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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還能去哪兒?你捅了婁子,我只好出去散散心了!”

陸烽語氣中盡是不耐煩。

他本期待今夜能有所收穫,結果希望落空,心中憤懣難平。

若不找個法子發洩一番,恐怕真要悶出病來了。

黃流箏見他背影越走越遠。

猛地將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尖叫聲中仍難掩其怒意,惡狠狠的目光轉向硯秋。

跟隨自己很久的貼身丫鬟硯秋。

硯秋盯著她的目光,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

沒了蝶衣,往後小姐的脾氣只能由她來承受。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真不知道蝶衣是怎麼和公爺搭上線的呀!”

黃流箏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微笑:“硯秋啊,我對你的待遇不算差吧,怎麼你就不知感恩圖報呢?”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劃破寧靜。

……

次日清晨。

蝶衣迷糊中睜開了眼,愣了一會才回憶起昨晚的種種,以及自己等待陸序良久未果,最後睏倦入眠的事。

她現在在等陸序安排。

是做侍妾還是丫鬟。

“姑娘醒了?”

門外,一個梳著雙耳髮髻的小丫頭探頭進來,把水盆放好:“奴婢名叫小秋,以後就專程服侍姑娘了。”

小秋圓潤的臉龐透著幾分可愛。

蝶衣襬擺手拒絕:“不必了。”

小秋沒同意,直接上手幫忙熟悉,還說道:“姑娘等會梳洗完畢就要去給公爺請安了。”

蝶衣微微頷首,沒再多言,由著小秋幫她洗漱打扮,一番忙碌後,整個人煥然一新。

“奴婢在這裡伺候這麼多娘,姑娘還是第一個被公爺收房的人。”

梳洗過後,小秋驚歎連連,遞過鏡子讓蝶衣看,“瞧瞧,姑娘可真標誌。”

鏡中映出的女子膚如凝脂,小巧的鼻子挺翹,唇色鮮豔,最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滿含柔情。

蝶衣輕輕摸著自己的臉頰。

她平日素面朝天,這樣的自己,連她自己都覺得新鮮。

小秋在一旁嘻嘻笑道:“難怪公爺願意為你破例呢。”

蝶衣一愣,好奇地問:“公爺之前沒納過妾室嗎?”

小秋搖搖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公爺向來不喜歡別人靠近,嫌別人不乾淨,服侍他的人都得保持距離呢!”

蝶衣垂眸,上輩子沒怎麼聽說陸序的事情,但他對她似乎並不排斥。

正思索間,門外突然傳來通報,說是老夫人召見,要蝶衣去容熹堂一談。

蝶衣神色顯過慌張。

老夫人要召見自己?

容熹堂

正堂內老夫人坐在上首。

她進入門後,眼眉低垂,畢恭畢敬地跪拜:“奴婢蝶衣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看著她的儀態落落,秀背筆直,沒有因為昨天一事而沾沾自喜。

雖然自己兒子肯碰女人。

但這個女人不懂規矩,也沒有必要留下。

老夫人點了點頭:“起來吧,既然你已隨了公爺,往後不必自稱為奴婢了。”

蝶衣不敢抬頭,繼續恭敬回應:“蒙公爺厚愛是奴婢的榮幸,但奴婢不敢忘本,失了分寸。”

老夫人聽後很是滿意,又細細看了眼蝶衣:“倒是個懂規矩的。”

“起來吧。”

蝶衣這才起身,繼續聽老夫人教導。

“今日讓你過來,也無別的事情。”

老夫人低低沉吟了一聲:“國公爺正值壯年,國公府人丁稀少,若是你懷了身孕,不論是男是女,我都會給你應有的地位。”

蝶衣始終安靜的微微低著頭,聽到老太太的話又規規矩矩的福了禮。

老夫人嘴角含笑:“自然,我也不會讓你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老夫人早就派人去打探蝶衣的身世。

得知她和黃流箏之間的恩怨。

心裡也有了成算。

蝶衣不驕不躁地再次行禮:“奴婢明白。”

蝶衣的規矩懂事,讓老夫人很安心,笑容也露出了幾分。

“我就說這丫頭不簡單,機靈得很,不像我那傻小子說的膽小怕事。”

話音未落,門外通報聲起:“老夫人,少爺和少夫人來請安了。。”

蝶衣身體一僵,多年來的欺辱她此刻想躲避。

黃流箏行禮過後見到蝶衣時還是愣了一愣。

想起昨晚的遭遇,心中的怒火又重了兩分。

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她不配出現在這裡。

嫉妒之火在心中燃燒,她狠狠瞪了蝶衣一眼,滿心不甘。

陸烽緊隨其後進屋:“給祖母請安,這幾天沒來看您,不知祖母您近來……”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看到了蝶衣,臉色一僵。

老太太把二人的變化看在眼裡,心裡暗自冷笑。

昨晚的事情她知道。

對於陸烽,這些年也是有過疼愛。

但做的事情愈發出格,難當大任。

黃流箏則目光短淺,一直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國公府真交到兩人手上,怕是無臉見祖宗了。

“有心了,都起來吧。”

老夫人淡笑著:“今日怎麼你兩口子一起過來請安啊?”

陸烽強顏歡笑,張口就扯:“孫子想過來陪祖母用膳。”

黃流箏笑吟吟的走過去,挽著老夫人的胳膊撒嬌:“祖母,今日您可要賞口飯給我們吃呀。”

老夫人慈愛的拍拍黃流箏:“好,什麼時候少了你這口吃的。”

黃流箏笑著應和,眼睛卻看向蝶衣。

“祖母,這不是我房裡的蝶衣嗎?怎麼跑你這裡來了?”

黃流箏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

她要看看老夫人是什麼態度。

老夫人指著蝶衣,避重就輕道:“想見見而已。”

黃流箏走到蝶衣身邊,轉了轉。

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樣子。

心裡冷笑。

“蝶衣啊,如今祖母喜歡你,你可要好好服侍,可不要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狠狠在她腰間的軟肉掐了一下。

蝶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還沒緩過來。

黃流箏又一次說。

“奴婢就是奴婢,生下來就改不了的,好好服侍人才是正道。”

蝶衣抬眸看向黃流箏,眉目不動,不急不緩。

“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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