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穿著一件花襯衫,從裡面走出來,嘴裡吹著泡泡糖,來到對門門前站定,按響門鈴。
過了幾分鐘,門才開。
看到面前穿著深色睡袍的男人,容逸瞬間收起剛才的吊兒郎當,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哥~我破產了,被人訛了一件裙子,你能不能讓我借宿一晚。”
“藉口太拙劣。”
“誒——”眼看著大門就要合上,容逸緊緊扒住門沿,從縫隙裡擠進去,“我剛胡說的,真正的原因是,我想你了,想得睡不著。”
“太油膩。”
“好了好了,哥,我是你一手帶大的,看在我睡不著的份上,你收留我一晚還不成嗎?”
容逸說完,悠哉悠哉地巡視起套內的佈置,“哥,不是我說,鉑金灣的面積比起老宅來說,小了不止一星半點吧,離集團還遠,為啥搬到這種地方來住?”
他說著突然靈光乍現:“我上次說到薄氏集團那個薄鬱和他老婆離婚的八卦,你馬不停蹄就買了夏氏集團旗下的房子,哥你說,是不是暗戀夏氏集團的千金!”
容霆關上門,走到廚房,倒上一杯鮮榨的梨汁。
“你該鍛鍊鍛鍊腦子了。”
容逸對自己親哥這套“損人的嘴法”習以為常,絲毫沒有被打擊到,往沙發上一倒。
“哥,你可是我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你真的不考慮在這兒給我騰一間房嗎?”
容霆端著那杯梨汁,路過沙發時,直言:“不方便。”
“不方便?哪裡不方便?”容逸環視四周,八卦心四起:“哥,你有女人了?整整三十年,你終於開葷了?!”
“你該睡了。”
容霆說完徑直走向自己臥室,房門輕合。
容逸冥思苦想,實在想不出自己親哥為啥要搬到鉑金灣來,想著想著,睡沙發上了。
*
定店址的過程比黎芷想象得要順利許多,她很快就找到了一棟獨立建築,距離鉑金灣不遠,旁邊還有一個公園可供休閒娛樂。
實地考察了一次後,她立刻就簽下了一年的合同。
學的室內設計也派上了用場,從零到一,黎芷一個人打磨、監工,沒花一分設計費。
轉眼就到了下週。
黎芷差點沒想起來,今天是去辦離婚手續的日子,緊趕慢趕到了民政局,沒看到薄鬱。
她給他打電話。
“你到哪兒了?”
接電話的不是薄鬱本人,是他的好友魏子封:“嫂子,薄鬱前幾天陪客戶喝酒,喝出了胃出血,現在在第一醫院休養。”
黎芷放下電話,躊躇良久,最終還是趕到了醫院。
走進病房的時候,她看到薄鬱穿著病服,半靠在床上,五官輪廓依舊精緻分明,但瘦削了許多,唇部缺乏血色。
“魏子封說你喝了好幾瓶葡萄酒。”黎芷走到床邊坐下,默默地嘆了口氣:“你知道你的胃承受不了這麼無節制的酗酒。”
三年前,就在她和薄鬱領證後不久,薄氏集團遭遇了一次嚴重的股市重創,薄鬱作為執行總裁,連續幾個月連軸轉,配合上數不清的酒局,才化解了危機,也是從那之後,他就幾乎再也沒碰過酒。
薄鬱自己也說不清,為何這一次會失了控。
他的視線偏過來。
黎芷長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眼睛明亮而清澈,長睫捲翹,眉頭輕微地蹙著,身上穿的是她最鍾愛的文藝風棉麻衫。
只是一週沒見,她似乎有哪些地方變了。
“抱歉,本來準備去辦手續的,臨出院的時候身體突發狀況,沒來得及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