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修和柳芙蓉走出長公主府後,才發現兒子宋允沒跟上。
柳芙蓉擔心的說:“夫君,允兒呢。”
宋硯修一愣,兒子宋允剛才一直在他身邊,出來的時候只顧著安慰芙蓉,竟忘了孩子。
他溫聲安撫:“別擔心,你先回馬車等我,我回長公主府帶允兒出來。”
“萬一平陽郡主對允兒……”
“她不敢。”上輩子沈蓉便對兩個孩子愛屋及烏。
如今知道兩個孩子受他重視,沈蓉不但不敢對他的孩子動手,還要好好招待孩子。
畢竟她愛他至深,哪怕在氣頭上,沈蓉也斷不會對孩子撒氣,惹他不快。
百戲園內。
沒有了宋狀元,場面和諧了不少。
妙顏拿起其中一枚白玉蟬,打趣道:“皇上賞賜給郡主的白玉蟬是一對夫妻玉,左邊的這只是公蟬,右邊的是母蟬吧。”
她小心翼翼拿起右邊的白玉蟬,託放在掌心,朝沈蓉那看去:“莫非是皇上藉著郡主生辰,提前給郡主送來的訂親之禮,誰得了郡主的歡心,誰便能得到另一隻白玉蟬。”
“貧嘴。”沈蓉紅唇微抿,手中團扇輕敲在妙顏的背。
站在四周的世家子弟們,個個都瞪直了雙眼,盯著李德福手中的禮盒。
不是饞昂貴的玉,而是饞玉落入誰手。
李德福笑容滿面:“妙顏姑娘好巧的心思,陛下送的正是一對夫妻玉,此一對白玉蟬,乃是驍勇大將軍橫掃漠北大軍時,繳獲的戰利品。”
說話間,沈蓉的目光落在蕭乘淵的身上。
她也是後來才知白玉蟬的出處,乃北狄王庭金赤日王妃之物。
聽說是蕭乘淵從金赤日王妃脖子上扯下來的東西。
不過,這對白玉蟬的出處還有另一個說法……
“妙顏姑娘手上的那一隻是公蟬。”蕭乘淵雙手負背,往前邁了幾步,拿起了禮盒中另一枚白玉蟬:“公蟬身體通常較長,尾部稍尖,母蟬身軀短且圓潤,這枚才是母蟬。”
另一隻白玉蟬匍匐在寬大的掌中,遞到沈蓉的面前。
陽光照耀下,落定在寬掌上的那枚白玉蟬顯得格外精緻小巧,如羊脂般細膩光滑,盡顯美玉貴氣。
沈蓉低頭看去,並未立刻接過。
她食指指腹輕輕撫摸玉蟬翼,又從玉蟬身上滑落到他的手掌。
柔荑輕點硬繭,最後延著骨節,慢慢收回了手。
俏顏漾開一抹笑,聲音甜脆:“好看。”
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團扇半遮面,又道:“那蕭瑾哥哥送我什麼禮物?”
現場眾人聞到了一絲貓膩,把討論宋狀元的話題,轉移到了蕭乘淵的身上。
逢贏起鬨道:“把大將軍裝進箱子裡送給郡主。”
蕭乘淵耳根子滾熱乍紅,回頭衝逢贏幾個瞪眼。
再轉頭看向沈蓉的目光,比春日的陽光還炙熱。
“我要送給郡主的禮物,是郡主庫房裡沒有的。”
說罷,蕭乘淵扭頭吩咐:“逢贏,出去看看東西到了沒有。”
“是。”逢贏帶著其餘三個親兵,迅速走出百戲園。
眾人十分好奇,蕭乘淵送的是什麼禮物,如此神秘。
沈蓉目光柔和的望著蕭乘淵,耳邊依稀迴盪著自己臨死前,宋硯修念給她聽的信。
【泱泱妹妹,見信時,吾已身殞,回望前生,吾戰功赫赫,一生戎馬,從無敗績,可世人不知;吾輸的最壯烈的一戰是汝……】
宋硯修大概是受到了刺激,每夜睡前都要在她耳邊念上幾遍。
直到他把自己唸的一身惱怒,砸桌子摔椅子才肯罷休。
臨走的時候還要惡狠狠的罵:“幸好你的情哥哥早死了,否則留著他在世上,還不知你是不是要紅杏出牆,當初燕京城那麼多世家子弟傾慕你,你如今成了這副鬼樣子,誰……還記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