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柏有些心疼道:“唉~,瞧你把閨女氣得,連家都不想回。”
“呵~,姓楊的,現在你倒是怪起我來了?”胡一梅狠狠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
“小時候讓你給她裹腳,你心疼,說什麼大一點再說,後來一年拖一年,現在好了,一雙大腳板,哪兒都敢跑。”
“要是裹上腳,我看她能跑多遠!”
楊柏一聽這話,立馬不服氣道:
“人家縣委政府說了,裹小腳是封建糟粕,再說了,咱閨女裹小腳痛得哭爹喊娘,你不心疼?”
胡一梅心裡立馬‘咯噔’一下,自家男人說得沒錯,
自從大兒子出去鬧革命之後,二妮就是他們的全部。
別看平日裡她對閨女‘非打即罵’,但骨子裡那是心疼得不得了。
整個村子,有一個算一個,同齡人之中也就二妮長得最高,腳板最大,
可想而知家裡肯定沒虧待過她。
也因為從小養成了大大咧咧的性格,加上嫉惡如仇,敢作敢當,這才當上的民兵連副連長。
“唉~。”胡一梅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不是想著讓她相個好人家嘛,一個女娃家,鬧啥革命呀?也不知道她哥怎麼樣了?”
說起自家大兒子,楊柏情緒有些低落道: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愛咋折騰就折騰去吧,”
另一邊,回到2022的蘇文,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在倉庫內,就地盤點起了這幾天的收穫。
首先是那一箱金條,他雙手掂了掂,少說也有10公斤。
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700元左右每克,光這一項就能賣700多萬。
然後就是20塊銀元,這些銀元大部分都是民國9年的,剩下的就是民國7年和8年的普通銀元。
最後則是以物易物,胡大娘幫他換來的古玩瓷器啥的,還有一堆玉器。
其中有兩塊半弧形的玉璜,一個玉琮,兩隻玉琥,
最大的是一塊保存完好的玉璧,應該能值些饅頭吧。
那堆瓷器以茶具為主,另外就是兩隻天球瓶,
一隻畫著雲海騰龍,底部有大清雍正年制。
另一隻畫有八仙連理枝,底部是大清乾隆年制。
最後剩下的是一隻粉底花卉瓷碗,底部印有康熙御製..
看著自己居然集齊了清三代的玩意兒,蘇文只覺得好笑,這可是多少收藏家的夢啊!
不做多想,蘇文趕緊給這些東西一一拍照,然後全部發給‘古秀齋’老闆張揚。
沒有提賣不賣的事,只是讓他幫忙掌掌眼。
看了眼時間,才下午3點,於是蘇文鎖上倉庫,扛著金條就往物流園區的主路上走。
十多公斤的重物壓在肩上,這一路差點沒要了蘇文半條命。
好不容易來到主路,光叫網約車都等了半小時,看來買車必須得提上日程。
來到周某福金店,當對方聽說蘇文是來賣整箱的金條時,營業員小姐姐差點沒驚掉下巴。
當看了一眼蘇文小木箱裡的金條時,店長主動攬過為他服務的重任。
因為是貴重物品,所以28根大小黃魚,均得進行檢測。
完了之後只見店長圓圓的臉盤,再也止不住的笑意:
“蘇先生,經過檢測,這批金條純度都在95%以上,總重12.576公斤。”
“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每克760元,扣除雜質以及手續費,每克703元。”
蘇文壓抑住激動,皺著眉道:“你確定是這麼多?”
“當然!”熊店長一臉自信道:
“這是市場行情,如果您賣便宜了,歡迎隨時過來找我們賠償損失。”
既然對方敢這麼說,蘇文也不再糾結。
當即簽署轉賣合同,含淚收下880多萬。
望著短信提示裡邊一長串的累計數字,一共是1470多萬。
蘇文覺得這筆錢除了必要開支,大部分錢都該花在刀刃上。
但是買車肯定沒辦法省,畢竟以後都是幾百萬的大項目,沒車很多事情都不好辦。
剛走出金店,出門右拐,便接到張揚的電話。
“蘇老弟啊!你在哪?”電話那頭的張揚稍顯焦急道。
“呃~,我在錦城,正準備回家,明天再去你那邊賣些銀元。”蘇文直接道。
“不是,你哪裡收的那些重器?我已經把照片發給同行初步鑑定過了,他們都說有很大概率是真的,不過還得看實物才行。”
張揚也不打算藏著掖著,直接道。
“呵呵,是嗎?”蘇文打了個哈哈,笑道:
“張老哥是什麼意思啊,就直說好了,咱們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對吧?”
“行!蘇老弟耿直人,那我就實話實說,如果你這些東西鑑定為真品,想出手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合適的買家。”
“只是,嘿嘿,老哥我也不能白辛苦對吧?”圖窮匕見,張揚笑盈盈道。
蘇文無奈嘆了口氣,這行就是這樣,沒人引薦是很難打入他們核心圈層。
“規矩我懂,先說說看你想拿幾個點?”
張揚沒曾想會這麼順利,於是壓抑住激動:
“你看這樣行不行,1000萬以內我拿5個點,1000萬以上我拿3個點,怎麼樣?”
臥槽?!這些貌似平平無奇的東西,居然這麼值錢?
不然為啥這傢伙張口閉口就是1000萬..
平復住心情,蘇文語氣有些不悅道:“你就做箇中介,還想拿這麼高,未免有些不厚道吧?”
張揚悻悻的笑了笑,他不過是開個價而已:
“嘿嘿~,別生氣蘇老弟,咱們好商量嘛,那你說多少?”
蘇文想了想:
“2000萬以內給你2%,2000萬以上給你1%,別說什麼你沒搞頭,你可不能吃完原告還吃被告。”
之所以有這底氣,還是因為蘇文知道,他的那些東西應該都是真的。
陝北那一帶從古至今就是王侯墓葬聚集地,各家各戶有些隨葬品實屬正常。
而且俗話說得好,亂世藏金,動盪年月的古董估計還沒幾百斤糧食值錢。
只聽電話那頭的張揚故作痛苦道:
“哎呀,行吧蘇老弟,哥哥我吃點虧,也就是跟你有緣,我才答應這個條件。”
“那我明天上午就把他們召集過來,地點還是‘古秀齋’怎麼樣?”
對此蘇文自無不可,這傢伙想賺中介費,借他的堂口一用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