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覺得她的眼光真的是太好了。
世家裡面怎麼會培養出如此清澈又愚蠢的人。
還有誰比北裴瑾年更適合娶她!
裴瑾年看著秦金枝漂亮到讓人是失神的側臉。
不知為何有些寒意。
從腳底竄到頭頂的寒意,回來的秦金枝跟他記憶裡的秦金枝好像並不是一個人。
他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秦金枝,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是被人引過來的,秦金枝甚至都沒有問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之中!
秦金枝忽然有些好笑,“都說裴大公子才貌雙全,只是光有才華不長腦子豈不是太過可惜。”
裴瑾年皺著眉不再言語。
秦金枝低頭與裴瑾年對視,“不過,你的臉我很喜歡,如果一會你去向陛下求一道賜婚的聖旨,我自是不忍心未婚夫受到責罰。”
裴瑾年臉上迷茫的神色消散,頓時出現更加厭惡的神色,“我不會娶你。”
秦金枝也不生氣,回身便坐在洪公公拿來的椅子上,食指輕點。
“打!”
裴瑾年從小到大都是按照下一任家主的標準培養。
自小他便天資甚高,十三歲一幅鴻鵠展翅圖享譽京城。
被稱為年輕一輩最驚才絕豔的一位。
及冠之後,便會被舉薦入朝為官。
身後有世家託舉,登閣拜相是早晚得事。
五大家族的崔家看中裴瑾年將來必定前途無量,所以才定下崔瑩與裴瑾年的婚約。
在族中,哪怕磕碰一點都會引起重視,所以那廷杖打在他身上那一剎那,他差點昏死過去。
“住手!”
就在第二杖快要落下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身穿華服美裳的身影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行刑的禁軍見到來人立馬說道:“參見九公主!”
來人正是沈貴妃膝下的九公主,蕭沅漪。
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討喜。
只不過並不是一個美人,能誇上一句可愛都是勉強。
她怒斥道:“秦金枝,你這賤人!竟然敢對裴哥哥動手!”
秦金枝坐在椅子上喝著飛燕拿來的綠豆粥笑著說道:“九公主,這麼長時間不見,你膽子倒是變的大許多,引走禁軍,私放外男進後宮,你母妃就是這麼教你的?”
九公主瞪著眼睛說道:“你胡說!”
心裡卻不住的嘀咕,秦金枝怎麼知道,是她叫裴哥哥過去的!
還知道是她把禁軍引走了。
秦金枝看向已經停手禁軍說道:“接著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停。”
九公主當即怒吼道:“不許打!我看誰敢動手!”
秦金枝叫了聲,“飛燕。”
飛燕立馬上前,從袖中掏出一個玉佩遞了過去。
秦金枝將玉佩舉起來,在場除了九公主,所有人跪倒在地。
“鳳佩在此,見佩者如見皇后親臨,九公主,還不行禮?”
皇后統管後宮,一切後宮事宜都由皇后娘娘說了算。
只是那皇后寶印十分沉重,突發事宜不好攜帶。
陛下便令工匠製作了一對龍鳳鴛鴦佩。
皇后的是鳳佩,陛下的是龍佩。
見者如見帝后親臨。
剛才讓飛燕回去拿綠豆湯,就是為了拿這個。
九公主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可能!皇后怎麼可能把代表身份的玉佩給你!這一定是你偷的!再說我憑什麼要給那老女人行禮!我母妃才是這宮裡最尊貴的女人!”
秦金枝懶洋洋的表情冷了些說道:“飛燕,九公主不敬皇后,掌嘴!”
飛燕聽後立馬上前,九公主卻一把抓住飛燕的手說道:“狗奴才!你敢碰我!我扒了你的皮!”
說完就要將飛燕推倒在地,但是沒推動,自己反而被撞個趔趄。
秦金枝起身一把抓住九公主的髮髻,毫不留情地將她拽倒在地。她隨即蹲下身子,目光冷冽地盯著地上的九公主:“這三年來,在宮中你對皇祖母是不是都像今日這般放肆?若是舌頭不想要了,我不介意替你扔了。”
九公主怒視著秦金枝,隨後一臉刻薄的說道:“你不過就是父皇看你可憐養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成皇家人了!你也配!你就是一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你爹孃都被你剋死了,你怎麼還有臉活著!”
秦金枝面不改色的對跪著的禁軍說道:“接著打,我不說停,就不許停!”
九公主當即暴怒,“我看誰敢!”
那禁軍一抱拳,“抱歉公主,屬下不能抗旨。”
沈貴妃在得寵,皇后娘娘才是這後宮的主人!
說完便一杖一杖落到裴瑾年身上。
裴瑾年當即冷汗直流。
九公主當即就起身衝上去推搡行刑的禁軍,大吼道:“你敢!”
禁軍不敢碰她,只能求助的看向秦金枝。
秦金枝隨手一推,九公主又摔倒在地上。
九公主疼得尖叫連連,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啊!秦金枝,你竟敢推我!我要告訴母妃,讓她將你打入掖庭,把你賞賜給那裡的老太監,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金枝看了眼地上的人,“我發現你不僅連長相沒有遺傳你母妃,腦子也是,不過這骯髒的心腸倒是一脈相承。”
九公主最忌諱別人說她沒有遺傳到沈貴妃的美貌。
從小兩人便不對付,秦金枝不過是個沒爹沒孃的野孩子,憑什麼可以得到父皇親自教養,就連她也是好長時間才能見上父皇一面。
長大後,兩人容貌長大,秦金枝那張臉更是好看的令人嫉妒。
沈貴妃曾是驚豔一方的大美人,可偏偏九公主完全沒有遺傳她得美貌,容貌只能稱的上可愛。
而且無論秦金枝做什麼父皇都會為她兜底。
她越發的嫉妒秦金枝。
本以為秦金枝被寄養在皇宮之中無依無靠可以任由她拿捏。
但是第一次帶著人去教訓秦金枝的時候就被她揍成豬頭!
秦金枝從來不顧及她公主的身份,就算鬧到父皇面前,父皇也只是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就此揭過。
好不容易等到秦金枝被趕出京城,沒想到才過了三年她就又回來了!
裴瑾年的悶哼一聲比一聲弱。
秦金枝慢悠悠的說道:“現在還可以改變主意,要不要娶我?這才剛剛二十杖,你挺不住的。”
九公主聽後簡直暴怒,“秦金枝,你還要不要臉,竟然敢用私刑逼著裴哥哥娶你!”
秦金枝好笑的看著她,“你為什麼真生氣?你也喜歡裴瑾年?你跟崔瑩不是摯交嗎?”
九公主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我撕爛你的嘴!”
說著就不管不顧的跟秦金枝扭打在一起。
秦金枝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明明打不過還經常送上門來找仇。
譬如九公主,譬如她哥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