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真沒事,最近已經好多了,殿下不用擔心。”林奉儀卻柔聲搖頭。
蕭晟齊一頓。
“殿下——”卻就在此時,恨得牙癢癢蘇奉儀又嬌滴滴喊了聲。
還可憐兮兮扯太子衣袖。“殿下……”
片刻後,蕭晟齊這才看蘇奉儀,
“今兒晚上孤來你這。”
頓時勾唇,蘇奉儀一下子得意極了,湊著太子就撒嬌,“那妾身和孩子就等著您來了,”還朝林氏炫耀笑了笑。
林芝芝咬唇垂下眼。
衣袖下的手攥的卻有些發白。
…………
“這可有意思了。”
太子留在了和芳園陪蘇奉儀。
眾人散了。
而回到院子裡,崔鶯便叫人打水沐浴。
“那林奉儀倒是看不出不高興。”紅袖給人拆頭髮,
崔鶯退卻外裙,“宮裡的女人一向是會隱藏,誰又知道誰呢。”
是哭是笑。
箇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而第二天一早,太后宸貴妃那邊也知道了蘇奉儀懷孕的事情。
很快就差人送去了賞賜。
自然也是千叮嚀萬囑咐。十分看中對方這一胎。
沒兩天更是做主給她添了一批奴才和衣料。
更是請了好幾個產婆去伺候。
陣仗很是隆重。
於是一下子,蘇奉儀得意的不行。
很是風光起來。
行為作風也在宮裡逐漸開始放肆。
就比如後膳房給毓慶宮送膳優先是緊著崔鶯的,可是因著蘇奉儀有孕,對方經常半道“插隊”。
“反正這魚湯和菜我們蘇主子想喝先要了,太子妃娘娘那邊你們再做新的吧。”也不等膳房奴才反駁,蘇氏的人直接上去把食盒拿走了。
弄的膳房很難堪
只能去和正院裡崔鶯說明情況。
“這蘇奉儀也太過分了,她有孕了也是個妾,憑什麼搶您的東西??”紅袖當時聞言氣的不行。
因為一般來說。
太子妃品級和妾室不一樣。
膳食也不同。
比如奉儀的品級是兩個菜一個湯。
崔鶯這邊就是六菜一湯。
自然食材也不一樣。
崔鶯覺得可笑。
只覺得這蘇奉儀有股子地主暴發戶的感覺。
“算了,你們再做份新的就成了。”
只是對方如今有孕,肚子裡揣了個金疙瘩,崔鶯懶得和人計較。
膳房那邊見此倒是鬆了口氣。
“奴才知道了。”
而諸如此類的事情,也不光是崔鶯這邊發生,還有王奉儀那邊也是隔幾天上演一齣。
這二人本來關係之前一直是不錯的。
經常是一起商議著做各種事情。
就連之前請安。
兩個人也經常是一道來一道走。
卻哪想沒過幾天,王奉儀就過來告狀和哭著崔鶯說蘇奉儀欺負她。
“娘娘您不知道,妾身昨日好不容易能侍寢,殿下就這兩個月才來一次,半夜就被她截胡去了,說是什麼肚子不舒服,太子妃娘娘,您要為妾身做主啊。”
崔鶯疑惑:“你和她不是關係不錯?”
王奉儀擦著眼淚,“是不錯,可那是在蘇奉儀有孕之前,現在……”
自打這蘇氏有孕後。
他們二人私下再也沒有接觸過。
即便是她有什麼事想拜託對方,蘇奉儀也叫奴才趕她走。
崔鶯:“……”
宮裡女人的友情可真是廉價。
想了想,崔鶯只能差人給和芳園傳話,把蘇奉儀給叫了過來警告了一下。
也沒別的意思。
就是讓她收斂點。
卻哪想蘇奉儀冷哼了一聲,挺著自己的肚子,“那妾身當時肚子就是不舒服,也沒故意截胡啊,誰讓那天殿下恰巧在王氏那邊呢。”
崔鶯一點不意外這人反應。
說實在的。
也是對方這陣子太猖狂了些。
不然她都懶得管。
“蘇主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對太子妃說話的?”紅袖看不下去了。上前呵斥。
蘇奉儀一愣,後想到什麼縮了縮脖子,像是有點害怕了看著崔鶯。
“娘娘,妾身真不是故意截胡的。”
崔鶯聽著對方言不由衷的話,無語搖頭。“總之你日後收斂些,別太過了。”
蘇奉儀撇嘴,不過到底還是應了。
只是等到從正院出來後,瞬間冷哼了一聲,“太子妃又怎麼樣,還不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一邊摸摸自己的肚子。
還裝上了。
嘀嘀咕咕離開後,就在當天太子去崔鶯那邊留宿的時候再次叫了人來傳話,說是肚子不舒服。
彼時崔鶯正和太子用膳呢,聽到這她就愣了下。
太子卻蹙眉,“她又不舒服?太醫去看了?”
蘇奉儀那邊來傳話的宮女立刻哭唧唧,“看了,說是蘇主子這是憂思多慮,”然後看了眼崔鶯陰陽怪氣,“還說時候太子妃娘娘今兒把主子叫過去說太多話,叫蘇主子傷心了才會如此。”
蕭晟齊意外。
崔鶯頓時嘴角一抽。
放下筷子就似笑非笑,“說太多話?我怎麼記的我和蘇奉儀一共才說了不超過十句?”
那丫鬟卻忙害怕委屈低下頭,“對不起太子妃,是奴才多嘴了。請您恕罪。”
崔鶯深吸了口氣。
看著太子,“不然您去看看她吧。”
蕭晟齊見狀沉吟了一下。
又叫了太醫過來問了兩句蘇奉儀的情況。
最後才明白了怎麼回事。
猶豫了一下後,起身。
“擺駕和芳園。”
帶著人就離開了。
“娘娘,您真讓殿下走啊。”紅袖氣的不行。
崔鶯,“不讓殿下去,明兒傳出來我針對蘇氏,不喜她懷孕對她下手怎麼辦?”
紅袖一噎。
崔鶯搖頭。
心說蘇氏為了搶個男人還得意上了,真有出息。
這一夜蕭晟齊就在和芳園住下來了。
不過第二天院子裡難免又風言風語起來,引得不少人猜太子是不是不滿意太子妃無孕。
聽得那邊紅袖和紅香要氣死了。
把那幾個造謠的奴才一頓訓斥這才作罷。
而接下來一連小半個月因著蘇氏懷孕“肚子不舒服”,太子也是去隔三差五陪著。
反倒是各處都去的少了。
林奉儀和王奉儀都安靜的不行。
存在感在毓慶宮都稀薄不少。
特別是林芝芝。
最近特別的低調。
看的人還是怪唏噓的。
“主子,奴才方才發現那兩個丫頭又去給崔夫人傳信了。”晚上得了信端著托盤進來,紅袖就冷冷。
崔鶯這陣子忙,差點把這事就給忘了,“他們宮裡找的誰朝外傳信?”
“是御膳房那邊的太監。”
御膳房的一些個奴才負責採買。
經常隔三差五會出宮。
這樣看來鈴蘭秋菊那兩個丫頭會找上膳房的人也不稀奇。
“你去找個人盯著那膳房的奴才,等到鈴蘭秋菊再去找他的時候把人給我捉了。”
紅香忙應是。
而伴隨著蘇奉儀有孕宮裡天氣越發冷。
進入十二月後。
崔鶯這邊便叫了奴才換掉了自己宮裡的帳子。
因為臨近年關。
所以崔鶯想著這快要過年了喜慶,就索性準備一些年禮差人送去給了崔家。
一切都還算平靜。
眾人都在等著過年。
卻哪想十二月二十六這天,後頭忽然傳來消息,說是林芝芝又病了。
“很嚴重麼?”崔鶯意外。
“方才太醫都過去了,好像是高熱。”紅袖道。
想了想。
崔鶯便起身,“去看看她。”
而不多時。
原本在蘇氏院子裡的太子得了信,也自然來了金香園。
“多謝太子妃,咳咳……妾身有些發熱而已,老毛病了。”見狀林芝芝躺在那兒蒼白著一張臉勉強笑。
崔鶯點頭,“你好好養身子,不要想太多。”
林芝芝忙應是。
太子看了眼 太子妃,“時候不早了,你回吧,這邊孤陪著她就是。”
崔鶯點頭,“殿下也別太累。”
蕭晟齊嗯了一聲,又看林芝芝,“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孤叫人給你去做。”
林芝芝笑了笑,“殿下能陪著妾身就好。”
蕭晟齊一愣。
不過很快拍拍她的手,“今兒孤不走,你睡吧。”
崔鶯看的唏噓。
怎麼有股子虐戀味兒了?
這才帶著人離開。
而接下來幾天,因為林芝芝生病了,太子也一直在金香園裡陪她。
日日下了書房就來她那邊。
可以說很是重視。
本來這也正常。
畢竟寵愛的妾有病了。
多陪陪怎麼了?
只可惜這委屈壞了有孕的蘇奉儀。
她覺得林芝芝不過就是生病了而已。
哪裡比的上她一個揣了金蛋的肚子?
憑什麼太子去陪她不來看自己?
然後越想越生氣。
第二天直接告到了太后那裡。
還哭著說太子妃不作為。
偏袒林芝芝欺負輕賤她。
於是這莫名其妙的鍋就砸到了崔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