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蘊打定主意不搭理這個男人,想讓他自覺沒趣兒了就離開。
可她等啊等啊,卻始終沒有等到周重雲離開的動靜。房間裡安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彷彿在無聲地較量。
她忍不住微側著頭,想看看這人睡著了沒有。
然而,她剛一動,周重雲便跟著動了。
“休息好了?”他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一提起這個,寧舒蘊便來氣。
她什麼時候休息了?而且明明就是該休息的時辰,就是他!害的自己生生受下這些苦頭。
寧舒蘊輕咬著舌尖,把這些惱火的話也一併壓下了,倔強地保持著沉默。
“我給你的玉鐲為什麼沒戴?看不上?”周重雲又問。
沒戴就是沒戴,這人管得真多!寧舒蘊心裡仍在賭氣,壓根沒聽出他話裡隱隱的算賬意味。
“東西你放在哪裡了?”周重雲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唱獨角戲,一問接著一問,不知疲倦。
放哪裡了?寧舒蘊記著那日自己隨手取下就扔在一旁了,估摸著燕兒收起來了。
她雖然閉口不言,但心裡卻忍不住順著他的問題思考。
突然。
周重雲坐了起來,寧舒蘊也跟著被他帶了起來,整個人坐在他的懷中,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鼻尖挨著鼻尖。
周重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漆黑的眸子裡閃著異樣的光彩,帶著幾分玩味地開口道:“我再問你一遍,玉鐲放哪裡了?”
哼,你看我理你。
寧舒蘊依舊抿著唇,倔強地不肯開口。
“嗯,還是不開口是吧,那別怪我不客氣了。”周重雲的聲音裡笑意幾乎藏不住,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寧舒蘊還沒來得及想他會怎麼對自己不客氣,那人便迫不及待地動了手,一如他把自己鬧醒時的動作。
只是這次,他沒有停手。
“嗯……你……”寧舒蘊忍不住輕哼一聲,嘴裡剛跳出來一個字,便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可她不知道,染了鮮血的櫻唇,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魅惑與危險,讓周重雲更加情動了起來。
後面,自然一切都失控起來……
寧舒蘊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沒忍住開了口,幾乎句句都不離罵周重雲。
可她畢竟從小讀書識理,所知的罵人詞並不多,翻來覆去也不過是“混蛋”“無恥”之類。
即便如此,還是惹得周重雲更加瘋狂。
他折騰人的時候,還不忘一遍遍在她耳畔叮囑著,不准她摘了那玉鐲子,簡直魔音入腦。
“蘊兒,這可是我老孃留給我的好東西,說必須給我媳婦兒的,你要好好戴著,知道嗎?”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幾分誘哄。
“我的好蘊兒,好娘子,別摘了好不好?”
好聲好氣的哄人後,還沒得了寧舒蘊應允後,這狗男人就開始威逼利誘了,身下動作更逞兇了。
“你應不應?嗯?”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
“日後,若我瞧見你再摘了這鐲子,便沒那麼輕易就饒了你的。”他的聲音低沉而霸道,彷彿在宣告某種不可違抗的命令。
這長夜漫漫,也不知鬧到了何時。
寧舒蘊疲累至極,最終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天色已大亮。
燕兒戰戰兢兢地跪在一旁,屋裡是一片狼藉。
她的聲音裡滿是恐懼與不安,埋首跪在地上:“小、小姐……可要燕兒做、做……什麼?”
寧舒蘊神色未變,緩緩起身穿衣,語氣平靜:“無事,你全當不知此事即可,一切照舊。”
燕兒似乎想說點什麼,但自知人微言輕,最終一言不發地起身收拾著。
可她一邊收拾著,一邊眼淚水卻忍不住啪噠啪噠地往下落。
寧舒蘊自然知道她這是為何。
燕兒是個好的,當初寧家放的那把大火,只有她不顧一切地在外面哭喊著求人救自己。如今見她受辱,燕兒心中怎能不痛?
“燕兒。”寧舒蘊忽然喚了她一聲。
“小姐!”燕兒哽咽著,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也是知曉事情輕重的,壓根不敢大聲說話,抽抽噎噎地為自家小姐委屈:“哪個喪盡天良的狗東西這麼欺負了您啊?燕兒真想殺了他全家!”
寧舒蘊心中一暖,伸手輕輕拍了拍燕兒的肩膀,語氣溫柔道:“傻丫頭,別哭了。這事……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