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芷聽到一半就聽不下去了，默默地回到房間。
做擋箭牌，就要有做擋箭牌的自知之明，況且徐雅秋說得也沒錯，她的過去確實醜陋。
可這種醜陋在薄鬱眼裡，卻是最好的選擇。
記得三年前，擔任薄氏集團執行總裁的薄鬱突然光臨設計部，找到她，對她解釋說：“你家世背景普通，生活簡單，作為假結婚的對象來說，最合適不過。”
她望進他的眼，才發現他壓根就不記得她了。
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場最簡單的合作。
所以她收了那一千萬。
同意了。
剛剛在樓下，薄鬱說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轍，可這場合作婚姻，和他父母的也沒什麼區別。
既然薄鬱已經和白菲菲斷了，也沒有再婚的打算，那她是不是可以……斗膽試一試？
想到這裡，黎芷把自己的睡衣從短袖換成了吊帶。
薄鬱在十五分鐘後回來了，徑直走進浴室。
他簡單衝了個澡，抽來一條毛巾擦乾頭髮，推開門就看到黎芷站在門口，穿著一件吊帶。
瓷白的肌膚柔滑如綢，和霧紫色的吊帶相互映襯，絲綢緊緊貼合著起伏有致的身材曲線。
裙襬往下，是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骨肉勻稱。
氣氛突然有些僵化。
最終還是黎芷先開了口：“薄鬱，如果你還沒遇到想結婚的人，要不要……”
“黎芷。”
話還沒說完，就被薄鬱打斷：“不要逾矩。”
黎芷僵在原地。
接著，一道陰影落在她頭頂，柔軟的觸感從頸後圍上來。
是薄鬱手裡的毛巾。
“黎芷，我給不了你想要的。”薄鬱緩緩地說，用毛巾輕柔地蓋住她肩頸處所有的肌膚，“晚上氣溫低，彆著涼了。”
黎芷像什麼都沒穿，赤身被人扔進北冰洋裡。
冷到沒有知覺。
也是，他那麼冷情的人，怎麼可能會對她例外。
反應過來的時候，薄鬱已經穿戴整齊，似乎要出門。
“晚上公司還有事，你安心住著，我會和奶奶解釋。”
房門不輕不重地關上。
……
夜裡一點，黎芷把電話打給夏知禾，那頭很快就接通了。
“寶，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準備通宵！我跟你說，番茄影視最近出了一部綜藝，賊拉好看……”
“夏夏。”黎芷深吸一口氣：“我想離婚。”
“……”
光憑想象都知道，電話那頭已經被炸到失去了語言能力。
“薄鬱娶我是因為不想出賣自己的婚姻，但現在這樣，和出賣婚姻也沒有區別，不如早點分開。”
夏知禾好不容易把語言系統撿回來，在確定黎芷要離婚後，終於得以把自己多年的憤懣一股腦兒地輸出出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替那缺心眼考慮，真想用你的美麗把他那顆缺心眼塞滿！”
黎芷笑起來：“他不是那麼膚淺的人。”
“他不膚淺誰膚淺！談的不是網紅就是演員，再不然就是歌手，一段平均下來還不到三個月，我看他不是缺心眼，是沒心臟！”
“……”
夏知禾又持續輸出了一陣，漸漸失去力氣，歇了菜，然後又猛地一個拐彎：“對了芷芷寶貝，你怎麼突然想到要離婚了？”
說到這個，黎芷抿了抿唇，“我……穿吊帶勾引了他。”語速快到後面七個字幾乎連成一片。
“……”
過了很久，電話那頭呵呵笑了兩聲，“那他可能……確實……不膚淺。”
夏知禾對黎芷的美貌保持一貫的絕對肯定。
穿吊帶還能勾引失敗，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這不是一個膚淺的男人，要麼，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