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明白,自己對老公的愛意猶如紮根心底的參天大樹,深厚且堅定,絕不能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
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對老公的愛,在這場無聲無息的較量中,逐漸處於下風,像是被迷霧漸漸籠罩,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終於,那洶湧如潮水的僥倖想法,化作一頭力大無窮、兇猛無比的猛獸,瘋狂且不顧一切地撞擊著理智的牢籠。
那牢籠在這般衝擊下,搖晃、顫抖,直至被徹底衝破。
在曖昧的氛圍如同無形卻堅韌的絲線般緊緊纏繞、包裹下,她的內心被糾結與掙扎填滿。
她置身於這略顯昏暗且瀰漫著曖昧氣息的房間,燈光昏黃,似是在刻意營造著某種氛圍。
周遭的一切,都因這莫名的緊張與不安,而變得虛幻起來。
孫宇又拉著詩云在家喝起了酒。
桌上的酒杯,已然空了好幾個,酒精那灼熱的力量,正逐漸在她的身體裡蔓延、擴散。
它像一把無形的火,慢慢點燃了她內心深處那些原本被層層包裹的情感,讓她的思維開始變得有些混沌,理智的防線也在這一點點的侵蝕下,變得搖搖欲墜。
此刻的她,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所有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外界的每一絲細微變化,都能在她心底激起層層漣漪。
終於,在一番內心的激烈交鋒後,她緩緩閉上了雙眼,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她似是要將這世間的紛擾都隔絕在外,又像是在給自己鼓足勇氣。
她的雙手微微攥緊,指甲幾乎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在這一瞬間,她將自己所有的猶豫、彷徨都拋諸腦後,懷著那複雜到極點的心情,毅然將自己交付給了孫宇。
這一刻,時間彷彿凝固,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在這曖昧的空間裡,開啟了一段全新且充滿未知的旅程。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整個房間的空氣仿若瞬間被嚴寒凍結,變得冰冷而凝滯,時間也彷彿靜止了一般,不再流動。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沒有一絲聲響,唯有詩云那如同急促鼓點般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還有她稍稍清醒後,心底深處,那未來無盡且濃稠得化不開的迷茫,如同沉重的陰霾,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究竟都幹了些什麼?老公,對不起!
詩云拖著仿若灌了鉛般沉重的身軀,每邁出一步,都艱難得如同跋涉在無盡的泥沼之中,雙腿仿若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每一次挪動都需要傾盡全身的力氣。
夜晚的街道空寂無人,昏黃的路燈將她孤獨的身影拉得老長,彷彿在無情地嘲笑著她此刻的落魄與無助。
她一步一步,機械地朝著家的方向挪動,腳下的地面彷彿變成了一片綿軟的沼澤,不斷地將她往下拉扯,讓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終於,她回到了那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屋子。
此刻,房間裡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清冷與孤寂,每一處角落都透著冰冷的氣息。
今晚所發生的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如同走馬燈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循環播放。
那些畫面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地刺進她的心窩,讓她痛不欲生。
心中的委屈與痛苦,恰似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地奔湧而出,瞬間將她淹沒。
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奪眶而出,滾燙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她終於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一聲比一聲淒厲,一聲比一聲絕望,宣洩著她滿心的懊悔與悲傷。
這淚水,是為自己的墮落與背叛而流。
每一滴淚水,都飽含著她對自己行為的唾棄與自責。
而這淚水,更是為深愛著自己、卻被矇在鼓裡的丈夫而流。
彼時的繾綣溫柔,此刻卻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直直刺向她的心窩。
她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濃烈的不祥預感,這預感猶如洶湧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
她的思緒不受控制地飛速運轉,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反覆回想:“不會是那時候,他把病傳染給我的吧?” 這個念頭,一旦在她心間破土而出,便如同惡性毒瘤,瘋狂汲取養分,迅速紮根生長,肆意折磨著她的神經。
詩云只覺胸口發悶,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終於,詩云實在放心不下,內心那如影隨形的不安,化作一股強大的力量,驅使她毅然決定去醫院做個檢查。
她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刻也不敢耽擱,腳步匆忙,近乎小跑著馬不停蹄地趕往婦幼保健站,每一步都踏得急切而慌亂 。
一路上,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那些念頭如同惡魔般糾纏著她。她的腳步愈發急促,彷彿這樣就能逃離那些可怕的想法。
在那略顯昏暗的醫院走廊裡,她焦急地來回踱步,眼睛緊緊盯著檢查室的門,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年那樣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著她的內心。
終於,檢查結果出來了,那一行行清晰的文字,明明白白地顯示一切正常。
她緊繃如弦的神經,在這一刻瞬間鬆懈,原本因用力而泛白、緊攥的拳頭,也緩緩鬆開,指節處因長時間緊握而留下的紅印,漸漸消散。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口氣像是帶著積壓許久的恐懼與不安,被一同吐出。
她的身體像是被抽去了支撐的鋼樑,微微顫抖著,一種仿若在生死邊緣徘徊後劫後餘生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然而,這短暫的輕鬆宛如夏日裡的一縷清風,轉瞬即逝,並未持續太久。
她的心,很快又被厚重的陰霾層層籠罩。
雖說此刻手中已然握有確鑿的證據,足以理直氣壯地站在王欣面前,讓他就嫖娼一事給出個說法、誠懇地道個歉。
可一想到接下來究竟該如何去面對、去收拾這個曾深深傷害過自己的男人,她便感到一陣從心底泛起的深深無力。
坐在保健站外那張略顯陳舊的長椅上,她眉頭擰成了一個 “川” 字,雙手託著腮幫子,眼神空洞而迷茫,直直地望著遠方,彷彿試圖在那無盡的天際尋得一絲答案。
腦海中,各種想法如亂麻般不斷交織、碰撞,一會兒是憤怒驅使下想要當面質問的衝動,一會兒又是對未來生活未知的惶恐,卻始終無法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
而離婚這個念頭,也如一道閃電,在她的腦海中猛然劃過,剎那間,讓她陷入了更深的迷茫與糾結的漩渦之中,不知該何去何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