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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裡帶著譏諷:“離婚?現在離婚,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顧野徵被你們南家給耍了?”

“難怪南倩倩讓我打的結婚報告名字叫南向晚,她說倩倩只是她的小名,想必結婚時拿的戶口本與材料也全都是你的,從一開始她就處心積慮設計這一場局了。”

在八十年代,結婚證書通常是夫妻雙方的婚姻法律憑證,形式上只是一張紙,並不包含照片,因此事實上南倩倩已經借南向晚的名義,跟顧野徵綁定成既定事實婚姻了。

此時連南向晚都不得不佩服南倩倩的老謀深算,步步為營。

這時他退婚,那不僅僅是個人名譽的損失,更是對整個部隊形象的損害。

她理解他的憤怒,也理解他的無奈。

若有可能,她往後也會盡量彌補他的損失。

“你放心。”她將“戰損”手臂重新收回被子裡,認真地保證道:“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你可以當我不存在,等合適的時候只要你想,我都同意離婚。”

“還有,你如果氣不過想對付南家,我絕對站在你這一邊的。”

瞧一瞧吧,偏心的爹、歹毒的後母、自私綠茶的繼妹跟可憐的她。

顧野徵一時竟有些搞不懂她在想些什麼,倘若她當真是被逼迫的,那他們倆昨晚的事情又算什麼?

他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大步走向門口。

他的背影仍舊卻帶著一種壓抑的怒意。

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有緊急任務,午時必須出發,櫃子裡有錢跟糧票,夠你用一陣子。至於我們之間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好。”南向晚輕聲應道,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門被重重關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彷彿將兩人之間的隔閡徹底封死。

南向晚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她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知道他這一次估計要離開很久,她心裡反而有一種莫名的輕鬆。

據她瞭解的劇情,他應該是收到邊境地區局勢時緊張的消息,身為特戰隊隊長,他需要帶領隊員進行偵察活動,收集軍事部署,地形地貌等重要情報。

當時她主要是看南倩倩跟小三的鬥智鬥勇,關於這一部分劇情一般都跳過了,只記得這一去至少要幾個月。

她走到櫃子前,打開一看,裡面整整齊齊地放著錢、糧票,還有幾匹布。

那些布匹顏色素淨,質地柔軟,顯然是精心挑選過的。

她伸手摸了摸,指尖傳來細膩的觸感,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不愧是男主白月光,哪怕被人算計了,但經過昨夜一事,卻還是願意擔負起責任來,沒有對她這個替嫁的棄之不顧。

——

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木窗灑進房間,南向晚坐在鏡子前,裡面映出一張略顯浮腫的臉。

她穿了一件大紅的確良襯衫,領口繡著俗氣的牡丹花,下身是一條藏青色的滌綸褲子,褲腿緊繃繃地裹著肥碩的大腿。

這身打扮,活脫脫一個八十年代最土氣的村姑。

這些衣服都是原主以前扯的布裁剪的衣服,就這麼一套。

南向晚實在有些受不了,在顧野徵的衣櫃裡翻找了一件寬鬆的藍色勞動布外套,這應該是顧野徵的,但南向晚這粗壯的體格也穿得了。

頭髮梳成兩個麻花辮,雖然依舊土氣,但至少清爽了些。

她捏了捏鬆垮垮的麒麟臂:“得想辦法減減肥了,白漲了一身肉,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我要是力氣夠大,就能一拳一個南家人了。”

她嘆了口氣,起身去院子裡打水。

陽光下,軍屬排房顯得格外安靜。

青磚牆上刷著“軍民一家親”的標語,牆角堆著幾個印著“尿素”字樣的編織袋。

井水冰涼刺骨,南向晚卻覺得格外清醒。

正當她在井邊洗床單時,院門被人猛地推開了。

只見南倩倩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確良連衣裙,踩著白色塑料涼鞋,燙著時下最流行的大波浪,又急又怒地衝了過來。

南向晚皺眉:“你來幹什麼?”

“南向晚,你昨晚跟顧同志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尖利的指甲抓著南向晚的手臂。

南向晚皺起眉,將她一把扯開,然後審視起南倩倩此時的神色。

她眼睛通紅,又慌又急,就好像自己來晚了一步,寶貝被人搶了似的。

南向晚有些不太確定,於是試探性地問:“你所謂的什麼事情,是指夫妻間的事情?”

“你——”她陡然瞪大眼,怒不可遏:“你跟他,真成了夫妻?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南向晚勾起嘴角,嘲諷道:“發生的這一切不正是你一手促成的嗎?欺騙、威逼、下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南倩倩臉色瞬間煞白,她又怨又恨地抬起手:“你這個賤人,上輩子你明明就淹死了,為什麼這一世還活著,你跟頭肥豬一樣,憑什麼嫁給我的顧野徵——”

話音未落,一盆搓床單的髒水就潑了過來。

“啊!”南倩倩尖叫著跳開,但已經來不及了。

粉紅色的裙子沾滿了肥皂水,精心打理的捲髮也溼漉漉地貼在臉上。

“你!”她氣得直跺腳,臉上的妝容花了一片:“你這個死胖子!翅膀長硬了是吧,竟敢這麼對我?”

“滾出去。”南向晚端著盆冷冷地說,眼神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她現在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南倩倩重生了。

並且她此時估計是腸子都悔青了。

但這裡可不是南家了,憑她南倩倩一個人還想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不成?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穿軍裝的年輕人。

男人約莫五十歲上下,梳著大背頭,手腕上戴著上海牌手錶,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

他皺眉看著滿身是水一身狼狽的南倩倩,又看了看拿著盆的南向晚,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是軍人的居所,怎麼能在這裡鬧事呢?”

南倩倩咬緊下唇,泫然欲泣,她觀察了男人幾秒,很快就通過其穿著氣度,判斷出對方只怕是非富則貴。

她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這位老伯,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是她、她欺負我……”

南倩倩向來擅長激發男人的憐香惜玉之心。

“你叫什麼?”中年男人忽然問她。

南倩倩低垂下睫毛,有些遲疑地回道:“我叫南倩倩。”

中年男人聞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雖達不到他滿意的程度,但也算差強人意。

確定了什麼之後,中年男人轉頭看向南向晚,眼神中當即帶著幾分嫌惡與鋒利:“哪來的潑婦,你竟敢這麼對待我顧家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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