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瞪大了眼睛。
備孕?
她和他的協議裡可沒有生孩子這個條款啊。
她想問的清楚一些,可蔣恪不給她機會。
已經轉身進了浴室。
半小時後,蔣恪從浴室出來。
他身上穿著灰色浴袍,頭髮上還有點點未乾的水滴。
看到蘇酥坐在沙發上還保持著他進浴室前的樣子,一動不動。
她頭上戴著紅色的髮簪。
長髮盤起,從後看過去,發現她的脖頸更加纖細。
耳後的皮膚在她紅色旗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白皙。
傅斯年給他的資料裡提過,她常年都待在室內。
她這個過於偏白的膚色顯然是不見光的效果。
他走近了兩步,沙發上的人絲毫沒有反應。
還是出神的望著茶几。
蘇酥的面前放著兩碗雞湯。
她正看著兩碗雞湯犯愁。
剛剛她在飯桌上吃的不少,肚子已經裝不下了。
可這兩碗雞湯,畢竟是蔣天親自關照,讓傭人送上來的。
如果不吃,會不會覺得她這個孫媳婦不討喜?
蘇酥重重地嘆了口氣。
喝吧。
大不了她一會兒下樓跑跑步。
反正現在也出院了。
門不會上鎖。
她想出門就出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別動!”
“啊?”
蔣恪幸好攔的及時。
“誰給你的雞湯?”
“爺爺。”
蔣恪太清楚他爺爺的脾氣了。
他走過來,拿起桌上另一碗雞湯,用鼻子嗅了嗅。
冷笑道,
“老爺子這是怕我被關了三年,零件都壞了,這是給我補身體呢。”
蘇酥:“?”
不明白。
蔣恪只得說的更明白一些。
“怎麼,你想和我洞房花燭夜?”
蘇酥:“……”
不不不。
不要了。
“倒馬桶裡,衝了。”
蘇酥乖乖照做。
她不想洞房。
更不想生孩子。
她和蔣恪約定好了,楚河漢界。
她相信,蔣恪會遵守約定,不會對她用強的。
她放心地拿著傭人送上來的新的睡裙和內衣去了另一邊的浴室洗澡。
她洗的很快,畢竟白天已經洗過一次了。
頭髮完全吹乾,才花了不到20分鐘。
不過她沒有馬上出來,吹風機也一直沒關。
因為她需要回一個電話。
“哥,我沒事。”
打電話的人是司硯,他很擔心蘇酥。
蘇酥把和蔣恪的協議都跟司硯說了。
司硯倒是十分意外,“看來這個太子爺沒有外界傳的那麼沒用啊。”
蘇酥也認同,“我覺得他城府很深。”
“但我也不是白給的。”
“我雖然答應了他的協議,但我也不能完全靠他一個人查真相。”
司硯認同,“但你要小心,也不要完全信任蔣恪。”
“有什麼問題隨時跟哥說。”
“好。”
“對了,後天龍城有個棋友的論壇,也給你發邀請了,你去嗎?”
這幾年,在司硯的幫助下,蘇酥曾經出去參加過圍棋比賽。
用的是“心弈”這個化名,第一次參加女子職業圍棋錦標賽就獲得了冠軍,直升了五段。
後來因為地域影響和醫院的限制,蘇酥參加的比賽不多。
但是心弈這個名字早已經在圍棋圈裡面傳開了。
大家都知道有個女棋手很神秘,技術很厲害,都想見見。
蘇酥倒是不排斥這樣的活動,而且聽說她喜歡的九段棋手,時間也會出席,她很想見一見。
只是她現在受制於蔣恪。
還不能隨意自主自己的行程。
無奈推掉,“我不去了,你幫我回了吧。”
掛斷電話,蘇酥從浴室走出來。
蔣恪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腦。
聽到聲音,回頭看過來。
蘇酥白皙的臉上透著熱氣充盈的粉嫩。
貼身的睡袍雖然是長袖。
可內裡卻是吊帶的款式。
管家為了喜慶給她準備了紅色的款式。
更顯得她整個人白嫩。
也不知道是碼數太小,還是款式設計。
這裙襬有些過低。
兩條長腿此刻完全的展示在眼前。
讓蔣恪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挪開眼神。
“怎麼了?”
蘇酥不清楚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什麼。
蔣恪輕咳了一聲,“沒什麼。”
說話聲音有些異樣的喑啞。
蔣恪這才發覺身體似乎有些異樣。
蘇酥的確算是個美人。
放在一眾的名媛千金中也是拔尖的。
南茉眼光那麼高,都能邀請她當自己的模特,可見無論是在男人女人的眼裡,蘇酥都配得上傾國傾城這四個字。
可蔣恪自認足夠剋制。
也沒到看蘇酥一眼,就拔不出的地步。
蔣恪察覺不對,放下電腦。
立刻起身查看屋內的佈置。
果然在臥室的床頭髮現了薰香。
和爺爺太久沒有交手。
蔣恪還是被算計了。
雞湯只是前奏,特製的薰香才是大餐。
等蔣恪查到的時候,只覺得口唇乾燥,身體有股火竄來竄去。
“這薰香!”
蔣天還真的是老當益壯,這玩弄人的功力不減當年。
蔣恪立刻把香薰吹滅。
打開窗戶散散味道。
蘇酥還是沒明白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
蔣恪吸入的過多,此刻看到蘇酥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跟著他追問,只覺得血氣全都往上湧。
他的聲音越來越發沉,呼吸也略顯急促,“爺爺,應該是在薰香里加了東西。”
“他怕你和我今晚不能洞房,成不了事。”
蘇酥這下全明白了。
當然也明白了剛剛蔣恪看她眼神的深意。
她立刻退後了幾步。
然後將身上的睡袍緊了緊。
“那…現在怎麼辦?”
蔣恪在監獄被關了三年。
哪裡經受得住這個。
但今天兩人談判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假戲不能真做”。
否則,明天一早醒來,桌上的那個水果刀就得變成血刀了。
蔣恪推開蘇酥,就進了浴室。
拿著花灑直接從頭頂灌涼水。
本來應該越澆越清醒。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越澆越迷糊。
蔣恪的頭都越來越昏沉。
“靠!這老爺子!”
這是蔣天的第三手。
這東西越碰水,越難解。
蔣恪現在滿腦子都是蘇酥嬌俏勾人的一張臉。
這藥性不低,蔣恪感覺自己的精神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現在這樣子。
除非去醫院。
可如果此時去醫院,這不是直接告訴所有人,這婚是假的嘛!
蔣恪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自己會栽在最疼愛自己的爺爺身上。
浴室裡沒了水聲。
蔣恪又一直沒有出來。
蘇酥有些擔心。
想進去看看。
可又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一直站在浴室門口,猶豫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