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些人看上去很兇惡,楚奕怎麼招惹來的?
楚奕卻是神色自若,眼中還帶著幾分涼薄的譏諷。
“你全家死光了,我都能活的很好,想短命,短不了啊。”
謝成坤雙目猩紅的盯著楚奕,眼神陰鷙,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不知死活的小畜生,今天,我得教你好好做鬼了!”
田佑意識到這是一個討好楚奕的機會,立馬站出來大聲呵斥。
“本官乃是西城兵馬司的小旗,你們這些人別在這裡鬧事。”
“否則,本官就將你們送進兵馬司大獄!”
謝成坤一巴掌狠狠抽在田佑臉上,聲音森冷。
“一個芝麻大的小旗也敢來威脅我琅琊謝氏,滾一邊去!”
田佑瞬間嚇得魂飛魄散,立馬跪在地上,臉上寫滿了驚恐。
“謝公子,謝公子,小人有罪,求您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謝成坤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是看向楚奕時,殺機濃濃。
“將林昭雪那賤人給你的狗牌交出來,再從我的胯下跨過去,狗叫幾聲。”
他刻意拖長了尾音,語氣輕蔑至極,像貓戲老鼠般享受著羞辱對方的樂趣。
“叫得我滿意了,今天就留你個全屍。”
忽然,謝成坤眼神驟然一亮,落到了蘇玉柔身上。
嗎穿著紅嫁衣的新娘子,美豔不可方物,讓他眼中瞬間燃起了赤裸裸的貪婪,語氣淫邪至極。
“你小子有豔福啊,居然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媳婦。”
“等會,我親自替你試試新娘子的深淺,哈哈……”
蘇玉柔臉上閃過一抹厭惡,又疑惑楚奕怎麼會得罪謝氏子弟的?
就算她搬出爹的名頭來,只怕也震懾不住,情況麻煩了!
至於蕭雲毅眸光微沉,眼底掠過一抹陰狠。
這廢物不知死活的招惹了謝氏子弟,今晚正好去死!
“哐啷哐啷……”
突然間,似有什麼碾過青磚的聲音,像鈍刀刮骨般在樓梯處響起。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黑袍女人,進來了。
她身形纖瘦,有著一張寒玉般絕美的面龐,但臉色蒼白,仿若沒有一絲血色,肌膚如冰裂瓷般泛著冷光。
這名冷漠女子抬頭看了眼謝成坤,唇角微微垂下,冷笑一聲,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毒蛇吐信。
“動輒留個全屍,倒是好大的威風啊!”
謝成坤心頭莫名一陣不舒服。
但他很快壓下了這種感覺,腦子一熱,直接罵了出來。
“你奶奶的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忽然,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從輪椅後面走出,衣袍上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黑色玄鳥。
他臉色冷酷,立刻暴喝一聲。
“大膽!竟敢對我家指揮使不敬!”
指揮使?
玄鳥服!
瘸子……
謝成坤臉色劇變。
他原本滿臉的囂張與兇狠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忌憚和不安。
這個女瘸子,是執金衛的指揮使——蕭隱若!
她是罪官之後,卻因為冷酷無情、手段狠辣被女帝賞識,得以執掌執金衛,成為朝中人人聞之色變的酷吏。
僅三年時間,她製造了數起驚天大案,親手處置了諸多朝廷官員。
最為駭人聽聞的是,去年蕭隱若破獲“鹽鐵司白骨案”後,竟將正三品鹽鐵使罪臣的頭骨製成酒器。
她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留下了一句令人脊背發涼的話——
“張公用鹽醃了百姓骨,本官便用他頭骨盛忠良血。”
喪心病狂,令人聞風喪膽!
所以,就算是五姓子弟面對此人,非必要情況下,也不願意招惹這條瘋狗。
“蕭指揮使,剛才是我失言,還請見諒。”
楚奕此刻也是微微一愣。
按原計劃,此刻應該到場的是章鎮撫使,沒想到來的竟是這個在上京城惡名昭著的酷吏之首。
蕭隱若完全無視了謝成坤。
她冷冷看向楚奕,彷彿一把尖銳的刀子,要將這人從頭到腳徹底剖開。
“入了執金衛的門,那些所謂的風花雪月可都要餵了豺狼,今後便是劊子手了。”
此刻,她的神情平靜至極,但那股淡漠與疏離的氣質,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可想清楚了?”
正當眾人不明所以時,卻見楚奕攥緊了拳頭,鏗鏘有力地開口。
“卑職楚奕,見過指揮使!”
楚奕心中清楚,蕭隱若、顏惜嬌,這兩個女人是女帝身邊真正值得信任的心腹。
一個執掌朝廷內政,一個掌控秘密機構,都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索性鐵了心去抱蕭隱若的大腿!
眾人也是懵了。
尤其是蕭雲毅眼底盡是輕蔑。
好歹楚奕也是曾經的侯府世子,現在竟然如此乾淨利索地甘心去當酷吏。
呵,真是夠下賤的!
蘇玉柔一臉陌生的看著這般作態的楚奕,他居然自甘墮落加入執金衛,成為一名酷吏惡犬。
這一刻,她對於楚奕很是失望!
蕭隱若眸子微微一眯,聲音依舊冷漠,聽不出任何情緒。
“恭喜你,加入了執金衛。”
謝成坤臉色一沉,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蕭指揮使,我跟楚奕有些恩怨。”
“你可否給琅琊謝氏一個面子,別讓他加入執金衛。”
蕭隱若的臉依舊蒼白得可怕,但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謝成坤,去年的鄴城賑災銀,你貪了三萬五千兩,本官替你算好了,一兩剮一刀,正夠凌遲之數。”
“哦,還有云州疫藥局,你往防疫湯藥摻的大量觀音土,積在你腸子裡,能塑尊羅漢像。”
“後來被你害死的七百條人命,也夠剮你三日。”
“楚奕,此人罪大惡極,先將他的嘴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