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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思緒走偏,顧止聿口乾舌燥,不太敢看她的眼睛,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口。

酒液入肺,滾燙炙熱。

包廂內漸漸恢復聲響,重金屬感音樂奏響,人影搖擺,光線靡麗,陷入一場獨屬夜晚的跳動音符。

沙發上,依偎在男人懷裡的女孩緩緩翹起紅唇,藉著光照,她美豔的面龐極具攻擊性,笑起來明媚張揚。

與望向這邊的齊驕對視上,那眼神不屑一顧掃過,似根本沒把她的小伎倆放在眼裡。

“?”

這女人狂成這樣?

正當她不甘握緊拳頭時,另一道凜冽目光襲來。

一個在挑釁,一個在警告。

她臉色鐵青。

“止聿哥哥,我也想喝酒。”

懷裡的人安分不了多久又開始作妖,睜著雙剔透的黑眸,隔著一層霧水望來,朦朧且美麗。

纖纖玉手點在他手臂上蜿蜒著爬到酒杯上,輕敲,嗓音柔嗲,“你喂鳶鳶嘛。”

對面的齊驕不屑的嗤笑,眼底劃過諷,根本不認為顧止聿肯縱她到這個地步。

這個圈子也有不少戀愛的權貴,不過一時新鮮,想讓上位者服務,不可能。

然而下秒,她的臉被狠狠扇動。

顧止聿聽完女孩的撒嬌挑了下眉梢,轉動下酒杯,漫不經心的遞在她唇邊,就著她喝的頻率抬高酒杯,直到杯空,他指腹擦過她唇邊的晶瑩,低聲,“還喝嗎?”

話裡還顯得有些意猶未盡,這下齊驕徹底坐不住,扣沙發的手握緊,找個藉口離開。

這酒烈,鹿鳶不勝酒力,擺手,“不了不了。”

過會酒意上來,她眯著眼睛靠回他胸膛。

眼皮逐漸沉重,鹿鳶腦袋暈乎乎,眼前彷彿有星星閃過,她伸手過去抓了把,卻團到空氣。

她蹙眉,忽然手被顧止聿握住,耳邊是他磁性的嗓音,“醉了?”

她迷迷糊糊的,遲緩搖頭,“沒醉。”

“我只是..只是困了。”

她抿唇,眼皮緩慢的抬動,半晌,再也撐不住,閉上眼睛。

女孩安穩的睡在懷中,顧止聿手指撩開她鬢角髮絲,指腹摩挲在滾燙的臉頰上。

紅暈大片染開,她嘴角時不時動下,像是在說話又似睡的不太舒服,一隻手無意識的蓋在他心跳不止的胸口。

顧止聿瞧著她不安分的手,笑了。

包廂還處於熱鬧中,忽然顧止聿敲了下酒杯,眾人立刻噤聲,本就不大的音樂也關閉。

他抱起鹿鳶,起身路過旁邊的沙發,喝的爛醉的鹿肆忽然輕喃,“對不起,姐。”

他嗓音很啞,尾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這句歉意最終消散在空氣中,誰也不知道。

到車上,助理瞄了眼後視鏡的男人,輕聲,“顧總,是先送鹿小姐回家嗎?”

他認為這個提議比較合乎常理,誰知男人的臉色陡然沉下去,冰霜凍結在蒙上陰影的下頜,顯得整個人格外陰冷。

“回北苑。”

“是。”

車平緩行駛,到北苑別墅,他抱著人上樓,路過客房時腳步頓住。

凝沉目光掃過女孩嬌媚的面龐,幾秒後,腳步拐彎,他徑直走向黑白輕奢風的主臥。

將人放在床上,他撫摸她的眉,掠過鼻骨,停至紅唇,指腹陷在唇角,他喉結滾動幾遭,“想和我睡嗎?”

女孩似覺得癢,嘴角努了下,頭往他掌心的位置偏,熱氣透過肌膚吹進他心裡。

顧止聿把這當默認,俯身親吻她的額,“乖鳶鳶。”

他起身去浴室,關門那瞬,床上緊閉雙眸的鹿鳶睜開眼。

她鼓腮捶了下床,顧止聿這個老色胚就這樣水靈靈把她拐回家了?

還和他睡,不可以的。

鹿鳶心裡是這樣想,眼睛卻不受控制的朝浴室看去,聽著淅瀝水流聲,眼前自動勾畫出一副性感健碩的身軀,水珠從肌肉滾落…

“宿主大大,這裡不讓開車,你正經點!”

系統義正言辭。

鹿鳶撩下頭髮,一本正經說:“你在誤會什麼,我是個很純潔的小女孩,請不要汙衊人家啦。”

是純潔,潔到想些##的畫面心跳都不帶加速的。

和系統鬥完嘴,鹿鳶半坐起,稍顯迷離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浴室看。

他怎麼還不出來?

他出來會做什麼?

他說和他睡,不會要…!!!

哇達西這是不可以的,打咩打咩!

鹿鳶揉了把頭髮,咬住的唇瓣紅的跟臉頰上的兩朵粉雲般嬌豔,她腦子裡翻滾一些純潔的東西,最後咬咬牙,意志很堅定的決定,裝暈……

“咔”

浴室門拉開。

一具高大挺拔的身軀湧入暖色調的光暈裡,逆光的輪廓中肌肉線條緊緻有力,他抬手用毛巾搓了把頭髮,點滴水珠破開,現出冷峻剛硬的臉龐。

涼涼的水汽裹挾,他踏光而來。

床上的女孩還是他離去時的睡姿,窩在右側,一張臉掩在薄毯下,只是…

他目光下滑,看到從灰色毯子橫出去的玉足,腳踝白皙小巧,一隻手能輕易握住。

顧止聿走過去,伸手捏住她的腳踝,他手臂青筋凸起,指腹隱忍的點在血管處。

把她的腳放回毯子裡,籠罩在她身上的巨大暗影緩慢移開,空氣響起細微的嗡聲,鹿鳶悄摸睜開眼。

顧止聿正在吹頭髮,身上裹著浴袍,她小幅度的嘆氣,眼珠子轉了轉,像是在遺憾什麼。

與此同時,吹風機的聲音停下。

男人看著牆上流光玻璃倒映出的那張臉,勾起薄唇,眼底閃過興味。

看來某位小姑娘,不太老實了。

聽到聲音停了,鹿鳶又趕緊恢復原先的睡姿,閉著眼睛聽覺卻異常靈敏,她能感受到顧止聿身上清爽的氣味散來,以及極具壓迫的炙熱眼神。

“鳶鳶”

他突然喊。

鹿鳶的手抓緊了床單,一顆心跳的亂七八糟。

爹在呢。

她還在“沉睡”,他的聲音卻沒停,帶著幾分笑味,“夜深了,鳶鳶怎麼睡在哥哥床上?”

他剝開沾在她臉頰的髮絲,指尖刮下她鼻尖,“你這樣,讓哥哥很為難。”

“是乘人之危呢,還是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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