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去哪兒?你捅了婁子,我只好出去散散心了!”
陸烽語氣中盡是不耐煩。
他本期待今夜能有所收穫,結果希望落空,心中憤懣難平。
若不找個法子發洩一番,恐怕真要悶出病來了。
黃流箏見他背影越走越遠。
猛地將桌上的茶具掃落在地,尖叫聲中仍難掩其怒意,惡狠狠的目光轉向硯秋。
跟隨自己很久的貼身丫鬟硯秋。
硯秋盯著她的目光,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
沒了蝶衣,往後小姐的脾氣只能由她來承受。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真不知道蝶衣是怎麼和公爺搭上線的呀!”
黃流箏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微笑:“硯秋啊,我對你的待遇不算差吧,怎麼你就不知感恩圖報呢?”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劃破寧靜。
……
次日清晨。
蝶衣迷糊中睜開了眼,愣了一會才回憶起昨晚的種種,以及自己等待陸序良久未果,最後睏倦入眠的事。
她現在在等陸序安排。
是做侍妾還是丫鬟。
“姑娘醒了?”
門外,一個梳著雙耳髮髻的小丫頭探頭進來,把水盆放好:“奴婢名叫小秋,以後就專程服侍姑娘了。”
小秋圓潤的臉龐透著幾分可愛。
蝶衣襬擺手拒絕:“不必了。”
小秋沒同意,直接上手幫忙熟悉,還說道:“姑娘等會梳洗完畢就要去給公爺請安了。”
蝶衣微微頷首,沒再多言,由著小秋幫她洗漱打扮,一番忙碌後,整個人煥然一新。
“奴婢在這裡伺候這麼多娘,姑娘還是第一個被公爺收房的人。”
梳洗過後,小秋驚歎連連,遞過鏡子讓蝶衣看,“瞧瞧,姑娘可真標誌。”
鏡中映出的女子膚如凝脂,小巧的鼻子挺翹,唇色鮮豔,最是那雙眼睛清澈明亮,滿含柔情。
蝶衣輕輕摸著自己的臉頰。
她平日素面朝天,這樣的自己,連她自己都覺得新鮮。
小秋在一旁嘻嘻笑道:“難怪公爺願意為你破例呢。”
蝶衣一愣,好奇地問:“公爺之前沒納過妾室嗎?”
小秋搖搖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公爺向來不喜歡別人靠近,嫌別人不乾淨,服侍他的人都得保持距離呢!”
蝶衣垂眸,上輩子沒怎麼聽說陸序的事情,但他對她似乎並不排斥。
正思索間,門外突然傳來通報,說是老夫人召見,要蝶衣去容熹堂一談。
蝶衣神色顯過慌張。
老夫人要召見自己?
—
容熹堂
正堂內老夫人坐在上首。
她進入門後,眼眉低垂,畢恭畢敬地跪拜:“奴婢蝶衣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看著她的儀態落落,秀背筆直,沒有因為昨天一事而沾沾自喜。
雖然自己兒子肯碰女人。
但這個女人不懂規矩,也沒有必要留下。
老夫人點了點頭:“起來吧,既然你已隨了公爺,往後不必自稱為奴婢了。”
蝶衣不敢抬頭,繼續恭敬回應:“蒙公爺厚愛是奴婢的榮幸,但奴婢不敢忘本,失了分寸。”
老夫人聽後很是滿意,又細細看了眼蝶衣:“倒是個懂規矩的。”
“起來吧。”
蝶衣這才起身,繼續聽老夫人教導。
“今日讓你過來,也無別的事情。”
老夫人低低沉吟了一聲:“國公爺正值壯年,國公府人丁稀少,若是你懷了身孕,不論是男是女,我都會給你應有的地位。”
蝶衣始終安靜的微微低著頭,聽到老太太的話又規規矩矩的福了禮。
老夫人嘴角含笑:“自然,我也不會讓你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老夫人早就派人去打探蝶衣的身世。
得知她和黃流箏之間的恩怨。
心裡也有了成算。
蝶衣不驕不躁地再次行禮:“奴婢明白。”
蝶衣的規矩懂事,讓老夫人很安心,笑容也露出了幾分。
“我就說這丫頭不簡單,機靈得很,不像我那傻小子說的膽小怕事。”
話音未落,門外通報聲起:“老夫人,少爺和少夫人來請安了。。”
蝶衣身體一僵,多年來的欺辱她此刻想躲避。
黃流箏行禮過後見到蝶衣時還是愣了一愣。
想起昨晚的遭遇,心中的怒火又重了兩分。
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她不配出現在這裡。
嫉妒之火在心中燃燒,她狠狠瞪了蝶衣一眼,滿心不甘。
陸烽緊隨其後進屋:“給祖母請安,這幾天沒來看您,不知祖母您近來……”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看到了蝶衣,臉色一僵。
老太太把二人的變化看在眼裡,心裡暗自冷笑。
昨晚的事情她知道。
對於陸烽,這些年也是有過疼愛。
但做的事情愈發出格,難當大任。
黃流箏則目光短淺,一直覬覦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國公府真交到兩人手上,怕是無臉見祖宗了。
“有心了,都起來吧。”
老夫人淡笑著:“今日怎麼你兩口子一起過來請安啊?”
陸烽強顏歡笑,張口就扯:“孫子想過來陪祖母用膳。”
黃流箏笑吟吟的走過去,挽著老夫人的胳膊撒嬌:“祖母,今日您可要賞口飯給我們吃呀。”
老夫人慈愛的拍拍黃流箏:“好,什麼時候少了你這口吃的。”
黃流箏笑著應和,眼睛卻看向蝶衣。
“祖母,這不是我房裡的蝶衣嗎?怎麼跑你這裡來了?”
黃流箏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
她要看看老夫人是什麼態度。
老夫人指著蝶衣,避重就輕道:“想見見而已。”
黃流箏走到蝶衣身邊,轉了轉。
看著她畏畏縮縮的樣子。
心裡冷笑。
“蝶衣啊,如今祖母喜歡你,你可要好好服侍,可不要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狠狠在她腰間的軟肉掐了一下。
蝶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還沒緩過來。
黃流箏又一次說。
“奴婢就是奴婢,生下來就改不了的,好好服侍人才是正道。”
蝶衣抬眸看向黃流箏,眉目不動,不急不緩。
“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