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我們…我們失手了。虎子和二狗被抓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
漫長的沉默在電話線中蔓延,彷彿無形的壓力在逐漸積聚。
“廢物!”白凱的聲音終於爆發,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聾,“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
他的話語像是冰冷的利刃,切割著空氣中的每一絲溫度。
“繼續給我盯著她,我不信她能永遠躲在裡面。就算她洩露了什麼,我們手裡有個人質,總能找到利用的價值。”
“至於那倆蠢貨,老子,不認識他們。明白?”
白凱的聲音低沉而陰狠,每個字都透露出無盡的冷酷和算計。
“還有,讓我的兒子把那些照片散佈出去。”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冷酷的決絕,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電話這頭的幾人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他們清楚,白凱不僅僅是學校的副校長。
他的手段更是殘酷和無情,比起那些商場上的冷血商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
周欣然在警車上一言不發,她的頭靠在車窗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
這一刻,她的內心充滿了迷茫,開始懷疑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她的選擇是否正確。
當她走進警局時,葉杭和王剛正巧也到達,也還在路上也知道了周欣然發生的事。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關切,但他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平靜地點頭回應。
他知道,現在周欣然需要的不僅僅是同情和安慰,而是一個安全的港灣。
周欣然沒有多餘的言語,也輕輕地點頭致意,隨後便在李璐和其他警員的陪同下,走進了接待室。
葉杭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和老院長聊天后他知道,周欣然是一個堅強而獨立的人,但在這場風波中,她卻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助。
他暗自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保護她,幫助她度過這個難關。
在綠湖分局的接待室裡。
王隊和李璐坐在周欣然對面,他們急切地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一些關鍵信息,但誰也沒有打擾她。
周欣然坐在桌旁,雙手緊緊握著一隻精緻的茶杯。
杯中的茉莉花茶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花瓣在清澈的茶水中輕輕飄蕩,彷彿一幅靜謐的畫面。
她凝視著茶杯,眼神迷離,似乎在茶水的倒影中尋找著答案。
她的眼眶泛紅,透露出她內心的波動和不安。
手指輕輕地在茶杯邊緣徘徊,她沒有抬頭,聲音略顯顫抖地開了口。
葉杭站在房間的一角,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他的內心猶如波濤洶湧的大海,但表面上卻保持著平靜。
他看著周欣然,心中充滿了擔憂和同情,他隱約能猜到周欣然身上發生的事。
“我是個孤兒,是在陽光孤兒院長大的。”
周欣然的聲音帶著一絲追憶,彷彿在敘述一個遙遠的故事。
“我17歲那年,院長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兒。”
她的眼神變得柔和,彷彿看到了那個曾經的畫面。
“他那時還不會說話,身子小小的,別人抱著他都不笑。”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充滿了溫情。
“但是我把他抱在懷裡的時候,他居然對我笑了,還用那胖乎乎的小手抓了抓我的臉。”
周欣然的嘴角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那是回憶中的幸福。
“因為院長姓何,所以我給他起名叫何富貴,希望他以後能平安富貴。”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驕傲和期待。
“三個月後,他開口說的第一句就是叫我姐姐。”
周欣然的聲音漸漸哽咽,她的眼中閃爍著淚花,警隊幾人也紅了眼圈,他們能感受到那份深厚的情感。
平復了好久的情緒,周欣然才又開口。
“後來我上了大學,見到他的時間就不多了,但整個孤兒院他還是和我最親。”
“後來我畢業,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了編制,進了一中,後來那小傢伙也考進了一中。”她的聲音中帶著自豪。
“我以為生活會越來越好的,直到半年前……”
周欣然的聲音突然變得驚恐,她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怨恨,彷彿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未來。
她的眼神從驚恐轉為堅定,她知道,她必須說出真相,無論有多麼痛苦。
“學校的副校長白凱竟然把他那無法無天的兒子白小龍塞到了我的班級裡。”
“這個孩子基本上是不學習的,甚至還經常欺負其他同學。”周欣然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
“最惡劣的一次,他聯合李志和馬俊昊,把隔壁班的一個孩子打成了重傷,那孩子的眼睛都瞎了。”
她的聲音低沉,眼中閃爍著淚光,那是對無辜孩子的同情和對惡行的憤怒。
“那孩子的家長報了警,結果在白凱的運作下,這起事件只是賠了些錢就草草了事。”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這種不公的憤怒。
“剛開始我還敢管一下,後面我根本不敢說什麼。”她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力感。
“再後來白凱見拿捏住了我,見我長得不錯,甚至用開除我威脅。他想讓我和他發生關係。”
她的聲音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那次恰好校長出現,我也逃過一劫。”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慶幸。
“再後來甚至連他兒子白小龍都敢對我動手動腳,但他畢竟是個孩子,膽子還沒那麼大。”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恨意,她的眼神冷冽,彷彿凝結了冬日的寒冰。
【唉,這妹子也是可憐。】
【我就說何富貴一定是那幾個小畜生殺的,都敢調戲老師了。】
【這種人就該抓住打死。】
“再後來,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和富貴都是從陽光孤兒院出來的,無依無靠,所以他們更加肆無忌憚。”
周欣然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
“我還好,儘量避開他們,大部分時間還是能躲過他們的騷擾,可是富貴就……”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力。
“那孩子不要我的錢,自己去外面打工賺學費,每個月工資也就4000左右,但每次都要被白小龍幾人搶去一大半。”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富貴的同情和對白小龍等人的憤怒。
葉杭看到她握著杯子的指節都壓得發白了,心中也充滿了憤慨。
他緊握著拳頭,目光如炬,彷彿在為周欣然和富貴的不幸遭遇而憤憤不平。
然而,周欣然接下來的話讓在場幾人石化在了原地。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痛苦,彷彿在回憶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
“對於那孩子的遭遇,我也偷偷幫過幾次,但作用也不大。那孩子性格太軟了……和我一樣。”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和無力。
“直到那天晚上,由於加班我走的晚了些,路上沒什麼人。”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白小龍三人把我攔在了路上,企圖侵犯我,已經開始撕扯我的衣服。”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痛苦,彷彿那個夜晚的噩夢再次重現。
她的講述讓在場的幾人都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同情。
他們知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們都必須為周欣然和富貴伸張正義。
突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小巷的寧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巷口,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闖了進來,他的眼中充滿了驚恐和憤怒。
“富貴!你怎麼來了?”周欣然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和擔憂。
富貴沒有回答,他徑直走向周欣然,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姐姐,我不能讓他們欺負你。”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憤怒。
“那天,那個一直生性軟弱的他,卻像個男人般站了出來,試圖保護我。”
周欣然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富貴的敬佩和自責。
“可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打過架,哪裡能攔得住幾個惡徒?”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痛心。
“富貴被打倒了,腦袋流了很多血,我知道他那時沒什麼事,但是他們還要動手。”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們要是再動手的話,富貴可就真的被打死了啊,我又來不及報警。”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我只好從了他們三個……而且他們還拍了照片。”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羞辱和憤怒。
“我看到富貴倒在血泊裡看著我的眼神,是失望,心疼,還是絕望?”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對富貴的愧疚和對自己的憎恨。
“再後面幾天,我再也沒見過富貴,我也沒勇氣去他家裡找他。”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助和愧疚。
“他的姐姐已經不乾淨了,再也回不去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自我否定。
“在那之後,迫於威脅,我甚至與白凱也發生了幾次關係,呵呵,果然我變得不乾淨了以後,變得下賤了嗎?”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自嘲和憤怒。
“可是,他們竟然殺了富貴,一定是他們殺的。”
周欣然的面色猙獰,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說完之後,周欣然便再也沒有開口。她的臉色慘白,眼淚止不住地流淌,彷彿在那一刻,她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在場的眾人心中都憋著一口氣,在他們管轄的地界上發生了這種事,而受害人卻不敢報警。
這是對警方的侮辱,也是對他們無能的嘲笑。
王隊的心中如同被重錘擊中,愧疚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李璐,你給她安排個屋子,這段時間讓她先住下吧。”
王隊的聲音低沉而堅定,語氣中透露出他對周欣然的深切關懷。
李璐抬起胳膊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重重地點頭,帶著周欣然往住宿區而去。
王隊看著李璐和周欣然離去的背影,愧疚和決心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無法言喻的情感屏障。
他知道,他們必須採取行動,為周欣然和富貴討回公道。
他們的沉默和無能,讓周欣然在黑暗中掙扎了這麼久,這是他們無法原諒自己的。
他暗下決心,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讓那些惡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們不能讓周欣然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他們要給她一個安全的港灣,讓她重新找回失去的希望。
【實名求警察把人渣繩之以法。】
【要是魔都警方不敢動那幾個畜生的話,我動用我家老爺子的關係一查到底。】
【給樓上老哥點贊。】
【人肉那些渣子。】
【一個小小的副校長就這麼狂。】
【我這個京圈兒的都不敢這麼牛逼。這些人是要上天啊。】
聽到周欣然完整的故事,葉杭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他意識到,那個巷子可能是破案的關鍵所在。
“王隊,我覺得現在還是先找到兇器才能破局。”
葉杭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決心。
王隊幾人眼神一凝,立刻明白了葉杭的意思。
他們立刻行動起來,招呼幾人趕往那個巷子。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是有線索就不能放過。
他們知道,任何細節都可能是揭開真相的關鍵。
葉杭走在隊伍的前面,他的步伐堅定而迅速,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對真相的渴望。
幾人知道,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兇器,為周欣然和富貴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