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鋒抬頭看著沉著臉,渾身都透露著兇狠的陸序,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血腥味。
蝶衣哆嗦的爬到了陸序腳下,扯住他的衣袖,“公爺您沒事吧?”
陸序晦暗不明的望著眼底全是對自己擔憂惡的蝶衣,他一時動容,嘴角摩挲片刻,依舊平淡道:“小傷,無大礙。”
小秋從院子外跑過來,看著衣衫不整的蝶衣,緊張的爬過去:“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陸序神色平淡地看著小秋:“把你家姑娘帶下去,照顧好了。”
看著他們離開,陸序轉頭望著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陸鋒,他眯著眼睛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養子。
“我前些日子跟你說的話,你是全當耳旁風嗎?”
陸鋒嚥著口水,知道自己難逃一劫,眼底看著地上的大理石,打著轉:“父親,都是蝶衣,她勾引的我,她…她知道您受傷了,特意通風報信想讓我來她的院子。”
說完,他不停的磕頭:“對不起父親,我是被豬油蒙了心,聽信了她的話,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陸序冷冷的看著他,沒有出聲。
陸鋒一時拿不定他心中所想,吊著心等著他發落。
“站起來。”
陸鋒以為父親原諒他了,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扯著笑容看著陸序:“父親,您……”
還沒等他說完話,突然看著陸序一個抬手,一巴掌落到了他臉上。
耳光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十分響亮。
陸鋒沒有防備,被打的身子一個踉蹌,頭偏了過去,臉頰立刻紅了起來,火辣辣的。
他捏著自己的虎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不敢吭聲。
“陸鋒,別什麼事兒都賴到女人頭上,你自己什麼秉性,我清楚的很。”
陸序微微蹙眉,剛剛抬手扯到了傷口。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厚,站在門外的手下江尤擔憂的走進去:“公爺,您的傷要趕快處理。”
陸序捂住傷口,看著陸鋒:“自己自覺去祠堂領二十仗鞭笞。”
說完,不再理會。
陸序躺在床上,胸口的劍傷已經被太醫處理妥當,幸好穿著護甲衣,否則可不能這麼容易脫險。
所以,蝶衣怎麼會知道他會受傷?
一想到那日她憂心忡忡地告訴自己能不能別去東營,當時或許她就知道自己會受傷?
陸序靠在床邊,仔細想著最近幾日裡蝶衣的行為軌跡。
“公爺,您好點了嗎?”
蝶衣換好衣服便趕忙來到了雅居閣。
看著臉色蒼白,靠在床上的陸序,蝶衣擔憂的走上前:“是不是傷的很重?”
蝶衣紅著眼睛,跪在地上:“都怪我不好,我應該要叮囑公爺小心著的。”
“你怎知我會受傷?”
陸序看著跪在地上的蝶衣。
“奴婢原先做了一個夢,夢見公爺最近外出可能會受傷,所以奴婢當時就下意識想讓公爺別去東營。”
說完,她趴在地上:“都是奴婢烏鴉嘴,害的公爺受這麼重的傷。”
陸序蹙著眉頭,“起來,別動不動就下跪,我看樣子會吃人嗎?”
蝶衣一怔,不由分說的看著床上的陸序,好像他此刻對自己的態度沒有那麼冰冷了。
“…是,多謝公爺。”
蝶衣緩緩起身,看著他額頭冒著的冷汗,“奴婢替您擦拭一下吧。”
陸序閉上眼睛,沒有做聲。
胸口的劍傷雖然不致命,卻極深,此刻他還是難忍疼痛,感覺到了渾身都冒著冷汗。
蝶衣換來一盆乾淨的水,浸泡好的熱毛巾一點點的擦拭著陸序的額頭、臉頰、脖子。
或許是捱得太近,陸序能聞見她身上的沁香,如同那夜一樣,在他身上纏繞著。
陸序喉嚨上下起伏著,睜開了眼皮。
蝶衣僵住,看著陸序眼底漆黑一片,他的炙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頰。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他靠的太近了。
蝶衣連忙起身,想要跪下道歉。
陸序看出來她的舉動,提前制止:“你動不動就下跪的毛病改了。”
蝶衣不知所措的看著陸序。
“不是要給我擦拭嗎?”
蝶衣才緩過神來,恭敬的點了點頭。
抬起他佈滿繭子的大手,一點點的揩去灰層。
由於緊張,蝶衣的手太過於冰涼。
而陸序的手太炙熱了,當柔荑的手一點點的撫摸著他的身體,陸序忍不住起了情慾。
他抬手想要制止蝶衣的手,可是扯到了傷口,他臉色突然蒼白了起來,聲音也異常難忍起來。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蝶衣不明所以,“公爺,今夜我可以在這裡陪著您,照顧您的。”
陸序手指緊緊地攥著,剋制滾滾襲來的慾望,看著蝶衣一張滿是擔憂的臉,他平靜道:“有太醫守著,無須你在這兒。”
蝶衣只能點了點頭,“那公爺您好好休息。”
說完便端起水盆安靜的離開。
陸序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起。察覺到胸口的溼潤,看樣子傷口裂開了。
免不得讓太醫再次上藥了。
隔天,陸鋒跪在祠堂一夜並仗責呢消息傳到黃流箏的耳朵裡。
硯秋告訴黃流箏是因為陸鋒想要強迫蝶衣,被從東營回來的公爺裝個正著。
公爺大怒,便家法處置了少爺。
與此同時,母親派人傳來消息說父親已經替蝶衣退了親事。
這兩個消息對黃流箏來說無非是致命的打擊。
“賤人,我沒想到你居然有這好手段!”
黃流箏咬著牙,惡狠狠的打砸。
她把桌子上的下人準備的早就膳通通對扔在地上。
“賤蹄子,我要你不得好死。”
黃流箏整個人被氣的顫抖著,下人們紛紛低著頭不敢吭聲。
與此同時,郡主宮清霽居然登門拜訪國公府。
她不讓下人通報,直接去了陸序居住的雅居閣。
站在門口理了理著裝,她揚著笑容準備敲門進去。
這時,她聽見屋內傳來女人的聲音。
“公爺,藥煎好了。”
陸序平緩的聲音響起:“放那兒吧。”
宮清霽眼底閃過一絲不爽,陸序從來都不喜女人靠近,哪怕近身服侍的也都是自己手下士兵。
哪裡聽聞他身邊何時出現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