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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夕陽落下的很快,轉眼的功夫,西顧就感受到了空氣中的一絲寒涼。

雌性天生比雄性怕冷。

可她每天蓋身上的那張獸皮,已經髒了。

現在又沾了冷杉的血,她實在不曉得,接下來又該靠什麼取暖。

於是,將目光落到洞口那垂在外面的大翅膀上。

“……你們這溫差大,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我的‘小毛毯’被你的血浸溼了呢?唉,我保證,就將就一晚!”

殊不知,已經醒來,但是沒什麼力氣的冷杉,早就把她嘀嘀咕咕的話聽去。

正奇怪,這個小雌性竟不怕他?

就見那貓族雌性,彷彿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伸手去撈他的翅膀!

還一邊撈,一邊唸叨,“得罪得罪啊!”

直到她費力將他的翅膀拖進樹洞。

累得氣喘吁吁,還不忘鬼祟的檢查他有沒有醒來。

冷杉自然要裝沒醒,因為他還想看看,這嘴硬的小雌性到底想幹什麼?

再次確定他沒有醒,又繼續挪動他的翅膀。

就是他的樹洞太小了,裝下他們兩個,原本就擁擠,現在還要把他的翅膀塞下。

他倒是沒什麼擁擠的感覺。

就是不知那小雌性,會不會被擠到?

可下一秒,冷杉的眉心緊蹙,就連裝睡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因為在另一邊鋪疊他翅膀的某個貓族雌性,好像正放肆的在翅膀上面踩來踩去。

最後,居然把他的翅膀,當做可以隨意裹身的‘獸皮’!

冷杉有種要氣吐血的憋悶。

可身體虛弱,他又發不出任何制止的聲音。

就連裝睡裝不下去,他努力張了張嘴,也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該死,他竟也有如此屈辱的一天!

眼看更深露重,夜色悄然而至。

已經變成獸形,又縮進那對翅膀裡呼嚕聲不斷的西顧,這一夜好眠,就像是睡在了睡袋裡那般溫暖。

許久沒睡得這麼滿足,她連做夢都是做的‘沙灘美男,八塊腹肌,海鮮燒烤加冰啤酒,帥哥親自喂到嘴邊的那種。’

只是,做夢做到最關鍵時刻,突然一個討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口水真臭!”

臭?夢裡的西顧不可置信的朝掌心哈口氣,然後聞,‘不臭啊!我刷了牙的,你誰啊?故意找事是吧?’

扭頭朝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赫然一張被亂髮遮住多半的臉,正嫌棄的打量自己。

驚得西顧一聲怪叫,“啊!你你,你什麼時候醒的?”身體很靈活的,就彈跳坐起。

眼前那點惺忪朦朧,也即刻清晰起來。

冷杉見小雌性醒了,便指了指自己腰腹上的傷口,“這是你給我治好的?”

天色還不算太亮,西顧只能藉著灰濛濛的暗光,順著他所指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獸世雄性那恐怖的身體素質,就連縫合的傷口,昨天下午看,都還是肉往外翻的巨大傷口。

今早,約莫也就四五點的清晨,居然就已經開始慢慢在長攏了。

莫不是再等個兩天,這傷口恐怕就連口子都會癒合成疤!

見西顧忘了回答,冷杉只以為,她是因為沒睡醒,才反應這麼遲鈍。

於是也沒多注意西顧的表情。

其實問不問也是多餘,這裡除了西顧,也找不出第二個能幫他的。

他又換了個說法“你這個小雌性,竟還會巫醫?”

西顧這才反應過來,順著他的話說,“啊,是啊,會一點。”

見小雌性承認,冷杉眼中閃過一抹異樣。

“可是我怎麼記得,部落巫醫一脈,從不外傳。莫非,你阿母是巫醫?而你,是巫醫的下一任傳承?”

西顧想解釋的,可她剛想瞎編著把話圓上。

腦海裡,突然記起小西顧的回憶。

……原來,巫醫的身份不是那麼好假冒的!

因為巫醫的身份特殊,每個部族都以擁有自己的巫醫才能逐漸壯大。

巫醫雖然也是雌性繼任,但卻是獸世唯一在各個部族間不允許交換,或者買賣的雌性。

這個世界,雌性稀少,而能成為巫醫的雌性更少。

她若承認自己是巫醫,那接下來的事件可就大了。

“哈哈,我怎麼可能是巫醫呢?”

“哦?”

“不過就是,之前受傷的時候,部落的巫醫來醫治,我偷偷看到了……然後,然後就學著巫醫的辦法,給你試試。”

越說到後面,西顧的聲音就越小。

說到‘給你試試’的時候,她都有些不太敢看對面的眼睛。

冷杉對這個解釋依舊保持懷疑,但好歹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看著那縫合在外的帶血棉線,他只覺得普通雌性很難擁有這種東西。

所以,這貓族雌性到底是不是部落巫醫,他還得找個時間,再去一趟橫斷山脈。

畢竟,得罪一個部落巫,比一個普通小雌性,可難纏的多。

部落巫的身後,可能是一個,或者多個部族的倚靠。

可比這小雌性那巨鱷獸夫難搞的多得多。

樹洞中的二人,像是達成某種默契,都不再說和巫醫有關的話題。

就是西顧有點尷尬。

她預估這飛行獸人傷這麼重,不會醒來這麼早,至少也得昏睡個兩三天,所以才大膽的睡在人家翅膀上。

哪知,她還是被抓包了。

以為會就此被那飛行獸人譏諷一番,卻不料,人家只是默默抽回翅膀,然後摺疊縮攏到身後,給他自己當成背墊躺著。

突然被抽走溫暖的‘鋪蓋’,西顧頓時被一股寒意包圍,冷得她滿背的黑色貓毛,恍如炸開般蓬起。

別說這一幕,落到冷杉眼裡,竟還覺得有些可愛。

不好意思再拿別人的翅膀用,西顧便挪步到那堆被壓壞的呼呼果旁邊。

畏冷,又不是隻有一種取暖方式。

吃點熱量高的食物,發發汗,同樣有效果。

本以為沉默會一直持續。

沒想到,率先打破沉默的,會是那接連三天神經兮兮的飛行獸人。

西顧鬱悶的抱著碎掉的呼呼果,才啃沒幾口。

就聽頭頂那聲音幽幽說起,“……你和你的獸夫,還真是神奇。一個小心謹慎,一點也不像個在部落養尊處優的雌性。另一個,則蠢到會去流浪獸群裡尋找雌性的下落,真是一點對流浪獸的常識都沒有。”

“我就很好奇,你這獸夫是怎麼活到這個年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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