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初七出了門,就朝著自己的帳篷走。
她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林昭從山上往營地飛。
這種人在天上飛的場景實在是稀罕,雲初七看著那個像鳥一般在樹梢上穿梭的人失了神,瞬時間幾乎都忘了眼前的困境。
“抖音的家人們,我出息了,我看到了鳥人!”
···
家人們,我出息了!
…
轉移視線,胡亂逼逼幾句釋放了一下心頭的愁緒之後,雲初七感覺自己身心愉悅了許多。
畢竟是做過臥底的人,哪能這麼輕易被苦難打倒。
只要這條命還在,雲初七就覺得前方還不算絕境。
活動了一下笨重的胳膊腿兒之後,她決定先鑽進帳篷睡覺。
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好好睡個覺了。
眼下正好抓住機會,睡個飽。
原主的帳篷表面看起來很普通,內部佈置還是比較用心的。
自然比不得蕭北策的錦帳華麗,但至少乾淨整潔。
抱著放在茶案上的水壺猛灌了幾口水後,雲初七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雲初七想睡個好覺。
不料她才剛剛閉上眼睛,都還沒有睡意,林昭的聲音就在帳篷外響起:
“王妃起來準備一下,我安排人帶著你撤離。”
“撤離?”雲初七刷的睜開眼睛,她問道,“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不該問的別多問,你起來等著讓人帶你走就行,我很忙,先走了!”林昭說完話就轉身就走了。
等到雲初七爬起來,外面已經不見了林昭的身影。
營地裡已經多了很多士兵。
所有戰士都神情戒備,帳篷周圍有人巡視,營地四周也圍滿了人。
雲初七試圖找人問問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問了好幾個人,都沒人搭理她。
所有人都視她為瘟神,見到她就故意撇開眼神。
在營地轉了一圈,雲初七還是沒弄清出了什麼事,只聽說蕭北策帶了人出去迎戰。
就在雲初七疑惑的時候,一行人抬著一個擔架從營地入口走了進來。
擔架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胸口中了箭,口角淌著鮮血,神色蒼白的閉著眼睛。
一行人圍著少年往營地裡面走。
擔架旁邊跟著一個裝束與他人不同的老人,雲初七略思索就想起了這老人叫賀松柏,是經常跟在蕭北策身邊的軍醫。
賀松柏弓著背,他身上是洗得泛白,滿是血跡的粗布麻衣,他一邊走一邊說:
“得趕緊把人回城池去…,這裡的條件,是沒辦法拔出箭頭的。”
聽到老軍醫的話,雲初七不自覺的邁動步伐,跟到了擔架後面去。
她也是一名軍醫,而且是特種軍醫。
作為軍醫,她在戰場會本能的關注受傷的人。
那些人把傷者抬進了帳篷。
雲初七也跟了進去。
幾個戰士幫忙,脫掉了少年的鎧甲和戰衣,露出了被箭頭射入的胸膛。
賀松柏檢查了一番,臉色難看的說道:
“哎,我先給撒了一些金瘡藥止血,但人在這裡真救不成,馬車準備好了沒,我們得趕緊回城裡去!”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賀大夫,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一名戰士回答道。
“那就馬上走。”賀松柏說著話,臉色難看的看了一眼擔架上臉色蒼白的少年。
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的角落忽然冷不丁的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傷者這傷幾近貫穿,其左側肺部遭受重創,血流如注,金瘡藥對此等傷勢的作用可謂杯水車薪,賀大夫您確定他能撐到城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