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講了啊?”
三瘸子又問了句。
“哎喲三瘸子,快點講!”
老聶頭一臉焦急。
他的閨女,他還不瞭解嗎!
這個三瘸子故意不講,就是想敗壞他們一家子的名聲,真是壞!
只要說出來,他閨女就清白了!
肯定是這樣!
得到老聶頭再三肯定,三瘸子頓時就憋不住笑意,還有什麼比講當事人糗事,得到當事人同意更爽快的事呢。
“大家聽好了,春雨這孩子冤枉曲靈珊偷她家的油炸魚,被王金福當場拆穿,氣得暈了過去。”
“啊???”
媽耶!
這什麼情況?
怎麼跟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老聶頭家的閨女,能幹出這種蠢事,還被人當著眾人的面,拆穿了?
村民們都聽愣住了。
而老聶頭臉上的焦急,更是瞬間凝固,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腦瓜子也暈乎乎的。
被王金福當場拆穿,被王三嬸李大娘等人,親眼所見。
哎喲喂~
這回子,臉丟大了啊。
還被氣暈過去。
這這這,氣死個人!
這時,出工的村民們,都忍不住向老聶頭看來。
雖然沒有說話,但個個兒的目光都意味深長。
老聶頭一張蠟黃的臉,眨眼就紅了。
“閨女,我的閨女!”
他逃也似的離開了。
一個是想去看看閨女。
一個是,真沒臉繼續待下去了。
直到老聶頭跑沒了影。
村民們都忍不住笑起來。
“這回啊,老聶頭一家,丟臉丟大發了。”
“這不得夾好幾天尾巴做人?”
“七哥家的老四,真有種啊!”
悶頭幹活的王進文,忍不住也笑了笑。
老四這小子,看來沒騙他。
對付聶春雨,真沒留手,好小子!
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
王進文多背了兩筐,多記2工分。
下了工,王進文和妻子黃香蘭碰頭。
“回家。”
“要給孩子做晚飯了。”
說起晚飯,兩人臉上的神色,都是一沉。
“哎,要做晚飯了。”
“沒油啊。”
“只能用清水煮菜了,也不知道三個孩子,吃不吃得慣。”
“老頭子,家裡的錢不夠買油,就連小花的學費……都交不起,要不,找老大……”
“老大日子也苦,別告訴老大,先忍忍,我想想辦法。”
“唉。”
“不要唉聲嘆氣的,讓孩子看見不好。”
“嗯。”
兩人心事重重往家的方向走。
“爹。”
“娘!”
兩小隻從田埂上鑽出來。
“爹孃,你們看,我挖的野菜!”
“裡面也有墩子挖的。”
“好好,小花和墩子真棒。”
兩人誇著孩子,也笑著,但眼底卻是深深的無力。
都對未來半個月的日子,感到焦躁不安。
……
夕陽西下。
王金福從小溪裡,沒有摸到魚,只撿了倆螃蟹,個頭也只有小拇指那般大。
“給炸了,劈成兩半,小弟小妹一個,爹孃一個。”
王金福坐灶臺前點著火。
接著。
把10個饅頭放在灶臺上,讓熱氣蒸一蒸饅頭。
5饅頭是買的。
5個饅頭是王金福從返還空間裡摸出來。
曲靈珊的返還倍率真高啊,一千倍!
返還空間裡,一千個饅頭疊成一堆,很是養眼。
一人倆拳頭大的饅頭,再加炒菜,炒肉,半隻小螃蟹,足夠了。
沒錯。
王金福打算今晚炒菜。
而且是他自己炒。
讓娘回家炒,娘肯定捨不得用油。
所幸,今天就自己炒。
父母和小弟小妹回來,直接就能吃。
先把小螃蟹油炸了。
滋滋~
橙黃通透的花生油下鍋,噼啪作響,縷縷青煙冒起來,香噴噴的。
灶臺上,饅頭也被熱氣蒸得,冒出香味兒。
下螃蟹。
兩隻洗乾淨的小螃蟹下鍋。
滑進清澈的油裡,蟹殼瞬間變得金黃誘人。
撈起裝盤。
然後是辣椒碎下鍋,肉下鍋。
翻炒著,下鹽。
撈起裝盤。
接著是小菜。
小菜也起鍋。
小小的灶臺上,擺著油炸螃蟹,炒小菜,炒瘦肉,還有10個白花花的饅頭。
這,簡直比過年吃得還要好。
爹孃小弟小妹看見了,還不得饞出口水來。
“嘿嘿。”
王金福敢保證,爹孃一定樂得合不攏嘴,小弟小妹吃得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這樣的日子,真舒坦啊。
聽到屋外的腳步聲。
王金福知道,爹孃回來了。
把廚房一打開。
果然,兩高兩矮的身影,攜手走來。
“爹,娘,小花,墩子。”
“老四。”
“四哥!”
“四哥,你看,我和小花姐姐挖得野菜。”
“墩子真棒。”
王金福一把就將瘦土豆一樣的王金墩,給舉高。
“哈哈,起飛咯!”
王金墩咯咯笑著。
王金花撇嘴,連忙道,
“四哥,野菜。”
“小花好厲害。”
王金福飛快接過野菜,誇讚道。
王金花聽了,心裡美滋滋的。
“爹,娘,快進來,我把飯菜做好了,你們看。”
王金福看著汗水都沒幹透的爹和娘,忍不住有些心疼。
連側著身子,讓爹孃能一眼看見灶臺上的炒肉和饅頭。
他想要看到爹孃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
這才是他,最希望的。
他都迫不及待了。
爹孃心事很重,但也對他們的老四,露著笑容。
老四讓他們往廚房看,他們就看唄。
見老四都側著身子,讓他們進去。
二老正要往裡進,卻看到老四的肩膀破了。
“爹孃,看灶臺上,你們看我幹什麼。”
王金福催促二老。
“老四,你的肩膀怎麼傷了?”
孃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好長一條口子!”
“看著長,傷口不深,娘你看,都結疤了,你們看我幹什麼呀,都讓你們看廚房了。”
王金福無奈得很,小傷而已,多大回事。
“疤都冒這麼高,哪兒能不疼啊,老四你也是,怎麼不小心著點。”
娘滿臉心疼,
“衣服也破了,老頭子。”
“哎。”
爹竄進廚房,一眼都沒看灶臺,而是直衝臥室,很快帶著針線盒出來。
娘接過後立即穿針引線,對著王金福缺口的衣服縫補起來。
讓爹孃看飯菜。
他們卻注意到自己的傷口。
想讓他們吃口熱乎的。
他們卻連忙給自己縫補衣服。
王金福只覺得心裡又暖又急。
“爹,你們杵著幹嘛啊,菜都冷了。”
“娘,飯吃了再說嘛。”
“傻子,別動。”
娘縫縫補補,突然噫了一聲,
“怎麼缺了一塊?”
家裡也沒多的布了,怎麼辦?
娘眉頭一皺,從自己袖口撕下來一塊,縫補到王金福肩膀上。
王金福看得心頭猛然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