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近一年裡,會經常過來。
電梯到達十六樓,兩人在走廊分道揚鑣。
道別時,盛枳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謝予臣家的門鎖上。
“回顧自己的戰績呢?”謝予臣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盛枳被噎了一下,小臉泛紅,有點兒生氣地反擊,“謝同學,你吃飯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不要碰到自己的嘴唇。”
“怎麼?”
盛枳已經把門打開了,動作飛快地鑽進去,從門縫裡探出個腦袋,補全未說完的後半句:“我怕你被自己毒死。”
謝予臣:“……”
怔愣兩秒後,謝予臣舔了下唇,倏地笑了下。
……
回到房間後,盛枳甩掉腳上的拖鞋,直接踩在地毯上,爬上床從枕頭底下掏出那個老年機。
鎖屏界面有一個巨大的倒計時,提醒著她還剩兩個小時,這個讓她顏面無存的任務就要結束了。
她又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進微信自己的微信頭像看了一眼。
那隻歪著腦袋的小貓,通體黑色,真的很像個煤球。
不可避免的,讓她想起了自己以前偷偷養的那隻……已經不在了的小貓。
盛枳剛出生沒多久,喻安荷和盛明傑的婚姻這場因為長輩壓力下的家族聯姻就徹底崩塌。喻安荷拿著盛氏的投資回了喻家,她被丟在了盛家。
沒過多久,盛明傑就再娶了,娶的還是他惦記了多年的白月光。
盛枳的存在,成了盛明傑和他白月光的偉大愛情裡,難以忽視的隔閡。
所以她在盛家過的並不好,沒人愛她,也沒人願意搭理她。
後來某天,她在別墅的小花園裡撿到了一隻小黑貓,她如獲至寶,孤獨的靈魂得到慰藉。
她鼓起勇氣去問盛明傑那個白月光阿姨,自己可不可以養這隻小貓?
彼時盛明傑和白月光已經有了愛的結晶,她在家裡就越發不受人待見了。
白月光阿姨笑得一臉溫和,甚至裝模作樣地揉了下她的腦袋,說出來的話卻很強勢:“不可以哦,弟弟對貓毛過敏呢。”
“可是上次在奶奶家,他明明……”
盛枳還想爭取一下,白月光阿姨的眼神瞬間變了,藏著刀子似的看向她,她瞬間退縮了。
那幾年裡,年幼的盛枳做過最叛逆的一件事就是偷偷養了這隻小貓。她把貓藏在小花園裡,給他搭了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小窩,用自己本就不多的零花錢餵養它。
那段時間,是盛枳在盛家過的最快樂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
某天放學,她興沖沖下車,準備去看小貓。剛進別墅就發現傭人們都亂成了一團,客廳裡站著好幾個醫生,二樓房間裡還能聽到女人發怒的聲音。
盛枳一隻手抓著書包帶子,另一隻手悄悄拉了下一個傭人阿姨,小聲詢問:“姐姐,出什麼事情了?”
那個傭人抬眼瞄了一下二樓,而後捂著嘴小聲道:“大小姐,聽說是小少爺下午在花園被只野貓撓了,夫人這會兒正著急上火呢。”
盛枳心底一沉,瞬間不管不顧轉身往花園跑去。
等她氣喘吁吁趕到安置小貓的地方時,沒見到貓窩,也沒見到貓。
年幼的盛枳尚且不能自如控制情緒,她跌跌撞撞跑去找白月光阿姨求情,說自己的小貓很乖,根本就不會主動傷人,求阿姨把小貓還給她。
這話對氣頭上的女人來說無異於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