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青吃過飯後,發現裘臨玉似乎是有事離開了。
偌大的一個書玉殿只剩下時月青一人,他倒是閒來無事,四處逛了逛後不慌不忙的開始打坐,準備探探這副身體的功力究竟幾何。
他盤腿坐在書案不遠處,平心靜氣將靈氣運出,下一秒周身青色的靈氣纏繞,靈識微顯,來到了識海之中。
抬眼看去,識海四周霧濛濛一片,讓人看不真切,青色的靈力緩緩注入,白霧散開,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識海之中微微有一絲破壁的跡象,似乎是要築基了。
時月青倒是面色一喜,合著這趙三不是個廢靈根,恰恰相反,他卻有一木,一金的雙靈根,資質也不差,為何遲遲停留在練氣期倒是讓人疑惑不已。
時月青總結了一下,這趙三的確在修為上一點都不上進,明明都可築基了,卻偏偏非要停在煉氣期,難不成這人在臨川派一直在裝廢!?倒是著實讓人想不明白。
時月青抬手捏訣,周身靈氣劇增將他的碎髮都掀了起來,飄揚在空中。
他眼神堅定,手上招式不斷變化,片刻間,書玉殿外狂風大作,屋頂的瓦片都嘩嘩作響。
一道青光閃過,時月青的識海靈壁中赫然換了一層景象,靈氣濃郁充足,四周識壁泛著金光,已然是築基期境界。
可屋子外面的狂風顯然還未停止,青色的柱子從屋子裡面衝出,四周靈氣匯聚,差點將院子裡面的梅花樹連根拔起。
時月青自己都詫異萬分,這是什麼情況!?
探出靈識查看識海的場景,識海四周靈氣驟然彙集,似乎要再次破壁!
青色的靈氣纏繞,將大殿四周的樑柱映照的斑駁陸離,時月青面色平靜,雙眼緊閉,四面八方靈氣匯聚而來,將他周身團團圍住。
識海之中的氣息頓時變得洶湧澎湃,他將雙手抬起,十指緊扣,形成一個印訣,體內頓時真氣湧動,發出淡淡的青芒。
這時廣場上練劍的弟子紛紛詫異極了,滿臉好奇,都抬頭望向了書玉殿的方向。
這時突然有一白衣弟子出聲詢問:
“剛才的那道青光,不是有人築基嗎?怎麼築基之後靈氣還這般濃烈!?”
其餘人也開始交談。
“那個方向好像是書玉殿吧!?”
“這氣息,分明是要結丹的徵兆!?”
“何人居然敢在掌門的書玉殿結丹!?”
眾人臉上震驚不已,絲毫也沒有料到居然有人敢在掌門所居之處結丹的!
這時有一個粉衣弟子道:
“昨天那個小公子!”
眾弟子倒是回想起來自己最近聽到的傳聞,目光更加震驚,又時不時抬頭望向了山頂上的那道青光,大為驚歎。
片刻後!
四周靈氣的波動已經到達了頂峰,青色的光芒將時月青籠罩其中,接著只見他頭頂一團璀璨奪目的光芒驟然凝聚。
緩緩化作一個金色的靈丹,外面包裹著青輝,回到時月青的體內。大殿中的靈氣宛如釋放了一般,四周擴散開來,下一秒變得一片安靜。
時月青緩緩睜開眼睛,握了握自己的手掌,好傢伙,居然結丹了?
這趙三究竟是什麼人,體內聚集了這麼多靈氣都不知道,該不會這人是活生生因為沒破境被自己的靈氣憋死的吧!?
可是根本不可能啊,什麼人連自己要破鏡了都不知道,這人腦子該不會有點問題吧!
時月青又想到了他天天塗這個大黑臉,呲個大牙笑的場景,好像腦子的確有問題……
頓時感覺這原主簡直活生生的一個奇葩,修仙界的上千種死法可以再加一條了,就是被靈氣憋死的。
他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頓時感覺自己都耳清目明瞭不少,完全沒有昨天爬山的那種頹廢感。
他低頭意識一看,我去,這書玉殿快給他這結丹的靈氣一震,差點變成廢墟了!
書簡散落在地上,四周狼藉一片。
時月青立馬蹲下開始去撿書簡,片刻之後才將書玉殿裡面收拾好。
他沒想到自己結個丹居然能弄出這麼大陣仗,不禁開始感嘆自己真是了不得!
他記得上輩子在千霞山的時候結丹,他還在和必聯之打架,以一挑六,驕傲的不行,時月青一邊打一邊還上嘴咬他們,絲毫沒有一個小師叔的樣子。
七個人扭打在一起,結果有個人發瘋似得衝著人群裡面的青衫就開始動嘴。
然後被必聯之扇了一巴掌,“蠢貨,你tm咬誰!”
幾人打的分不清敵我,時月青站在一邊抱著肚子笑的不亦樂乎,然後他笑著笑著結丹了。
幾人本來就氣的要死,結果一看時月青居然還比他們提前結丹了,頓時悲憤交加。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指著時月青的鼻子痛罵,“你這個喪盡天良的,老天無眼啊!還讓你結丹了!”
時月青一臉無奈,站在一旁,抬手將頭髮往後一撩,“哎,都怪我太優秀了,不但貌比天仙,還天資卓越,哎,當真是修行之路,寂寞如雪啊!”
幾人氣的面部扭曲,拿著劍就要去砍時月青,他頓時開跑,幾人雞飛狗跳的打了一整天。
時月青緩緩將地上的書簡窩在一起,抬手放在了一旁的書架上,他下意識拍了拍手,“就這樣吧!”
四處圈圈撿撿,看樣子收拾好之後,他倒是開始將鎮邪旗的下半卷書簡拿出來。
完全不符合他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頗有些求知好學的意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平日裡的那個潑皮不是他呢。
他又將鎮邪旗的下半卷研究了一下,時月青記性倒是不錯,連帶著上輩子上卷的理解,下半卷雖然有些晦澀難懂,但是對他來說卻也不難。
片刻後,他下意識抬頭看向殿外的天色,無聊至極的趴在桌子上。
倒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也沒見到裘臨玉回來,時月青等著等著居然迷迷糊糊的趴在書案上睡著了。
裘臨玉剛回到書玉殿門前,就看到院子裡面梅花樹差點連根拔了,宛如土匪進窩了一般,四周狼藉一片,他抬手間一道靈氣飛過,立馬都恢復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