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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雲晚晚被迫接受了自己穿越到一百年前的事實。

雖然這個時候的政策相較於之前已經寬鬆了許多,但住招待所還是需要介紹信的。

雲晚晚沒有介紹信。

原本存著一點僥倖的心理去了招待所,結果並沒有什麼用,招待所的招待員連門都不讓她進。

雲晚晚蹲在招待所的外面,冷風颼颼,刮的她臉疼,就連眼眶都差點紅了,整個人也是一臉的愁容。

她的戶口可怎麼辦呀?

難不成真的要她睡橋洞?

雲晚晚後悔死了,早知道就厚著臉皮留在男人那裡了。

或者先找個沒人的地方將就一晚?明天再去公安局找警察叔叔?

可是她見了警察叔叔該怎麼說呀?

裝失憶?

雲晚晚覺得以自己的演技不一定能騙得過辦案經驗豐富的警察同志。

除非是剛來局裡的年輕警員,說不定還能用失憶的藉口混過去。

煩死了。

雲晚晚都快要愁死了,愁的頭髮都快要掉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時候已經被人販子給盯上了。

剛站起身,還沒有走兩步,就被人從身後一棍子給敲暈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人綁著關進了柴房。

屋內陰暗潮溼,散發著黴味的腐朽氣味直衝鼻腔,雲晚晚皺了皺鼻子,掙扎著想要起身,整個人卻是連動都動不了。

衣服褲子上全是土,全是被人暴力拖拽過的痕跡,整個人狼狽不堪。

手腕上的麻繩綁的是死結,甚至有種越掙扎綁的越緊的趨勢。

最後努力了半天,繩子依舊是死結,手腕都被磨出血了,雲晚晚本來就怕疼,這會疼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可她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那點微不足道的疼。

不遠處的牆邊正好靠著一把生鏽的鐵鍬,雲晚晚一點一點往前挪動,最後停在鐵鍬旁,一點一點開始磨繩子。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交談聲。

雲晚晚放緩呼吸,害怕發出聲響,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順著門縫往外看,是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男人在對那個稍微瘦一點的男人說話。

“瘦猴啊,這次這個女的我不打算賣了,打算自己留著,給我家寶兒當後孃。”

“你在逗俺吧,老朱?”被叫瘦猴的男人掏了掏耳朵,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這算盤珠子打得真好啊,看人家長得好看就想給自己留著?”

“俺他孃的還沒有媳婦呢,現在三十多了還是個老光棍,怎麼不說給我留著啊?”

“要麼把她賣了要麼都別留,憑啥給你留著啊。”

朱屠夫還是不願意輕易放棄,實在是這次這個長得確實好看,幹了這麼久的人販子他還是第一次見長得這麼漂亮的女人。

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便宜別人。

索性這個瘦猴只是長得精明,實際上卻是個缺心眼的,不然也不會被他忽悠了這麼久。

敷衍地擺了擺手,“行了,這次這個先給我留著,大不了以後遇到好看的貨先緊著你挑,可以了吧?”

瘦猴不願意,直接翻了個白眼,“老朱,你別看俺老實就哄俺,俺跟著你幹了這麼久的人販子,哪裡見過長得比今天那個還漂亮的。”

“還沒完沒了了是吧?”朱屠夫都服了,“你家裡不是還綁著倆女人嗎?從那倆人裡面給你挑一個當媳婦,剩下那個賣了,這樣總行了吧?”

“可是俺家那個不漂亮,俺就想要漂亮的,最好是和你家柴房關的那個一樣漂亮……”

“行行行,我以後給你留意行了吧?”朱屠夫翻了個白眼,一邊敷衍著,“你先回家,不是還有倆女的在你家裡綁著嗎?小心那倆娘們跑了。”

“她們不敢,敢跑老子就撕碎她們餵狗。”

倆人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矮胖的男人就急急忙忙推門而入,“不好了老朱,瘦猴家那倆娘們從後面翻牆逃跑了!”

“跑了?”

“真是個廢物,你他孃的怎麼看人的?”

朱屠夫氣得摔了椅子,罵罵咧咧進了屋子,把他那三個兒子帶進了院子,然後對長得最壯的胖墩說,“寶兒,你和你兩個弟弟把柴房那個娘們看著,那就是你爹給你們找的後孃,別讓她跑了。”

然後就帶著兩人抄著傢伙,罵罵咧咧出了院子。

被叫寶兒的胖墩則是站在院子裡悠閒地啃著紅薯,頤指氣使地指揮著另外兩個男孩,語氣囂張,“你倆沒聽到我爹說的嗎?”

“去柴房把那女的看住,別讓人跑了,不然我揍死你倆!”

倆男孩看起來黑瘦黑瘦的,穿的破破爛爛,應該是幹久了重活,也沒有吃飽過飯,看起來就營養不良的樣子。

和吃的滿嘴流油的胖墩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你倆給把人給我看住了,別想著跑,不然等被我爹抓回來就剁碎了餵狗吧。”

胖墩吃完紅薯就去屋裡睡覺了,倆小孩根本不敢忤逆胖墩的話,戰戰兢兢就去了柴房。

被關在柴房裡的雲晚晚剛好把繩子磨開,倆小孩就已經推開了柴房的門。

雲晚晚偷聽到了他們說的話,先他們一步坐到了草垛上閉目養神,裝作自己還是被綁的樣子,心裡一直在偷偷盤算著應該怎麼離開。

剛剛雲晚晚一直在偷偷關注著外面的動靜,自然知道那倆人販子已經走了。

現在就是她逃跑的最好時機。

從倆小孩手裡逃走很容易,可她的包已經被那兩個人販子拿走了,在走之前還想先找到她的包。

雲晚晚忽然有點慶幸自己背的包上面有一個密碼鎖了,雖然一開始是當個裝飾品用的,但現在明顯能派上用場了。

除非用暴力手段拆她的包,不然除了她自己,誰也打不開。

不過要是被那兩個人販子暴力拆開,那她就完蛋了。

包裡裝的可都是手機充電寶之類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東西。

就在雲晚晚糾結的時候,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小孩直接朝著雲晚晚的方向走了過來,眨巴眨巴眼睛,抬頭看著她。

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從身後拿出那個熟悉的斜挎包,咬著嘴唇,聲音小小的,“姐姐,我和弟弟放你走,你可以帶著我們逃跑嗎?”

雲晚晚接過自己的包,確認沒有少什麼東西后,這才鬆了口氣。

“姐姐,你放心,我和弟弟之前偷偷把你的包藏起來了,他們都沒有發現。”小男孩看起來非常懂事,小心翼翼地攥著雲晚晚的衣襬,“你可以帶我和弟弟走嗎?”

“我之前帶著弟弟逃跑過,可是最後被抓回來了。”男孩低下頭,情緒有些低落,眼淚吧嗒吧嗒掉,“我一個人帶不走弟弟,我……我和弟弟幾次逃跑都被找回來了,我們不想呆在這裡了,姐姐,你能帶著我們逃走嗎?”

語氣抽抽噎噎,胳膊上的鞭痕不經意露了出來。

雲晚晚瞳孔一縮。

倆小孩穿著灰撲撲打著補丁的衣服,就連褲子都破了洞,臉蛋也是黑乎乎的,他們瘦瘦小小,哥哥看起來最多不過八歲,弟弟看起來至多才五歲的年紀。

弟弟兩隻黑乎乎的小手緊緊抱著哥哥的胳膊,一臉怯怯地看著雲晚晚,一邊抹著眼淚。

兩兄弟的胳膊,腿上,就連後背處都有很多處鞭傷。

一看就是被人虐待毆打的樣子。

該死的人販子!這麼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雲晚晚不是沒有看到,剛剛在院子裡流著鼻涕吃烤紅薯的小胖是怎樣的頤指氣使地指揮這兩個小孩的,他們連一點反抗都不敢有。

人販子叫他寶兒,那小胖一定就是人販子的兒子。

看著被打的傷痕累累的兩個小孩,雲晚晚深吸一口氣,“你們是被拐賣到這裡的嗎?”

哥哥畏懼地點點頭,“我叫司星宇,弟弟叫司星文,我和弟弟出來玩,被人從敲暈了,醒來就在這裡了,他們一直逼著我和弟弟幹活,還讓我們幫他們騙很多人來這裡,我們不願意,就打我們,姐姐,你帶我們走吧,我們不想在這裡呆了,不想再被打了。”

“那我們現在就走。”

趁著小胖在睡覺,雲晚晚不想再拖,越拖越容易發生意外,她看向司星宇,“星宇,大門被鎖死了,你知道我們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逃出去嗎?”

“有,我知道有個地方!”

說著,司星宇直接帶著雲晚晚來到了後院,後院是一堵土牆,周圍全是雜草,再往裡面走有一個不算很大的洞口,“姐姐,就是這裡。”

有點像狗洞。

這會什麼都顧不得了,只要能逃跑什麼都好,哪裡還顧得上狼不狼狽,“星宇你先出去接著弟弟,姐姐我墊後。”

雲晚晚好歹是三人裡面最大的,雖然她也怕,但好歹是個姐姐,自然要顧著其他兩人的安全。

這個地方雜草叢生,三人都出去之後,沒敢在這個地方過多停留,看見馬路就往前面跑。

這裡只有零星幾戶人家,外面更是一個人也沒有,雲晚晚不認識路,但她也不傻,這幾戶人家很大概率是和那人販子一道的,自然不敢向那幾戶人家求助。

怕被他們發現,雲晚晚帶著兩個孩子儘量繞開那裡的院子,不然還有可能會被抓。

即使已經跑出來了,緊繃的情緒還是沒能放鬆,眼淚要掉不掉的,情緒有點崩潰。

三人現在都是格外狼狽,甚至都不知道是走到了哪裡,荒郊野嶺的,周圍都是泥濘的土路還有林子,雲晚晚本來就是路痴,這會兒更是連方向都找不到。

雲晚晚之前就是個學生,哪裡遇到過這種情況,在這種荒郊野嶺,她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現在只能是走到哪裡算到哪裡。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夾雜著幾聲怒罵。

“他孃的,幾個臭娘們還挺會跑,等老子抓到非得給她們好看!”

“姐姐,好像有人追過來了。”

司星宇嚇壞了,饒是他再怎麼強裝淡定也只是個九歲大的孩子,怎麼可能不害怕。

被人販子抓走好幾個月,要不是姐姐,他和弟弟可能永遠都出不來了。

之前不是沒想著逃,但他自己逃跑都困難,再帶上一個不到五歲的弟弟,難上加難,根本跑不了多遠就被人給發現了,最後只會招來一頓更大的毒打。

以至於看在聽見人販子的聲音都有些應激,抓著雲晚晚衣襬的小手輕輕顫抖。

“我們快點走,先躲進林子裡。”

雲晚晚只能強裝鎮定,直接抱起司星文,牽著司星宇,三人狼狽地躲進了林子裡,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那群人在周圍轉了幾圈,連個人影都沒有找到,煩躁地踹了旁邊的樹一腳。

樹被踹的嘩嘩作響,“他孃的,這邊沒人,我們去那邊找!”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雲晚晚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馬路上突然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是一輛綠色的吉普車,在往他們這邊的方向開來。

這年頭能開上吉普車的都不是一般人。

綠色吉普車離他們越來越近。

強烈的求生欲讓雲晚晚瞬間看到了希望,確定人販子沒在這邊,抱著司星文趕忙站了起來。

“同志,救——”

話還沒說完,身後就有人從身後給了她一悶棍。

砰地一聲,眼前一黑。

完蛋,她好像又大意了。

暈倒之前,還能聽到人販子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夾雜著幾聲槍響,還有星宇喊她的聲音。

“臭娘們,真是長本事了,居然還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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