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曾經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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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要離開南城。
我拿著別墅鑰匙，還去江梨挽盤口。
沒抓頭髮，牛仔褲帆布鞋。
走進盤口時，好多人沒認出我。
等我摘下帽子，那群從前最熱衷喊我「姐夫」的，齊齊沉默。
大抵是都知道江梨挽移情的事實，跟我關係挺好的小弟起鬨。
「頌哥，我們幾個做小弟的，還是覺得你跟挽姐最配。」
「一個學生像什麼話，帶出去多沒面。」
「你要不去哄哄老大，老大最聽……」
我自嘲的笑了下。
跟江梨挽在一起十年。
我長的溫良，戴上冷帽之後又很疏離。
在背後盯著我的人不少，但護著我的人是江梨挽。
敢碰我一根頭髮的，都被她丟去了北疆抗沙袋。
只要我掉一顆淚，江梨挽就能放下手頭所有的事來哄我。
這是曾經只屬於我的特權。
可這次，幾個人沒能把話說完。
瓷杯順著眉骨砸過去，徹底碎成兩瓣。
江梨挽臉色沉的要命。
「不知道以為這是程頌的盤口呢。」
「我不在，你們就是這麼幫我守著生意的？！」
偌大的盤口，瞬間鴉雀無聲。
這就是江梨挽的影響力。
只不過，現在這份影響力。
被用來對付我了。
我想幫著解釋。
她身後的男孩卻小心翼翼的探頭，狀若無意道。
「梨挽姐，這就是你跟我說的程頌哥嗎？」
「她跟我穿的好像啊！」
江梨挽輕壓眉頭，打量著我的穿著。
牛仔褲帆布鞋，確實跟宋旦的打扮如出一轍。
她猶疑的看向我。
「程頌，你調查宋旦了？」
仔細看，宋旦跟十八歲的我五分像。
尤其，穿著牛仔褲帆布鞋的樣子，更像。
我看懂男孩的那點小心思。
卻不願開口。
比起我調查宋旦，難道不是有人調查過江梨挽的口味？
相處十年，江梨挽連這點都信不過我……
我倔強的抿唇。
江梨挽卻輕哧聲，嘲諷道。
「穿的再像也不是十八歲了。」
「程頌，你在我跟我犟什麼？」
我眨眨眼，不敢信剛剛江梨挽說了什麼。
「不如這樣好了，」江梨挽舔舔唇，毫不留情道。
「十年，你開個價？」
我一愣。
我跟了江梨挽十年。
幫她擋過槍子，幫她扛過刀。
唯獨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痛。
指甲掐進肉裡，我聲帶都在抖。
「江梨挽，你說什麼？！」
「我說，耽誤你十年青春。」
「你開個價。」
江梨挽雙手叉腰。
哪怕眼底情緒翻湧，也還是咬緊牙關把話說完。
我聽完，幾乎站不住。
宋旦也拉著江梨挽的袖子，小聲勸架。
「梨挽姐，你別這麼兇。」
「程頌也沒做錯什麼啊。」
江梨挽低頭，輕輕蹭了蹭她鼻尖。
「乖，聽話。」
她把人摁到自己身後，「我怎麼都不能讓你受欺負。」
江梨挽從前也是這麼護著我的。
我看不下去，胃裡酸澀翻湧。
低頭，卻看見手腕上套著的銀鐲。
銀鐲剛送到我手上那年，還很緊的。
可我愛江梨挽愛的越深。
它卻越來越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