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沈安梨頓了一下,隨後回應我的是一陣嘲諷。
“怎麼?你還不樂意上了?”
“你別忘了,當初是我救了你們家,換句話說你是我買下的狗。”
沈安梨說的沒錯,當初父親公司破產,上門催債的人就包括她。
見到我那刻,她眼底閃過一絲玩味,捏起我的下巴說道。
“你兒子不錯,來我公司打工還債吧。”
圈內人都說我是踩了狗屎運,才被許家大小姐看上,還能去到頂級集團工作。
可只有我知道,她看上的從來不是我,而是這張和她初戀有幾分相似的臉龐。
所以一旦有新的人出現,沈安梨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拋下我。
我剛想開口提分手的事,沈安梨就已經沒有耐心地回到臥室,上鎖。
“今天你睡外面,好好反省一下。”
我深深嘆了口氣,疲憊地躺在沙發上,無力感席捲全身。
骨肉瘤總是在夜晚發作,小腿腫起一大塊,疼得我根本無法入睡。
醫生說,再拖下去,只能截肢了,命也不一定能保住。
這些年,我賺到的所有錢都用來還父親的債。
而剩下外快攥的手術費,也用來給沈安梨買戒指了。
我已經不欠她什麼了。
直到天空泛起白色,我才克服病痛,昏昏欲睡。
只是剛睡沒五分鐘,沈安梨突然從臥室衝出來,將我拽起。
我還沒緩過神,就見沈安梨一手拉著我,一手發去語音。
“阿景,你別擔心,我現在就過來。”
她眉眼著急擔心,是我胃出血住院時,都沒在她臉上看見的神情。
因為腿痛,我走路都不利索,跟不上沈安梨的腳步。
她氣得一腳踢在我的腿上,問我是不是瘸了?
我疼得呼吸一滯,差點跪倒在地,死死扶住欄杆。
我很想告訴她真相,可是看見她滿心滿眼都是那個新員工的樣子,我只好嚥下所有話。
沈安梨開車帶我來到一棟別墅,裡裡外外貼著喜字,是他們的婚房。
剛進去,一個玻璃杯就砸在了我的腳邊。
沈安梨母親怒不可遏地指著我罵道。
“許清淮!你連我女兒的新婚夜都敢搗亂!”
“要不是我來給他們做早餐,我還不知道你已經膽子大到在新婚夜綁走我的女兒!”
我下意識看向沈安梨,想讓她親口說出真相。
可一轉眼,她已經跑到林時景身邊,關切地問她媽有沒有為難他。
所有炮灰全部攻擊我一個人,就在沈安梨母親抬手要給我一巴掌時,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沒有綁你女兒,你女兒自己回來的。”
話落,沈安梨也跟著看過來,大聲吼道。
“許清淮,你胡說八道什麼!”
似乎是為了保住林時景的體面,她毫不猶豫讓我做犧牲的人。
“要不是你說有工作上的事要跟我談,我怎麼可能丟下他去找你!”
“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出去!”
帶我來的人是她,讓我滾的人也是她。
彷彿我出現在這裡的作用,就是襯托出他們感情至深,和沈安梨對我的深惡痛絕。
我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也不想待下去。
放下手,我對著沈安梨靜靜說道。
“好,我也累了,我們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