望我去工作,對不對?”

嘉淮拉著她的手正色說道:“我不希望你成為我的金絲雀,也不想你做個怨婦,每天就盼著我下班。端茶倒水,洗衣做飯地圍著我轉,你應該有你的生活,有施展你能力的地方。當然,只要你不買高奢,正常生活,就算你不出去工作,供你吃喝還是不成問題的。但是,這是你確定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嘉淮突然想起什麼,起身從他的房間拿出一張銀行卡說:“這個給你,是我信用卡的副卡,額度是每個月20萬,咱倆平常生活,你買個化妝品,衣服,包包或者吃個飯,逛逛街應該是夠用。”

昕羽拿著卡翻看著說:“白金黑卡嗎?全球限量。”

“什麼?這卡不是紅色的嗎?”嘉淮有點聽不懂了。

“霸道總裁甩黑卡包養女主的橋段啊?”昕羽說。

“你啊!少看點無腦電視劇。”嘉淮聽明白了,戳著她的額頭說:“你看好了,這是銀行發行的,是有額度的。卡也是用來支付咱倆日常開銷的,不是包養你的。這個詞就這麼好聽嗎?感覺像在說寵物。”

“手裡有錢,心裡不慌。有了經濟後盾,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工作。”嘉淮拍著她的肩膀鼓勵道。

昕羽的眸子裡閃著亮晶晶的光,她設想過嘉淮同意或者不同意的情景,但是沒有料到他會說這番話,沒想到會想選擇工作的主動權留給自己,也沒有想到嘉淮會把家中的財政權交給她。他沒有因為他的收入比她高,年歲比她大而對她的事情指手畫腳,高高在上。

嘉淮突然看到在下面曬太陽的大爺和劉姨,他打開陽臺的窗戶,大聲地打著招呼:大爺,大爺。老兩口也在向他倆招手。

嘉淮轉頭對昕羽說:“你會打羽毛球嗎?我記得家裡有副拍子,咱倆下去玩會去啊?”

昕羽搖搖頭說:“上初中時打過幾次,不怎麼會。”

“沒事兒,我教你,好學。我也好久沒玩了。”嘉淮已經開始找拍子了,“我記得以前就在我沙發床邊立著呢,怎麼找不到了呢?你打開電筒幫我照個亮。”

嘉淮跪在地上,趴著從沙發床下拖出滿是灰塵的球拍袋和一本書,書被嘉淮順手扔在書架上。嘉淮興致勃勃地說:“換上咱倆的情侶服啊。”

“好,你等會。”昕羽被他的好興致感染。馬上去換衣服了。

明媚的春光裡,宗建和劉霞坐在長椅上曬太陽,和小區裡的老人和熟人聊著家常,嘉淮和昕羽在空地上打羽毛球,昕羽果真是小白一枚,撿球的時間比打球都多,嘉淮不時跑到昕羽這邊指導她如何高拋發球,如何跑位接球。昕羽一次失誤,發球時把球拍也扔了出去,惹得嘉淮哈哈大笑,昕羽懊惱地坐在旁邊的臺階上,氣喘吁吁地說:“不玩了,不玩了,總接不住球。沒意思。”

“你挺棒的,剛才接到好幾個球了。以後,有空咱倆就玩會,好久不打我也手生了。”嘉淮走到她身旁坐下,把球拍裝到袋子里拉上拉鍊。

宗建看著兩個年輕人依偎在一起,嘉淮輕聲哄著昕羽,欣慰地對劉霞說:“哎!看著他倆這樣真好!我好久沒有看到小淮這麼高興了。”

劉霞誇獎道:“你沒發現小淮這段時間胖了,氣色也好了嗎?我前天去給他倆送早點時,看見小羽給他裝飯盒,嚯!還三個菜呢,葷素搭配,小羽和我說,他的菜特意少放鹽,哎!這姑娘對他是真上心啊。”

“嗯,確實是個懂事的孩子,熬雞湯,燉肉都不忘給我端過來一碗。”宗健點頭稱讚道。

“大爺,劉姨咱們今天吃涮羊肉啊。我倆去買菜買肉。劉姨您調點小料,多放點韭菜花。”嘉淮對著劉霞大聲說道。然後

兩個人就手拉手向小區外走去,夕陽的金色光輝把他倆的身影拉的老長。嘉淮帶著昕羽掃了兩輛共享單車,去兩站地以外的一家大型超市購物去了。

超市的收銀區對面有一家小花店,嘉淮結賬時看到昕羽在花店裡駐足許久,不時地摸摸這朵花,聞聞那朵花,心生愧疚,相處這麼久都沒有送她一朵花,她跟自己的一年多時間裡,不是照顧他的家人就是照顧他,她也才是20多歲的年輕女孩,愛浪漫,愛驚喜的年齡,他推著購物車來到她身旁,對女店主說:“老闆,幫我包一束花,送女朋友的那種。要漂亮點的。”

店主爽快地答應著,忙著配色包裝。昕羽挽著嘉淮的胳膊,羞澀地說:“我就是隨便看看。”

“香花配美人,應該送。我不太懂這些,以後慢慢學。”嘉淮接過花束說:“送給你!好看嗎?還挺香的。”

昕羽一臉幸福地抱著花束,嘉淮提著購物袋,兩人一前一後地站在扶梯上親暱地聊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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