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冷著一張臉,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而坤寧宮。
姜皇后回去以後再也控制不住脾氣,又大發脾氣將屋內的東西亂砸一通。
雲織早已經將人打發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她和姜嬤嬤了。
兩人早已經習慣了她動不動發脾氣砸東西,也不阻攔由著她發洩。
反正到時候在讓人去庫房找出來補上就是了。
“木槿,這個賤人到底哪裡好了,那張臉難不成就那麼美不成,讓陛下那麼喜歡!”姜皇后氣的眼眶通紅,雖然砸了一通但是心底火氣依然難以消除。
到最後眼眶溼潤了,她坐到了凳子上輕輕哽咽,有些脆弱。
“嬤嬤,你說陛下真的那麼喜歡那個木槿嗎?”
姜嬤嬤連忙端了杯茶過來,見她哭成這樣立即就心疼了,連忙輕聲哄著。
“娘娘,您怎麼又轉牛尖了呢,這世上哪個男子不愛好顏色,喜新厭舊都是常態,更何況是坐擁四海的陛下了,全天下多少美人供他挑選。”
“可不管這後宮來來往往多少新顏色,您都是陛下唯一的皇后,他們都得給你行禮呀,那個木槿不過是那些人中其中一個罷了,您何須在意。”
姜嬤嬤是姜皇后的奶嬤嬤,因此有幸被賜予了姜姓,也一起跟到了宮中。
她望著這個自己從小看得到的小姐心疼的不行,喜歡什麼人不好,偏偏小姐當年只見過陛下一次就再也忘不了了。
用盡了心思終於嫁入了宮中。
可是不說平凡男子三妻四妾都很正常,陛下後宮多少美人,怎麼可能讓娘娘獨佔啊。
“嬤嬤,我不想管這些,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根本不是什麼尊貴的皇后之位,我只想要皇上的心讓他愛我喜歡我。”
姜皇后一把用力拽住姜嬤嬤的手,眼神死死的盯著她:“我一想到陛下那麼寵愛木槿,我的心裡就如同火燒火燎的疼,我受不了。”
“你幫幫我,幫我。”
姜嬤嬤被她長長的護甲掐的是一陣陣刺痛,她還強忍著不能伸出胳膊安慰她。
拍了拍:“娘娘,您別急,你想要怎麼樣老奴會幫您的。”
姜皇后激烈的情緒漸漸的緩和下來,手上的力氣也鬆了下來。
她臉色一冷:“趙婕妤肚子裡的那個孩子也不能再留了。”
此話一齣,雲織和姜嬤嬤二人都齊齊一驚,姜嬤嬤急聲道:“娘娘,不可!”
就算殿內無關人等已經打發了下去,只剩下了心腹,可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下意識謹慎壓低聲音。
“娘娘,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等趙婕妤這一胎生下來就去母留子,孩子直接寄在您的膝下就是嫡子了。”
“這孩子不能沒啊。”
她苦口婆心:“陛下如今已經25歲了,可是膝下除了一個大公主外竟然再沒有別的子嗣,宮裡這些年孩子總是留不住,已已經十分引人狐疑了。”
“若這個孩子再沒了,怕是會引起前朝大臣們的注意,說不準還會懷疑到娘娘您身上。”
姜皇后何曾不明白這些道理?
她聲音再一次哽咽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嬤嬤說的這些話我都知道,可我忍受不了,本宮愛陛下,當初為了嫁給陛下,我甚至不惜對從小疼愛我的姐姐下手。”
“你看趙婕妤那副耀武揚威的模樣,她憑什麼懷上陛下的孩子,陛下的孩子都只能由我的生,想到陛下對別人的孩子好,我就痛不欲生。”
“嬤嬤,你幫幫我,本宮要木槿和趙婕妤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消失。”
……
木槿這邊等在了御書房外面,站的時間太長了她腿有些酸。
可是殿門口守著的御林軍目不斜視,面色冷峻,讓她實在是沒辦法失禮的動一下。
只能面不改色,維持著新晉小主的架子。
默默在心裡吐槽。
張公公可要靠譜一點,快一點。
而此時裡面,張來福進來就候在了角落裡,蕭承琰一直低頭看著奏摺,眉頭緊鎖。
面上覆上了寒霜,很是難看。
重重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盞都抖了抖。
讓旁邊的張來福眼觀鼻鼻觀心,更是不敢上前開口了。
只是有些對不住木婕妤了,只能再等一會兒,好在如今氣候沒有太冷。
不然他可就慚愧了。
本是好心給木婕妤解圍才用了皇上做藉口,若是將人扔在外面被凍病了,好心做了壞事。
又過了一刻鐘,男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毛筆頭也沒抬:“你個狗奴才,有什麼事趕緊說。”
張來福立即眼睛一亮,立即殷勤地倒了杯熱茶重新換了過來:“皇上,您已經忙了一上午了,奴才瞧已經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不如先吃點東西吧。”
“這木婕妤聽說您給她封了位份,高興的非要過來謝恩,如今還在門外面等著呢,不如將木婕妤喊過來一起用。”
蕭承琰捧起茶低頭抿了一口,然後斜斜睨了他一眼:“呵,說實話。”
“皇上聖明,奴才就知道瞞不過您。”張來福又狗腿誇讚一句。
“是小平子過來找奴才求救,皇后娘娘要打木婕妤板子。奴才一聽就擅自做主去坤寧宮提前宣了旨,只說陛下您讓木婕妤過來謝恩,救了她。”
“奴才膽大包天,既然已經用了這個藉口不好讓木婕妤直接回去,不然明日傳到了皇后娘娘耳中,奴才和木婕妤都落不得好了。”
雖然是請罪的話,但是他話語中並沒有真正的害怕,反而有故意想要逗皇帝樂的打趣。
皇上冷哼一聲,抬起喝完的茶盞遞了過去:“這茶煮的時候不對,重新去煮一壺過來。”
“讓御膳房把午膳送過來吧,再把木婕妤選進來侍膳。”
“奴才領命。”
張來福立即麻溜的捧著茶下去了。
而木槿在外面站了半個時辰,腳都已經站麻了,終於有人傳話讓她進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進入御書房。
一進來就撲面而來的厚重莊嚴感,讓她腿有些發顫,想要直接跪下。
還是強忍著走到了殿中央,而後恭恭敬敬的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