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恪和蘇酥收拾好下樓,已經是快十點了。
傭人催了兩次,說老爺和夫人都在樓下等著新媳婦敬茶。
蔣恪倒是也不著急,還特意幫蘇酥來回地選項鍊和耳飾。
反反覆覆試戴,折騰了快半個小時。
最終選了一套翡翠綠的平安扣。
蔣恪十分滿意自己的選擇,“戴這個,可以安神壓驚。”
這算是為他剛剛瘋狂行為的道歉還是安慰?
蘇酥抿著唇緊盯著蔣恪,眼神如果能夠殺死人,她想蔣恪這張堪比精工的俊臉早就被她刺成了篩子。
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當她是小孩?
雖然,蘇酥不接受他的安撫,可兩人的糾結只限於在屋內。
出了這扇門,他和她還是要演繹一對恩愛夫妻。
蘇酥身上穿了一條收腰長裙。
底色是米白,上面繡了紅色的玫瑰花瓣,領口和袖口都訂了珍珠,前襟處有一個小V領,款式簡潔大方。
身旁的蔣恪穿了一套暗灰色西裝,今天沒有扎領帶,襯衫領口也扯開了兩顆釦子,慵懶恣意。
蘇酥挽著他的手臂下樓。
等到見到蔣沛夫妻的時候,他大手將她的手牽住。
蘇酥下意識退了一下,可被蠻力拽回。
她便沒再掙脫。
畢竟演戲還是要演全套。
阮心瑤的語氣不算和善,“怎麼起這麼晚,不知道新婚第一天要給長輩敬茶嗎?”
新婚第一天,婆婆都要給兒媳婦下馬威。
蘇酥有這個心理準備。
她並沒在意,可顯然旁邊的蔣恪不行。
“媽,您都說新婚了,起的晚一點不也很正常?”
昨晚,三樓的動靜不小,一早上傭人都傳遍了。
都說,這小兩口感情不錯啊。
人們都認為,豪門聯姻沒有真感情。
想當年,前夫人和老爺也是聯姻,但很明顯,大少爺和大少奶奶是個意外啊。
那昨晚兩人忙活的,差點就要把房頂掀開了。
大少奶奶看著溫婉的性子,這喊起來,整棟樓都能聽到。
還真的是不怕羞。
這麼大的陣仗,同住在一棟樓裡的蔣天就算再耳聾,也聽到了。
看來昨晚他弄得東西,效果不錯啊。
蔣天擺手讓兩人坐下,眼神還特意看了一眼蔣恪脖子上的紅斑。
“晚起一點怕什麼,年輕人多睡覺,才是正事。”
蘇酥:“……”
怪不得蔣恪要把釦子解開呢。
原來是故意讓人看見的。
那紅斑是昨晚兩人打鬥的時候,蘇酥用手指甲掐紅的。
蘇酥臉一下就紅了。
這紅暈,還真的不是演戲演出來的。
她是真的害羞。
她還覺得奇怪,一開始,他控制不住蔣恪,被他嚇得四處逃竄,聲音鬧得很大。
按理說,別墅的人應該能聽到,但都沒有人上來查問。
現下才清楚,原來是誤會了。
誤會她和蔣恪,在幹那事。
她昨晚還喊的那麼大聲。
她在蔣家的形象徹底毀了。
蔣恪看了一眼已經臉紅到脖子的蘇酥,埋怨道,“爺爺,酥酥都害羞了,您別逗她了。”
“好好好,快,來給爺爺敬茶,爺爺等了一早上了。”
蘇酥按照禮節,先給蔣天敬了茶,蔣天給了她一個大紅包。
給蔣沛和阮心瑤敬茶,收到了遲到的見面禮。
“是坐蓮觀音的木雕,祝你和小恪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謝謝婆婆。”
禮盒很大,蘇酥小心打開,掀開上面的防塵布,看到實物那一刻愣住了。
這…
這不是她刻的嗎?
這個蓮座觀音當初是她刻給晴姨的。
想不到晴姨拿這個幫她用了心刻這個名字,去報名參賽。
她因為這個作品獲得了當年的雕刻大獎。
從此,心刻這個名字也廣為流傳。
記得這個觀音一直留在晴姨家,後來聽司硯提起過,被他兒子賣了。
蘇酥本想花錢買回來,可是晚了一步。
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會到阮心瑤的手上?
兜兜轉轉,這個觀音竟然就這樣回到了她的主人身邊。
彷彿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蘇酥細眉深皺,一時間忘記了表情管理。
阮心瑤輕嗤一聲,“你不會是沒看上這個禮物吧。”
“別看它是個木雕,但可是雕刻大師心刻的成名作品。”
“兩年前我在拍賣行拍回來的時候,可是花了700萬,按照如今心刻的名氣和收藏價值,說它,過億也不過分。”
到底是小門小戶,還是個養女。
輕賤貴重都分不清。
真是浪費了她的一片心。
要不是昨晚老爺子發話,她萬萬也不會選這個禮物來送。
本來是要留著給南茉的。
都知道觀音送子。
寓意極好。
真是便宜了這個假千金。
沒想到,她還嫌棄上了。
阮心瑤能不氣嗎。
蘇酥連忙解釋,“不是,我只是很驚訝。”
“禮物太貴重了,我怕我受不起。”
阮心瑤皮笑肉不笑的,“沒關係,你可是我們蔣家的長媳,黑卡你都受的起,這點小禮物哪能受不起。”
蔣天也十分滿意,“嗯,心瑤選的禮物不錯。”
“乖孫媳,你好好收著,爺爺可指望著儘快抱上重孫子呢。”
蘇酥只好禮貌收好,“謝謝婆婆。”
和三位長輩吃完了中飯,蔣恪和蘇酥就準備出發度蜜月了。
“酥酥想去龍城,我陪她到那玩幾天,就算是度蜜月了。”
龍城?
蘇酥疑惑地看著蔣恪。
她什麼時候說要去龍城了。
難道她昨天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了?
蘇酥感覺手心都有些出汗。
“龍城?”蔣天同樣疑惑,“太近了吧,不出國玩?現在海島的天氣不錯,我把我的飛機給你們,你們兩個多玩一陣子再回來。”
“不用了,爺爺,酥酥身子弱,不想她受累。”
“龍城開車單程也就2個小時,那邊也有海,風景也很不錯。”
“好。”蔣天點點頭,“你們年輕人喜歡就好。”
“孫媳婦,一定玩得開心,想吃什麼想玩什麼,讓阿恪給你買。”
“好的,爺爺。”
管家給兩人整理了行李,一個小時以後,蘇酥和蔣恪就坐車出發。
上車以後,蘇酥就想問蔣恪問題。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蔣恪把隔板升起,隔絕出後座的私密空間。
“有問題,問。”
“我們真的要去龍城?”
“嗯。”
“為什麼是龍城?”
蘇酥急於確認,他是否聽到了自己和司硯的電話內容。
監控蔣恪都能安。
會不會在浴室也安裝了竊聽器。
她得弄清楚。
“為什麼不是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