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秋打開蓋子,看到水餃後眼睛睜得大大的:”哥,你怎麼弄來的水餃?”
顧知夏說道:”我這天剛亮就跑到飯店給你買的,我都吃過了。”
顧晚秋懷疑道:”這一來一回都要一個時辰,而且天剛亮,飯店和供銷社也沒開門吧?”
顧知夏急了:”我跑步鍛鍊身體,給你吃就吃,哪裡那麼多話。”
顧晚秋聽到此話也不細問,笑咪咪掐起一個水餃放進嘴裡:”真香,好吃,哥,你再來幾個?”
顧知夏趕蒼蠅一樣趕著妹妹:”一邊吃去,我還沒洗漱呢。你也快點吃。”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過著。每天,顧知夏不是投餵著自己的妹妹,就是聽著鑼聲上工下工。
這天,下起了鵝毛大雪,大家都沒有上工。樸主任來查看知青們的生活情況。
樸主任說道:”還有什麼缺的東西沒?大家都當自己家裡一樣,不用客氣。”
顧知夏回答道:”就怕柴不夠燒,現在天越來越冷了。”
樸主任說:”等這場雪停了,就帶我們去砍木頭。”
看我們沒什麼需求後,對閒來無事的眾人說:”有要下象棋的麼?”
幾個男孩子互相看著。顧知夏急忙說:”樸叔,我會。”
樸主任拉著顧知夏說道:”去我家兩盤。”帶著顧知夏離開知青點。
樸主任說道:”沒想到小顧同志還會下象棋。”
顧知夏解釋道:”自己家附近幾個老爺子就經常下,自己小時候什麼也不懂,經常去看,後來手癢,就跟著幾位老爺子下了起來,慢慢就學會了。”
在樸主任家裡,我們擺馬列陣,難分勝負。那天下完棋我要回知青點吃飯,樸主任拉住我說:”我磨了豆腐,今天在我家喝醬湯。”
顧知夏急忙說:”我和我妹兩個人單獨做飯的,她還在知青點等著呢。”
樸主任想了想,喊過女兒,讓她去喊顧晚秋到家裡做客。這個時候顧知夏才知道這個美麗女孩的名字——樸惠敏,在隊裡做出納員。
顧知夏和顧晚秋在開飯前和樸惠敏聊著天,也知道了兩人比她大2歲。樸惠敏的漢語比金大嬸好,還會用漢語唱《打靶歸來》和《紅太陽照邊疆》這兩首歌。她的聲音特別好聽。
顧知夏和她詢問:”可不可以教他朝鮮語?”得到了她肯定的答覆。
顧知夏就讓她先教幾句,問道:”朝鮮族哥哥怎麼說?”
樸惠敏回答道:”歐巴,女孩叫哥哥的稱呼。Hionh,這是男孩叫哥哥的稱呼。”
顧晚秋急忙問道:”那怎麼叫姐姐?”
樸惠敏回答道:”女孩子稱呼姐姐歐尼,努那,是男孩稱呼姐姐的。”
顧知夏就和顧晚秋非讓樸惠敏以後叫他們歐巴和歐尼。樸惠敏看著兩人,臉上天天掛著的笑容僵了僵,扯著嘴角臉紅的說道:”她不喊。”
歡鬧中顧知夏兄妹第一次在樸主任家吃飯。醬湯的味道不錯,金大嬸做的辣白菜燉豆腐很好吃,還有土豆餅。顧晚秋又化成小吃貨上線了,一會說這個土豆餅又香又糯,一會又誇豆腐好吃,絲毫不說湯。看著顧晚秋小嘴巴誇的金大嬸暈頭轉向的,大家哈哈大笑。
在樸主任家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飯後,顧知夏兄妹告辭返回知青點。
雪停以後,金隊長又帶領我們知青上山打柴。”幾個男娃子過來,我教你們做爬犁。用爬犁柴在雪天很方便,還省力氣。”
樸叔先指揮著我們先是拿了兩根一丈多長的木杆。一端用火燒烤,使其高高翹起,用作轅子。然後讓我們又在另一端觸地平直的部分釘上橫杆,加上支柱,做成車廂,可以坐人,也可以裝貨。有轅有底,無輪轂,靠兩根光滑木杆在冰雪地上滑行。
在做好雪爬犁後,帶著我們所有知青,上山砍柴。指導我們什麼樣的可以砍,拿著可以在冬天裡燒。
樸主任又帶著我們,拿出帶的工具,告訴我們可以做這種可以收縮的鐵絲圈。領著我們看哪裡有兔子腳印,找到兔子洞,把鐵絲圈綁到洞口,在洞口用一些木頭用了些籬笆,以保證兔子只能走絲圈的位置。讓我們跟著學,綁了十多個洞口。
第二天,繼續來砍柴,看到被樸主任套住的兩隻肥美的兔子,知青們吞嚥口水:”真能套到兔子。”
當天夜幕降臨,金大嬸領著樸惠敏來到了知青點。她們倆笑容滿面地走進院子,手中提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和一些蔬菜。金大嬸熱情地向大家打招呼,然後開始耐心細緻地教導我們如何宰殺兔子以及怎樣正確處理食材。只見她手法嫻熟,動作利落,很快便將那隻兔子收拾得乾乾淨淨。
接下來就是烹飪環節啦!樸惠敏熟練地把切好的兔肉放入鍋中翻炒,再加入適量的鹽和醬油切成塊狀的土豆,慢慢燉煮起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鍋裡漸漸飄出陣陣誘人的香氣,瀰漫在整個知青點上空。
“哎呀,自從上次樸主任接待咱們之後,可好久都沒有嚐到肉的滋味了!”楊建軍一邊搓著手,一邊笑著說道。
站在一旁的賈懷安使勁吸了吸鼻子,陶醉地感嘆道:”這味道簡直太香了,光是聞一聞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呢。”
楚雅則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口還未開蓋的鍋,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啊?”
鄭志剛連忙安慰她說:”別胡思亂想啦,這可不是夢哦,咱們馬上就能吃上美味可口的兔肉大餐咯。”
說話間,土豆燒兔子已經做好了。大家紛紛迫不及待地拿起各自的飯盒,迅速圍攏到鍋邊,爭先恐後地分起菜來。一時間,歡聲笑語充斥著整個知青點,好不熱鬧。
經過這幾天的努力,我們不僅備下了足夠燒大半年的燒柴,而且還成功套到了兩隻野兔。儘管每天很辛苦,但知青們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疲憊。
因為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些付出都是為了能夠度過一個溫暖的冬天,也是為了能品嚐到兔子肉。所以,每個人都鼓足了幹勁兒,充滿了無限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