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僅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還、還不知羞恥。
他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什麼,身體微微顫抖著,皮膚上有細小的閃電炸開。
酥麻的,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傳過身體。
帝灼夜竟然僵直的站在原地,失去了動作,任由眼前的少女掀起他的衣襬。
虞卿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
她看了半響,點評道:“長得真醜。”
帝灼夜倒吸一口冷氣,這人到底是不是世家大小姐?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她一直擊穿他的內心底線,甚至連罵人的話都想不到更妥帖的。
虞卿黛思索了片刻,又說:“還很……”
帝灼夜聽到這話,又羞又窘,素來平靜無波的臉,此時也露出了羞憤的表情。
“一點都不!”他咬牙道。
虞卿黛見他自尊心還挺強的,一臉不爽的模樣,便也沒有繼續說什麼。
她檢查完畢,拍了他大腿一下,若無其事的說道:“行了,日後好生伺候本小姐,當好護院,拳腳功夫也練起來。”
帝灼夜像是被雷擊中一般,僵了一會,趕緊提起褲子,聲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虞卿黛覺得自己真是給他臉了,竟敢跟她提要求。
她正要發怒,對上少年避閃的眼睛,以及蒼白臉上泛起的微紅。
忽然覺得有趣,見他惱羞成怒準備離開,她當即伸手捏住他的臉。
“你、你做什麼?”帝灼夜忙問,眼中滿是惶恐不安。
漆黑的眼睛,透著驚慌的模樣,分明是高大的成年男子,偏生一張臉生的清雋冷冽,皮膚透著不健康的白。
總讓人覺得他是少年,眉宇又總是陰鬱的神色。
此時這般無措的姿態,像極了小狗,脆弱,無辜,又可憐。
虞卿黛不得不承認,他有一張極好的皮相。
她惡從膽邊生,另一隻手也上來,捏上另一邊的臉頰,將他一張俊臉往兩邊扯,又揉。
帝灼夜伸手要打開她,便聽她道:“怎麼跟本小姐說話的?給我道歉。”
“抱歉。”帝灼夜心焦如焚,咬牙道歉。
他現在只想快些離開有她在的地方。
虞卿黛驚訝他竟然這麼快就道歉了,不是捱打都咬緊牙關的不屈傲骨嗎?
他便找準了機會立即跑了。
這個又蠢又壞的表小姐,就像是毒藥一樣,讓人心神難安。
他真的,越發討厭她了!
等到他回去了,一定會收拾虞卿黛,今日之辱,必定百倍奉還!
帝灼夜陰惻惻的想著。
…
太子來了定遠侯府一遭,虞卿黛與南伯騁要成親一事倒是鬧得滿城皆知。
南豐陽每日下朝的時候,都有同僚道賀,問及婚期。
朝中大臣包含皇帝在內,大家都不知道南伯騁的傷勢是裝的,更知道南伯騁最近病情加重了。
虞卿黛沒有背信棄義,大家都覺得她至情至性,娶兒媳當如此。
甚至連皇帝都提及了幾句,意思就是南伯騁為國征戰,軍功尚未賞賜,若是成婚,必定會送上大禮。
南家不得不將婚事提上議程。
婚期便定在最好的黃道吉日九月初八。
春去夏來,五月份已經較熱了。
秦氏和林氏臉上帶著勉強的笑意,跟虞卿黛商量著婚期。
虞卿黛臉上滿是擔心是,問道:“可是表哥的身受重傷,若是趕到九月,會不會……”已經死了。
“是啊。”秦氏嘆息了一聲,拿著帕子擦著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又說,“所以我們想的是,若是我兒真的……那也不能耽誤阿黛。”
虞卿黛滿臉感動,一臉動容的模樣。
林氏便開口道:“其實我們想的是,婚期雖定在九月初八,可是玉章總得留下個血脈。”
虞卿黛聽到這話,見秦氏跟林氏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林氏拉著虞卿黛的手,十分關切的說道:“阿黛,你說這血脈是找個丫頭給玉章生了,日後掛在你名下?還是你自己……”
這話說起來是給了虞卿黛選擇了,實則並無選擇。
南伯騁是想要拖延婚期,這段時間找機會斷了虞卿黛的念想。
他只會跟盛婉兒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她們儘量提出過分的要求,總有一個虞卿黛是不願意乾的。
若是虞卿黛答應了,便要無名無分的先跟南伯騁圓房,若是其中出了什麼意外,或者傳出去了,便是虞卿黛不質檢點。
她若不答應,那此事添油加醋的傳出去,那她的風評在外便會兩極反轉。
不論如何,她的名聲都會被架在火上烤。
此法子不可謂不歹毒。
虞卿黛應道:“不要,阿黛願意為侯府誕下嫡孫。。”
這個答案似乎在她們的預料之外,林氏和秦氏都怔愣了一會。
她們確實有將虞卿黛往紈絝方面培養,可是當初來南家的時候,這丫頭也是知書達理的。
最重要的是,她給南家帶來的好處,讓南家不願放她離開。
否則,好生說到退婚,再給她找個好婚事也未嘗不可。
虞卿黛對她們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也欣然接受。
一絲絲的愧疚感不由在心裡生出了。
不過很快,這些情緒便被壓了下去,秦氏含淚笑道:“那好啊,日後阿黛與玉章的孩子便是我們定遠侯府的嫡孫。”
虞卿黛羞怯應好。
圓房的日子安排在了五月二十,尚有半個月。
下午教習虞卿黛閨房之術的婆子便來了。
婆子生的跟個老樹皮似的,板著一張臉,古板的說了半個時辰婚姻嫁娶之事。
正經成親的時間還有四個月,虞卿黛需要給自己繡一個紅蓋頭。
事情交代完,婆子又開始說起半個月後行房之事。
因著南伯騁傷了腿,所以行房是不便的,於是婆子便要教授虞卿黛一些閨房之術。
實則是為了在此事上羞辱她一番,將一些青樓楚館的妓子手段全都教給虞卿黛。
正經人家是不會這般教女兒取悅夫君的。
婆子板著一張臉,說道:“你要好好伺候世子,讓他舒服。”
虞卿黛孃親去得早,此事當真沒有學過,她好奇的舉手:“我需要怎麼伺候他?”
婆子又說,她需要主動一些。
“怎麼主動?”虞卿黛跟個乖寶寶似的舉手詢問。
婆子臉色一黑,道:“你這樣,那樣,自行歡……好。”她拿著圖給她看。
“怎麼歡好?你說細一點,你這麼說,我聽不懂。”虞卿黛說的也是實話,她哪裡受過這種教育。
平日裡兩眼一睜便是吃喝玩樂,外出闖禍。
婆子臉色更黑了,一邊說的更為詳細道:“……(已刪除,自行腦補)。”
“哪處?”虞卿黛的大眼睛透著清澈的愚蠢。
婆子被煩的不耐了,將手中的針線一丟,道:“你要學會用你的嘴巴,你的口舌需要靈巧,這裡有繡線,訓練你的舌頭將它打結。”
虞卿黛拿起一根線,仔細端詳了一番,道:“你示範一下。”
婆子臉頓時漆黑,虞卿黛露出狐疑的神色:“莫不是你不會?”
婆子立即拿出一根線,放進嘴裡,舌頭那叫一個靈巧,很快便將繩子打出了一堆結。
虞卿黛立即鼓掌,十分捧場:“好好好,王嬤嬤,你真是太厲害了。”
王婆子睥睨著虞卿黛,頗有些得意的說道:“還有行房時,你要使巧勁兒,每日早晨,你需要坐在生雞蛋上一刻鐘,保證雞蛋不破。”
虞卿黛問道:“你示範一下。”
婆子臉又黑了黑,還是命人端來五個雞蛋,凳子上擺上蒲團,雞蛋分開擺上。
婆子扭著腰坐上……示範完畢便讓虞卿黛過來學一下。
帝灼夜正好端著虞卿黛的楊梅荔枝飲前來,看到這婆子竟然教虞卿黛這種下賤的伺候男人的手段,心中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