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打我？”
老五破防了，他媽竟然甩了他一巴掌。
他媽一直都是覺得面子最重要，打人不能打臉。
“對，打你了，怎麼了？”
其他人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張細妹的眼神有些敬畏。
只有楊阿曼的目光是探究，這跟她知道的也不符啊。
張細妹不是最疼愛老四老五的嗎？怎得今日將這倆兒子都打了，而且好像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積澱了許久的不滿。
楊阿曼本是一名社畜，天天九九六，偶爾在地鐵刷刷不費腦子的小說。
為了苟住工作，還房貸，成了公司的拼命三娘。
在又一個熬夜的加班中，猝死在崗位上，等醒來就在廚房捧著那一碗噴香雞肉的楊阿曼。
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穿書的現實，無論穿到哪裡，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楊阿曼想著書中的情節，看了一圈，包括自己，都是書中一筆帶過的配角。
不過，沒關係，她會成為自己的主角。如果楊家這些人全是壞心思，還冥頑不靈，她就一個人獨美，如果這些人還有救，就將楊家當作一個初創公司進行好好管理，共同發展壯大。
楊志標破防的吼叫聲，打斷了楊阿曼的思緒，“媽，你就為了一碗飯打我？以前我晚回的時候，不都這樣的嗎？”
“對，以前都是我做錯了，對你太過溺愛。你剛才提到的老四，還有他帶回來的人，已經被我趕出家門了。”
在老五錯愕中，張細妹掃了一圈站著的人，看著老大和老三。
“對老四的偏心，我承認。但是我並不認為我對你們有多少虧欠。”張細妹至少覺得到現在，她並沒有愧對這幾個兒子。
“你們四個，我跟你爸也是一直供你們讀書，直到你們自己不讀或是考不上。
我跟你爸也只是村裡普通的父母，你爸……”張細妹看了一旁身子明顯往右邊傾斜著的楊建國，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家裡什麼情況，你們自小也清楚。靠著我和你爸的兩雙手，將你們撫養長大，一磚一瓦建起這座房子，讓你們成家後也有一個落腳之地。
無論是老大，還是老三，我自問已經做到一個當母親的義務了。
雖然老三沒有讀高中，但是也讀了師範分配了工作。
老大不喜讀書，我們也為你娶了媳婦，兩個孩子也幫著養。
老五就更不用說了，中考都考了兩次。
我承認，對老四自小就偏心了些，但是一個人的五指都有長短，我這個沒什麼文化的村婦，也確實沒有那麼大智慧完全做到一碗水端平。
如果……”張細妹咬了咬下嘴唇，像下定了決心，“如果之前媽的做法給你們造成了困擾，我在這裡跟你們鄭重地道歉。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偏心老四老五了。”
在她的認知中，沒有不是的父母，讓她跟兒子們道歉，也的確需要下很大的決心。
“媽，你別這樣。”楊志強有些恐慌地跪了下來，“我是長子，只有我曾獨自享受到爸媽完整的愛。
自小，村裡別的人都羨慕我有一個那麼疼愛我的媽媽，我的衣服是最乾淨的，吃得也是最好的。
那都是從你口裡省下來的，我一直都知道，你為了我們兄弟幾個，已經竭盡全力了。
是兒子不孝，不僅不能讓你享福，還要你為我們操勞。”
老大跪在張細妹面前，他本不是能說會道的人，但是張細妹哽咽的道歉，激發了他莫大的愧疚。
劉秋心拉著楊阿曼和兒子也跪在一旁。
楊阿曼本不想跪的，但是見整個氛圍已經烘托到這了，不跪好像說不過去，主要是她媽也不讓那個她站著。
老三也跪在張細妹面前，“媽，我從來沒有埋怨過你。我身弱，自小就讓你多費心，否則都長不大。
當初讀師範，是我自己選的。
家裡只有你和爸撐著，我想早點出來工作，為你們分擔。
而且，現在的工作生活我都很滿意。
往後，我會更加孝敬你和爸，你別難過，就算沒有老四老五，你和爸的老年也有我來兜底。”
老五看著紛紛跪了一圈的人，明明是他被打了，怎麼他們都跪下了。
總不能哥哥嫂嫂都跪著，只有他一個人站著，一手撫著被打的臉，跪了下來，甕聲道，“媽，以後我不敢了。”
至於不敢什麼，老五目前還沒想明白。
楊建國看著跪了一地的子孫，扯了扯張細妹的衣袖。
這大冬天的，孩子跪太久，對身體不好。
“你們心裡清楚就好。都起來吧。老五，你已經成年了，老大老三，在你這個年齡已經開始養家了。
明日起，如果你不去找活幹，就跟著我下地，否則就別吃飯了。
以後，你自己的衣物自己洗，你嫂子孝敬我們，但她可沒義務照顧你。”
說著，不顧老五眼裡的哀求，便回了房。
見兩老的都回了房，廳裡的人才站了起來。
“大哥，三哥，媽怎麼突然變成這樣？老四帶回來的那個女的給媽氣受了？”
老五拍了拍膝蓋，“這老四一年到頭回來一趟就知道從家裡拿東西，從沒見著他往家裡拿過一分。
這次想必是是要大錢了吧。”
“別說那麼多沒用的了，媽讓你找活幹，自己先管好自己吧。”
老大跟劉秋心一起收拾著地上的東西。
老三見大廳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帶著妻女回屋了。
今日之事，著實需要消化下。
老五餓著肚子，看著不搭理他的家人，蔫著頭去了廚房。
相比楊家不好的氛圍，在鎮上招待所的楊志勇和袁如霜，就甜得抹蜜了。
雖然兩人談了一兩年，但是一直保持著距離，連親嘴都沒有過。
楊志勇看風花雪月的小說不少，現在總算有機會體驗怦然心動的感覺了。
正值血氣方剛，又跟自己朝朝暮暮的女子，獨自相處。
想不擦出點火花都不行。
袁如霜本還想吊著楊志勇，但她實在是對那個張細妹恨得牙癢癢的。
索性就跟楊志勇生米煮成熟飯。
張細妹不是不讓她嫁進楊家嗎？她偏要嫁，不僅要嫁，還要將楊志勇拐走。
男人嘛，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對楊志勇，她拿捏的綽綽有餘。
到時候，讓楊志勇幹什麼就幹什麼。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最難過的不就是自己最愛的兒子傷害自己嗎？
況且楊志勇其他各方面的條件也是在她的擇偶標準裡的。
想到這些，袁如霜主動攀上楊志勇的脖頸，“志勇，今夜之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辜負我。”
“如霜，就是為你死，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