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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
“父親,母親,怎麼能這樣顛倒黑白?明明是姐姐她……”
話未說完,母親便打斷我,哭著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如此不懂事!還想攀扯詩芮。你姐姐名聲要是毀了,往後可怎麼活?”
顧淮初站在一旁,臉色愈發陰沉,眼神中滿是審視與懷疑。
我看向他,滿心的委屈與無助。
“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這樣,是姐姐逃婚,我……”
“夠了!”顧淮初突然怒喝,打斷我的話,“這個時候還在狡辯?你家人都這般說,難道還有假?”
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沒人信我。
誰會猜到有親生父母會構陷自己的兒女。
我被他們定罪成一個不擇手段搶姐姐親事的人,哪怕我都不曾見過這位姐姐。
淚水在我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想到嬤嬤還在他們手裡,我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既然你們都要我背這個惡名,那我認了便是。”
顧淮初冷笑一聲,“這語氣倒像是我冤枉了你,這麼想嫁給我,就看看府裡日子你能否承受得起。”
說罷,他轉身便要走。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在顧府如履薄冰。
顧淮初雖未提及休妻之事,但對我也是冷淡至極。
最明顯的地方便是為姐姐守身,從未踏足我的房間,我對此也甚是滿意。
行事愈發小心謹慎,不敢讓人挑出一點錯處。
只盼著攢夠月錢,恢復自由後能帶嬤嬤遠走高飛。
陪嫁丫鬟柳絮是姐姐的舊僕,見我這般謹小慎微,毫不留情地恥笑我。
“鄉下來的果真上不了檯面,我家小姐是顧將軍的救命恩人,你最好老老實實待著,等我家小姐玩夠了回來,把這一切物歸原主。”
懲治個惡僕的權利,我還是有的。
我罰她跪一個時辰。
可她偏偏跑到顧淮初必經之地去跪。
顧淮初見了,果真詢問罰跪緣由。
柳絮匍匐在地上,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今日奴婢無意中聽到夫人咒罵小姐,希望她永遠死在外面。一時氣急,就……惹惱了夫人。”
顧淮初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夫人言辭無狀,便去祠堂罰跪吧。什麼時候認錯了,什麼時候出來。”
祠堂內陰冷肅穆。
我跪在蒲團上,有點想嬤嬤了。
這裡的人,都習慣顛倒黑白,只有嬤嬤會認真聽我說話。
以後,還是不說了罷。
不知發了多久呆,等回過神時,天色已經昏暗。
夜晚的祠堂愈發寒冷,我縮跪在蒲團上,凍得瑟瑟發抖。
時間一點點過去,祠堂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門被推開。
顧淮初走到我的身後,目光復雜的看著我。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祠堂裡格外清晰。
我並未抬頭,許久未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沒有。”
顧淮初眉頭緊皺,沉默片刻後開口:
“起初我確實被她的話矇蔽,但後來我仔細想想,覺得事有蹊蹺。便派人去查問其他下人,你是被冤枉的。”
聞言,我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柳絮怎麼處理?”
他被我盯的有些躲閃,底氣不足的說道:“柳絮畢竟是你姐姐舊僕,我已送回溫府,待芮兒回來自行處理。”
“哦,那還真是謝謝夫君。”
不知是不滿我平淡的語氣,還是不滿我的稱呼。
顧淮初微微眯眼,“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次罰你,也是希望你能吸取教訓……”
沒聽清他絮絮叨叨的在說什麼,因為我已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