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摯安眼皮一跳,看向黑暗的衚衕。
只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來,就像是一隻警戒的雄獅巡視自己地盤上的入侵者。
宋摯安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隨即又挺直了腰板,阿椿本來就是他的,他們兩情相悅,陸懸舟才是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我跟阿椿有話……”要說。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揍趴下了。
宋摯安甚至都沒看清陸懸舟怎麼出手的,他就已經趴在了地上,還渾身疼。
林見椿滿意地看著宋摯安狼狽地趴在地上,沒忍住踹了兩腳。
“不去廁所嗎?”
林見椿這才收了腳,跨過宋摯安的身體,往公廁走去。
剛要進廁所,就被陸懸舟喊住了。
“等一下。”
林見椿回過頭,剛張嘴想要詢問,嘴裡就被塞進一顆糖。
砸吧。
林見椿嘬了嘬,是水果糖。
“公廁味大,抿著糖好一點。”
林見椿歪頭看向陸懸舟,上廁所吃糖,這是什麼體驗?
陸懸舟被林見椿亮晶晶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他動手將林見椿的身體轉了過去,“不是尿急嗎?噓——”
林見椿惱得跺了跺腳,尿更急了:“你等著。”新賬舊賬一起算。
宋摯安趴在地上,看著兩人在燈光下捱得極近,他不相信林見椿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但是不相信又如何,他怕會被來陸懸舟的拳頭打死。
陸懸舟踹了一腳裝死的宋摯安,“還不滾?”
宋摯安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他不甘心追了那麼久的女人被宋摯安撿了便宜。林見椿雖然是鄉下的,但是不比他們廠的廠花差,他自知就他家這條件肖想廠花是沒份的,好不容易遇到個好看的又好哄的,他不甘心被陸懸舟給截胡。
“陸懸舟,你撿了一個我不要的二手貨,有什麼好得意的!”
宋摯安一瘸一拐地走了。
陸懸舟隨手撿起路旁的磚塊,朝著宋摯安的背後砸去。宋摯安的腿被砸了箇中,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林見椿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還有,他剛剛臉上有得意嗎?宋摯安那蠢貨,連林見椿是人是物都分不清楚,怎麼可能看得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林見椿從公廁裡出來,地上已經沒有宋摯安。
只有冷著臉的陸懸舟,林見椿用腳指頭猜也知道一定宋摯安對陸懸舟說了什麼。
她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她只是來拆散男女主的,順帶佔點便宜的,無所謂陸懸舟怎麼想。
兩人又是一前一後地往院裡走去。
剛走到門口,手電筒的光突然熄滅了。
“啊——”林見椿輕呼了一聲。
“別怕,可能是手電筒沒電了。”陸懸舟沉穩的聲音在她的身側響起。
林見椿勾了勾唇,整個人都往陸懸舟的懷裡拱,輕柔地蹭來蹭去,像是在尋找安慰:“可是,好黑~~~”
陸懸舟哪受得了這個,他感覺全身的血液歡愉地沸騰了起來。
“我認得路,我帶你走。”
林見椿聽著陸懸舟狂跳的心跳聲,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不少。
“你牽我。”
聲音裡似是帶著水汽,繾綣纏綿,拖著長長的尾音。
陸懸舟喉結狠狠地滑了一下,伸手握住了林見椿的白皙軟嫩的手。
林見椿可不懂見好就收的道理,她只知道肉就要大口吃,所以回去的路上,她就半掛在陸懸舟的身上,手自然摸在了陸懸舟的胸膛上。
“到家了。”
林見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麼快就到家了。
她只能從陸懸舟的身上挪開,啪地一下打開了手電筒,在陸懸舟的目瞪口呆中推開家門,回屋。
哼,敢噓噓她,她差點兒沒繃住,她肯定得找點甜頭回來。
隔壁,屋子裡亮著燈。
宋摯安兄妹倆臉上難看地站在窗口,他們看著陸懸舟和林見椿兩個人膩歪在一塊兒走路。
“摟摟抱抱,也不怕被人舉報抓走。”
宋摯安拿著他媽用剩下的藥酒擦著胸口,沒搭話。
“哥,你就這麼算了?你當初可是對媽說,你非林見椿不娶的,你願意讓她便宜了別人?”
“不願意又怎麼樣?我不想被陸懸舟打死。”他看得出來,陸懸舟真的存了弄死他的心思,所以都懶得放狠話。
“我不管,陸大哥是我看上的,不能被你弄回來的鄉下女人給搶了,你得負責。”
宋摯安煩躁地罵了一句:“關我什麼事,是你媽折騰,害得我沒了媳婦,害你沒了男人,要怪去怪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