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平對淮秀並無多少感情。當初雲想容縱容他和她的侄女偷情,後來惹來馮氏和馮禹對他的各方打壓。雲氏死時,陳修平鬆了一大口氣。
淮秀知道陳修平馮氏自己的不喜,她渾不在意。他們不刻薄她,她就在這裡住上幾日,等飛絮嫁人,她也找個人來提親,將自己嫁掉,然後和離,就可單立戶頭,從此天高地闊,與這所有的人都無來往,從此落得一身輕鬆。
馮鶯鶯給飛絮和淮秀送來了過年的衣服首飾。這兩年手上寬裕,且因兩位小姐大了,明年要給飛絮說親,買的首飾頭面質量都是上好的,數量上也多了許多。
飛絮有的,淮秀這次也有了。
淮秀院子裡,除了張嬤嬤和明月之外,其餘有三個丫環一個婆子侍候,其中大丫環珍珠是淮秀在上京前買的。
祖母曾對淮秀說過:“男人都好色,討好或趕走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抬女人。”
淮秀知道自己要入京,倉促地讓張嬤嬤給她挑了漂亮的珍珠,原想用她來迷惑陳修平和陳少安的。沒想到這兩男人都是怕老婆的貨。
淮秀行事,很多東西不想讓不熟的人知道,被趕到莊子裡去時,留了珍珠在陳府。
珍珠已經被馮氏買通,淮秀是清楚的。
淮秀出門之事,珍珠很快就告訴了馮氏。
馮氏對兒媳說:“不必管她,放任她去。只要她不惹事就好。且忍她兩年,等飛絮嫁人,我們後顧無憂,再好好收拾她。”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
淮秀沒有多想今天遇到的衛瀾昱,她也認出了他,就是前些時在路上翻車時幫她和林陽將車扶正的那位公子。
衛瀾昱眼中除了有冷漠和輕慢,還有挑釁和侵略性,淮秀極討厭這樣的人,她根本不想搭理他。
衛瀾昱回家,去拜見祖母和母親時,他娘王芙拉住他的手:“瀾昱,你年紀不小了,你弟雁行的孩子都會走路了,你這親事,也該訂下來了。今天官媒上門,說了幾個姑娘,有禮部尚書家的小姐,還有戶部侍郎家的姨妹,還有馮將軍家的嫡女……”
衛瀾昱莫名有些煩:“娘,現在是非常時期,爹爹來信說暫時不必為我議親。我們家情況特殊,搞不好引起上面猜疑。雁行已經有孩子了,您已有後,別操心我的事。”
衛夫人嘆了一口氣,很不開心。
衛老夫人勸她:“瀾昱這事,不能操之過急,他還小,他的親事,過個一兩年,等情勢明朗一些再議不遲。”
晚上,衛瀾昱躺在床上,閉著眼,想起淮秀閉著眼斜歪在榻上勾人的模樣,心中異常難受,輾轉難眠。
衛瀾昱說過不想她,但淮秀的樣子無孔不入,讓他坐立難安,夢裡都是淮秀軟軟香香,風情萬種的模樣。他不禁嘆息:“陳淮秀,你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
過年前幾天,朱兆林匆匆趕到衛家,神神秘秘地拉住衛瀾昱的胳膊:“衛兄,和你說件事。”
衛瀾昱不著痕跡地從朱兆林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朱兄,你這麼急,有什麼事,你說。”
朱兆林在衛瀾昱耳邊低聲說:“上次在蘭曲班子,你不是看中一個姓雲的小子嗎?我一直想著將他哄來送你,今天我特地去尋他,沒想到聽說昨天晚上,那金陵雲家在京城裡的百味酒樓突然起火。你知道的,昨夜北風正緊,酒樓被燒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