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角溼發貼在臉上,她一身白裙被打溼,曼妙的曲線盡顯,踏入酒香迷暗場合,一雙水潤的狐狸眼怯生生。
站在男人面前,如從水裡撈出的小白花,楚楚惹人憐。
氣氛窒凝,邊上的人不敢說話,但眼珠子還是時不時落在女孩身上。
顧止聿臉色更陰,“滾過來。”
他兇狠的一句,直接把人嚇哭,鹿鳶眼尾掛著顆淚,明明很害怕還是邁著腳步朝他走去。
這麼看,這姑娘不像有膽子敢綠顧止聿的,更像顧止聿強取豪奪沒成功?
鹿鳶走到他邊上,礙於裙子是溼的怕雨水弄到沙發上不敢動,忽然顧止聿抬起手,她以為他要揍人,條件反射的後退。
身上一重,他丟來西裝外套,快掉下去時候鹿鳶及時抓住,愣愣看他。
男人出聲,“穿上。”
“哦”
她不敢耽誤,乖乖把衣服套好,外套大能遮到臀部,於是她坐在他旁邊,侷促的捏緊面料優質的袖口。
鹿鳶小心翼翼的瞥眼顧止聿,他黑襯解開兩顆,袖口往上折露出冷白的腕骨和極具力量感的手肘。
背部蜿蜒的青筋直達長指,凸起的筋絡像掩藏在血管下的蛇,蟄伏著等待爆發。
他點了根菸,手裡把著打火機,姿態少了開會時的周正,後靠著,手臂搭上沙發背,慵懶隨性,頜稍側,鳳眸冷漠無波。
“止聿哥哥,你還在生氣嗎?”
他沒應,只是把打火機往桌上一扔。
“咚”
一聲緊砸大理石的脆響,嚇的她肩膀一抖。
無聲的逼壓蔓延,剎時包廂更靜,旁人皆不敢大口喘息。
鹿鳶緊張的吞嚥口水,手指蜷起,輕聲道:“那些聊天記錄我可以解釋的,其實,其實是我被盜號,然後才有和金總的那些對話,我真的只喜歡你,不是…唔”
“鹿鳶”
他沉聲,伸手掐住她的下頜,眸色猩紅,“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你當真是撒謊成癮,死不悔改!”
他上車後也僥倖的去懷疑是不是假的,助理調查發現,和金翡聊天的就是她鹿鳶,偏她死到臨頭還在為自己辯駁。
所以她嘴裡說過的話,什麼情話,喜歡,都是假的!
她就是一個喜歡玩弄人心的渣女!
他手上的力度大,掐的她生疼,兩條細眉蹙起,眼裡氤氳上水汽,她掙扎著,幾秒後,他主動鬆開手,看她跌在沙發上,無情的就要離開。
鹿鳶急忙扯住他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你就非得這樣羞辱我嗎?”
“我羞辱你?”顧止聿重複這句,嗤笑,“我和你誰羞辱誰?”
她說喜歡他,他信了,她追他,他讓了,她要身份,他給了。
徹頭徹尾被他當狗一樣玩的不是他嗎?
“我承認我剛才撒了謊,但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眼裡大顆大顆淚砸下,緊咬住唇瓣,扯他衣角的手拽的很緊。
可顧止聿已經對她沒有耐心,也不想再去聽她的謊言,狠心甩開她的手。
“等等。”
鹿鳶看著他的背影,舉起自己的手機,點開錄音:
“你也看到了你弟弟吊兒郎當,一天到到晚就知道玩,不成氣候,你作為姐姐,必須得幫襯他,要撐起鹿家半邊天。”
“顧止聿那不行,不是還有金翡,這兩個你必須拿下一個。”
“否則,你媽的藥,就得停了。”
這段錄音裡的內容掀起波瀾,在座的各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能聽出是鹿偉良的聲音,沒想到在外營銷愛女的人私底下居然是這副嫌惡面孔。
“天吶,靠女的聯姻穩家底和賣女求榮有什麼區別?”
“就是就是,鹿偉良心也夠偏,帶著小三和她兒子進門,鹿肆養廢就算了,對親生女兒能狠心到這個地步,還拿母親的命要挾,鹿氏要是不行,怎麼不讓鹿肆聯姻去!”
“……”
顧止聿聽完內容,轉過身,女孩站起來,難受的低著頭,淚花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她顫著音,“我剛才對你撒謊確實錯了,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金翡,和他聊天是父親的命令,我不敢不從,不然他就把我媽的藥給停了。”
“還有,他昨天還要我關在地下室,我真的沒辦法反抗他。”
她溼潤的眼睫沾上細密水光,顫顫掀起眸,朦朧水霧的碎玻璃哀泣著,哽咽道:“但有一件事我絕對沒說謊,就是喜歡你。”
她真誠袒露愛意,情意柔和望來,顧止聿喉結滾動,心口堅固的牆陡然倒塌。
他朝她走近,鹿鳶看著,心底一喜,就早要鬆口氣時,邊上的長條沙發傳來一道女音,“鹿小姐說的好聽,又怎麼證明對顧總是真心實意的喜歡,沒有任何企圖呢?”
是齊驕。
她擰眉,看過去,沒錯過齊驕眼裡的妒念。
齊驕是攀著朋友來的,在得知鹿鳶綠顧止聿就掩不住震驚,直到她追過來一頓發揮,眼看顧止聿被動搖,她按耐不住開口。
絕不能讓她得逞,顧止聿是她的!
她的質疑落地,顧止聿要觸碰鹿鳶的手收回,眸裡多了幾分沉思。
鹿鳶渾身發涼,腦子快速轉動,紅著眼難堪的咬住紅唇,“哥哥,你不信我嗎?”
“鳶鳶不是隨便的女孩,來接近你也不是為了鹿家,我發誓,我不要你給的任何利益,要是將來向你索取一點,我就讓天雷給劈…”
最後一個音沒落地,她腰肢被拽過去,男人的吻堵下來,啞聲,“好了,信你。”
他指腹摩挲在她眼尾,“別哭了。”
鹿鳶揪住他的衣領,試探的問:“哥哥真的信我?”
“嗯。”
得到肯定回覆,她心情愉悅,面上卻還是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低頭靠在他胸膛,委屈的訴苦,“可是你剛才好凶,嚇的鳶鳶差點就沒勇氣為自己辯解,要是就這樣和哥哥錯過,我會難過死的。”
顧止聿像是特別忌諱這個字,捏住她的下巴又親她口,眸色溫柔,安撫道:“不會錯過。”
他抱著人重新坐回沙發,周身氣溫回暖,手撫摸她的烏髮,盯著女孩扇動的羽睫,“是哥哥不好,沒有下次。”
她抬手揉紅腫的眼睛,乖乖的應聲,“那我原諒你了。”
還挺好哄。
顧止聿輕掐把她的腮,“嬌氣包。”
受點委屈就哭成這樣,以後在床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