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滿月多大方啊,都不吃獨食。
結果小男友卻說自己為保持身材,從不這麼晚吃夜宵,而且魷魚容易長痘,對皮膚也不好。
由此霍滿月就判斷自己和他確實不同頻。
小男友訂了最近一班飛往國內的飛機,多一秒都等不了,好大兒連夜回到親媽懷抱,孝順極了。
霍滿月就不送了,關門,再見。
他走以後,酒店套房也不算冷清,李延還睡在隔壁,吃飽喝足,還有兒子陪著,霍滿月沒什麼不滿。
這間五星級套房還是他們出發前就在APP訂好的,不能退,所以接下來這五天時間,霍滿月就帶著兒子,天天Happy。
夏威夷啊,來一趟總得玩夠本。
……
霍滿月那條和男人手牽手的朋友圈,後來被她刪了,但刪之前,李頑就看到了。
他只好奇她新找的這個怎麼手這麼胖。
從手判斷,感覺不是個帥哥,但以霍滿月向來的審美,她又絕對不會找醜男。
李頑都想打個電話問問她了,和你一起飛國外那男的長什麼樣,要是太醜了,他非得嘲笑她一輩子。
距離應序淮跟李頑要他在城北的公寓鑰匙正好過去三天。
應序淮當時沒說是給誰,只說是一個朋友有事要暫住。
應序淮提出幫忙,可他幫忙的方法就是把李頑在城北小區的那套房子借給她。
用兄弟的房子給姑娘獻殷勤,真夠賤的,李頑才不當冤大頭,原本得知後就想把人趕出去,直到應序淮說,那個搬進去的姑娘,是柳庭芳。
丁一姿搬走後,柳庭芳一個人付不起那麼多房租,只能也跟著重新找房子,要麼換個小點兒的,自己住,要麼就搬回學校的寢室去。
當初她從學校搬出來,是因為同寢有個女孩聯合其他室友孤立她,還嘲笑她結巴……她膽子小,也不擅長吵架,只能自己默默退出去。
就在柳庭芳為了找房子焦頭爛額的時候,應序淮給她指了條明路。
以前應序淮是追她的,現在要把她推給別的男人,她就覺得自己這樣特別被物化,她鄙夷應序淮這種行為,怎麼看都像個拉皮條的……
但又因為對方是李頑,她高不可攀的人,眼前這麼個現成的機會,拒絕了才是傻。
她半推半就的,接過了鑰匙。
應序淮看穿她的心思,在心裡罵了她一句,但面上卻擠眉弄眼的朝她笑:“我相信你的本事,肯定能把人留住,咱倆處不成情侶,就當個兄妹,以後真跟著李總吃香喝辣了,可別忘了我這個媒人就行。”
柳庭芳紅著臉,不說話,只低頭玩著手裡的鑰匙圈。
狡兔三窟,這幾年李頑事業做的挺發達,光公寓房子就買了好幾戶,財大氣粗,城北小區的那一套公寓空著蠻久了,柳庭芳搬去一週,就聯繫應序淮說,總不能白住,她想給李頑交房租。
回頭應序淮和李頑說了這事,笑得有點猥瑣:“我把她微信推給你,至於價格,你倆私聊。”
這話知道的是聊房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做什麼不正當交易。
不過應序淮本身就有點下流,就是故意一語雙關也說不定。
李頑看了他一眼:“你跟柳庭芳說,不用給錢,她放心住。”
應序淮愣了愣,手指停留在發送鍵:“那這微信我還推不推了?”
李頑沒理,揹著手慢悠悠的走了。
回頭看見柳庭芳發來的好友驗證,他盯著看了兩秒。
……
房子距離柳庭芳學校大概四公里左右,樓下就有地鐵,還有共享電動車,很方便。
晚上她看完書,就站在寬敞闊氣的落地窗前,看高樓大廈,萬家燈火,還有此起彼伏的霓虹光影。
這座城,物慾橫流,有錢人可以夜夜笙歌,紙醉金迷,沒錢的就日復一日,低下頭彎下腰收起一文不值的自尊心當牛馬苦力,只為了那一日三餐,灰頭土臉才到手的仨瓜倆棗。
想到自己住沒有陽光的朝北房間還是半個月前的事,所有東西都堆在那一個小房間,對面樓和樓之間距離很近,將她的房間遮擋的嚴嚴實實,連換衣服都得拉窗簾,要是下了雨,更是陰冷。
不過那時候她也沒覺得有多苦,晚上插上電褥子鑽在暖烘烘的被窩裡,安靜的看書。
而如今她住在更溫暖的大房子裡,早上一睜眼,拉開窗簾外面就是陽光普照,有陽臺,有綠植,客廳裡還有一架不知是誰的鋼琴。
十六層的高樓,一百多平,對面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她可以光著腳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只穿著吊帶裙,快樂的跳舞。
這是她和她父母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房,人生有時候就像中彩票,往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就只有一次。
她第一次心生妄念,好像無意中掉進了花紅柳綠的繽紛森林裡,嚐到了甜頭,才意識到過去的日子有多苦。
從前她是安靜且灰濛濛的,如今她彷彿觸摸到了更絢爛的東西,這種熱氣騰騰的鮮活誘惑太吸引人了。
就像應序淮所說的,只要她能真的把人留住,從此她的一生都會不同。
何況,她對李頑,不光只是物質,她確實是有那麼點喜歡他。
哪怕他不是富豪,她也覺得,他很好。
她鼓足勇氣跟應序淮要了李頑的微信,又鼓足勇氣的添加他好友,她笨,只想到要補交他房租這一個藉口。
可李頑遲遲沒有通過她,一天兩天過去了,她逐漸變得心情不好。
……
丁一姿媽媽的手術很成功,一高興,週末請了柳庭芳出來吃飯。
本以為柳庭芳最近住進了李頑的大房子裡,怎麼也得被滋潤得水嫩明媚。
男人都一個樣,不可能無緣無故幫你,肯定是要你付出點代價。
丁一姿打聽了,李頑就一個前妻,雖然婚前玩的花,但離婚後跟苦行僧似的,就差吃齋唸佛了,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這種情況下,把又乖又純的柳庭芳拿下,那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結果拉出來一問,柳庭芳失落的搖搖頭:“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