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蕭隱若隨手拋給楚奕一柄彎月刃。
楚奕下意識接住了那柄刀,等他再抬眼,卻發現這位上司神色平靜,眼底卻藏著一絲凌厲的寒芒
這位女閻羅,連琅琊謝氏都敢得罪,果然不簡單!
謝成坤慌了。
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勾當,怎麼會被這女人全然掌握?
他壓下心頭的恐懼,目光飄忽間露出幾分心虛,但嘴上卻硬撐著大聲嚷起來。
“蕭指揮使,我是琅琊謝氏子弟。”
“你無憑無據就對我動手,只會給你惹來無窮麻煩!”
“今晚,我看在你的面子上饒楚奕一命,此事到此為止,走!”
他強行做出一副不屑的虛張聲勢模樣,說完腳步有些踉蹌的想離開。
至於楚奕這傢伙決不輕饒,事後找機會報復就是!
只見蕭隱若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刺骨,如同宣判死刑的劊子手。
“既然本官說出這些罪名,自然是掌握了你的確鑿罪證。”
“楚奕,今天本官教你執金衛第一條規矩——見罪證,立行刑。“
蕭雲毅陡然一驚,這執金衛的“女瘋子”,竟敢對五姓謝氏的嫡子動手?
不過,他料定楚奕這廢物絕不敢出手,否則便是自尋死路!
“嘶!”
蘇玉柔驚疑不定地看著楚奕。
就算他想討好蕭隱若,也肯定不會蠢到去得罪琅琊謝氏。
畢竟整個上京城,從未有人敢真正傷害謝氏子弟!
“嗡!”
楚奕握刀的手一震。
他明白,這一刻,蕭隱若是在考驗他。
不通過,前程盡毀!
“田佑哥,帶乾孃離開。”
此時,田老夫人眼神中滿是擔憂,忍不住顫聲說道:“阿奕……”
楚奕衝著田老夫人溫和一笑:“乾孃,過兩天我來看你,你先回去吧。”
田佑眼神複雜的看了楚奕一眼,匆匆拉著田老夫人離去。
“娘,我們走……”
緊接著。
楚奕的手中的刀刃輕輕一轉,刀鋒直接貼上了謝成坤的嘴邊。
這位謝氏大公子立馬變得陰鷙,整個人又驚又怒。
“楚奕!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只憑她一個執金衛指揮使,絕對保不住你的……”
“謝公子可知?我前天就想殺你了……“楚奕手中的刀猛然發力,撕開了他嘴唇兩側的皮肉,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啊——!”
謝成坤淒厲的慘叫聲,混著血肉模糊的咒罵驟然響起。
“楚奕!!我謝氏……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他還未說完,
整個人被楚奕狠狠摁在地上。
那張臉貼在冰冷地板上,血水順著嘴角流下,染紅了地面。
這個賤種,他,他怎麼敢動手的?!
該死,真的該死啊!!
“快救我,快來救我啊……”
那些謝氏家奴,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朝楚奕衝去。
十多名執金衛校尉齊齊拔出手中的繡春刀,寒光四射,殺氣騰騰。
“阻執金衛辦案者,殺無赦!”
眾多家奴被這股威勢震懾住。
一個個臉色慘白,腳步停滯,再不敢上前半步。
蕭隱若轉動輪椅,緩緩來到謝成坤身旁,冷漠如冰,聲音輕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陛下賜你當歸,就是要你死。”
“君要臣死,臣怎能不死?”
“至於你剛才說的報復,本官也想看看,謝氏以後還剩幾顆能碎的腦袋,能替你碎屍萬段?“
“再給他一刀。”
謝成坤眼眸猛地瞪大。
他剛想求饒,就見到楚奕迅速給了自己脖子一刀,疼得發出驚恐的哀求。
“唔唔……楚、楚奕別殺我,我給你榮,榮華富貴……”
蕭隱若語氣冷厲道:“楚奕,你這一刀斬得利落,但就是太像五姓馴的狗,不夠狠!”
楚奕聽得出這女人動了殺機。
他也不在乎跟謝家結成死仇,直接將刀捅進了謝成坤的脖子裡,使勁擰轉了一下,斷其生機。
投名狀,成了!
“啊……”
謝成坤的身體劇烈抽搐,雙眼瞪大,滿是怨毒與悔恨。
他到死都無法相信,這個眼中的“賤種”,竟真的敢殺自己!!
“嘶!”
蘇玉柔驚呆了!
她下意識的捂住嘴巴。
此刻臉上的表情像見鬼一般!
那可是大景第一等門閥謝氏的嫡子,就這樣被楚奕殺了?
這一幕,對她造成的衝擊極其之大,彷彿自己才是今晚第一次認識這個陌生的男人!
“轟!!”
蕭雲毅也是大腦一片空白,彷彿被雷劈了,徹底被眼前的一切給看傻眼了。
這個廢物,他真敢殺人啊!!
不過這樣也好,今夜之後,他將徹底被謝氏記恨上,沒幾天能活了!
“走吧。”
蕭隱若轉動輪椅扶手,作勢要離開。
楚奕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知道自己已經過了考驗。
而且,他從蕭隱若敢殺謝氏嫡子的行為中,察覺到那位女帝陛下登基三年後,終於要對五姓開刀了。
這第一刀,將是謝氏!
“阿奕哥哥!”
忽然,一道嬌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透著一絲急切與不安。
楚奕的腳步不曾停下,不收任何影響。
蘇玉柔怔怔的注視著他如此決然的離去,眸中閃動著不易察覺的惶恐與掙扎。
她的雙手緊攥著裙子,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眼神中似乎帶著一抹哀求與不捨。
“你,別走……”
蕭隱若冷冷的看向蘇玉柔,眼神如刀,彷彿能將人凌遲一般。
“再讓本官聽到你這樣喊他,本官就割了你的舌頭。”
“不信,去問問蘇明盛能不能保住你?”
蘇明盛,大景戶部尚書!
也是蘇玉柔的父親。
她的嬌軀微微一顫,臉色瞬間煞白。
執金衛只受女帝單獨統領,連封疆大吏三品鹽鐵使都敢殺,戶部尚書又算得了什麼?
而且,更讓她感到不安的是,這個女人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其他事情,難道也知道嗎?
蕭隱若拿捏住蘇玉柔後,又抬起一隻手朝蕭雲毅勾了勾。
“過來。”
蕭雲毅並不願意得罪這位上京城酷吏之首,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蕭指揮使,有什麼吩咐?”
蕭隱若那雙冷若寒潭的眼眸,沒有一絲情感波動,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
“蕭狀元,你就這樣居高臨下的跟本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