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這邊。
他騎著自行車到了鎮上,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
電話一打通,傅深就說:“楊政委,我是傅深,麻煩你幫我寫一份申請,對,結婚報告,謝謝,那個牛營長不是轉業了嗎?他那個院子能不能給我,對,要帶媳婦過去,你說……”
傅深掛了電話,心情變得有點沉重。
因為楊國華叫他歸隊,部隊指定他,要出一個任務。
他深呼吸一口氣,去國營飯店吃了飯,準備離開時,聽到一個服務員。
“梁大廚,什麼時候結婚啊,到時記得請我們喝喜酒啊。”
梁胖海說:“放心,一定請的,要不是你,我也想不到這麼年輕的媳婦。”
那天,王蓮來買大肉包子,跟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嘮叨了幾句。
說她有個外甥女,她爹孃怕她喜歡知青,想找個本地,問服務員有沒有認識的。
那服務員,直接介紹梁胖海。
王蓮一聽,是國營飯店的大廚,不太願意。
唐建國的女兒,怎麼有這麼好命,嫁給一個廚師。
笑笑沒說話,拿著包子就走了。
剛好當時,店裡沒人來點餐,那服務員追出去,拉著王蓮到一個小巷口那裡。
“你和你外甥女家關係好不好,要是好的話,梁大廚也不適合,但要是關係不好,我們一起幫梁大廚介紹一個相親對象,要是成了,好處少不了我們。”
那服務員將梁胖海這個人的喜好說了,王蓮聽得很滿意。
愛打人,這個喜好,好極了。
國營飯店要叫走一個服務員,這個服務員為了討好梁胖海。
知道梁胖海最近想找媳婦,要是她幫他找到媳婦。
要離開國營飯店的那個人,就不是她了。
服務員說:“這哪裡是我的原因,分明是人家女同志聽到你是國營飯店的大廚,稀罕著呢。”
這話,梁胖海愛聽。
以前的定了親的對象,一不小心被她們知道,他脾氣暴躁,要退婚。
他不願意,兩人推搡之下。
他脾氣一上來,忍不住,拿起凳子猛砸……
發生這樣的事,附近都沒人願意嫁女兒給他。
不一會兒,有人來點餐,梁胖海進去廚房,那個服務員給人點餐。
另一個服務員就是收傅深吃完,湯粉的碗。
她一邊收,一邊小聲嘟囔著:“這兩個壞東西,也不知道那女同志家裡人,知道不知道,按理說,水紋離鎮上也不是很遠,國營飯店的大廚是什麼脾性,沒聽說過嗎?把女同志介紹給梁胖海的那個女人,也是壞蛋。”
傅深走到門口,聽到水紋村,耳朵動了動。
蘇月住的那個村,好像就是水紋村。
他騎著自行車,再次到唐建國家時。
唐建國一家三口,準備去上工。
唐建國見到傅深,他叫唐云云去老房子那邊,找蘇月。
唐云云小跑著走了,唐建國把人迎進家門。
趙秀蘭再不喜歡,也去倒了一杯水,出來給傅深。
傅深說:“我明天就要歸隊,所以我等會兒就要帶著蘇月一起離開,你能不能給她寫介紹信。”
他和蘇月已經有了親密關係,他出任務最少都要兩三個月,怕到時回來。
蘇月懷孕了,讓她一個人怎麼面對。
他已經跟楊國華說,他們在女方親人面前,簡單吃了一頓飯。
在農村,兩方同意,然後吃一頓飯,就已經默認為夫妻了。
這個道理,楊國華他懂。
所以他沒有多問。
唐建國二話不說,寫好介紹信,蓋好章遞給傅深。
“蘇月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辜負她。”
也不知這麼草率把蘇月交給,才認識一天的傅深對不對。
可又實在找不到,更好的。
蘇月和江淮東沒有了婚約,劉美麗一定會隨便給蘇月介紹,亂七八糟的人選。
傅深鄭重承諾:“此生都不會辜負蘇月同志。”
唐建國微微側頭,抬手擦一下眼淚。
趙秀蘭第一次見到唐建國,這個做作動作,嘴角微微抽動說:“哭什麼,讓人笑話,蘇月能遇到傅同志這麼好的人,有什麼好哭的。”
如果她不是隻有唐云云一個閨女,她都想找一個當兵的做女婿。
唐建國說:“我沒哭,那是沙子進眼睛了。”
唐建國不是蘇月的父親,都能為了她以後的生活,擔憂著。
他想到在飯店聽到的話,若是他的女兒被人這麼算計,要打到他後悔招惹他女兒。
想了想,還是說給唐建國聽,畢竟他也有一個女兒,給他提個醒也是好的。
唐建國和趙秀蘭震驚地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傅深點頭:“聽服務員喊,那廚師叫梁大廚,若是誰家有人相親到他,趕緊退了。”
唐建國咬著牙說道:“我就說,蘇月不會騙我們的。”
那人不就是姓梁的。
國營飯店只有一個廚師,剛好趙秀蘭的大嫂,介紹的人姓梁。
趙秀蘭說:“我現在就去找王蓮,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氣得大嫂都不叫了。
唐建國嘆氣說:“還能為什麼,不就是想等咱們閨女不在了,讓她女兒來繼承唄。”
要是他有多個孩子,或者有個兄弟,王蓮都不敢這樣做。
趙秀蘭說:“呸!我女兒一定能活得長命百歲的。”
傅深在一旁聽著,唐建國兩人一人一句。
大概也理清楚了,那個廚師的相親對象,他們的女兒。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但是,剛剛說蘇月不會騙他們的,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蘇月,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唐云云來到老屋子附近,不敢再往前走了。
那屋子死過人,她害怕。
她直接在外面喊:“蘇月,你出來一下。”
蘇月在空間,正打算躺在草地上休息一下,隱隱約約聽到唐云云的聲音。
她出了空間,打開門走出來,看到唐云云站在離她這裡大概有二十多米遠。
一陣無語。
唐云云看到蘇月出來,才小心翼翼走近說:“蘇月你一個人在裡面不害怕嗎?”
蘇月搖頭,“沒有什麼害怕的。”
如果她沒有重生,那肯定是害怕的。
從小就聽別人說,這屋子死過人。
其實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是這家主人,早在十年前離開家,故意讓村裡的人幫他造謠的。
他怕出去一趟回來,屋子沒有了。
就在改革開放後,這屋子的主人帶著他們一家子回來了。
才把這個誤會解開。
“你來找我什麼事啊?”
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唐云云說:“傅同志來了。”
蘇月一臉疑惑:“傅深,他不是剛去鎮上沒多久,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