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秀手裡拎著飛絮剛剛在那邊猜迷贏來的兔子燈,眼睛又盯上了螃蟹燈,拉著飛絮叫:“二姐姐,二姐姐,我要那螃蟹燈。”
飛絮問:“掌櫃的,你那螃蟹燈多少錢?”
掌櫃的手一伸:“五兩銀子。”
淮秀往身上一摸,想起她的錢袋剛剛給了陳少安,沒錢,頓時很不開心。
衛瀾昱帶著兩個妹妹衛雅琴、衛蓉姝出來觀燈。
人海之中,衛瀾昱一眼就看到了淮秀,她是這樣快樂、歡脫,引得他的目光跟著她轉。
衛瀾昱帶著妹妹在陳家姐妹後面慢慢走。他站在陳淮秀身後,聽她想要那螃蟹燈,心下一軟,伸手對那老闆說:“這螃蟹燈我要了。”
淮秀和飛絮同時回頭,飛絮的臉很快紅了,馬上低下了頭。
淮秀看著衛瀾昱,心裡開罵:“閻王殿裡逛街,淨遇到鬼了,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哪哪都有他。”
淮秀黑了臉,拉著飛絮:“姐,我們去那邊。”
衛瀾昱伸手,拉住了淮秀的胳膊,淮秀想都沒有,另一隻手伸手就朝衛瀾昱臉上招呼。
衛瀾昱習武之人,反應極快,將淮秀打過來的手輕鬆捉住,他手上略加了一點勁,淮秀吃痛,伸腳向衛瀾昱踹去。
衛瀾昱握淮秀的手往前一送,順勢又一拉,淮秀近他不得,最後反而被這男人牢牢將她圈在他的懷裡。
淮秀動彈不得,氣急敗壞,看著衛瀾星勒住自己的那隻胳膊,想也沒想,下口就咬。
衛瀾昱稍一提勁,全身的肉硬了起來,淮秀咬不到,還磕了牙,她急紅了眼。
衛瀾昱終於將心心念念這麼久的人兒擁在懷中,她和小時候一樣,身上柔軟舒服,身上還有淡淡的體香。
衛瀾昱心旌搖曳,低頭在她耳邊輕輕訓她:“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總是一言不合就要打殺人,成什麼樣子?”
衛瀾昱的呼出的氣散在淮秀耳邊,熱氣襲人,她知道這個男人在輕薄自己,可她又奈他不何。
淮秀調整了一下情緒,聲音軟了許多,甚至有些嬌嗔:“公子,奴家錯了,請您鬆開我,好不好?以後,我一定改。”
衛瀾昱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手,伸手接過掌櫃遞過的螃蟹燈,遞給淮秀:“這個送你。以後不要隨便對人動手,你打不過的人有很多,別人沒有我這麼好說話的。”
淮秀一獲得自由,馬上往後跳去,繃著臉,不再理衛瀾昱,扭頭轉身便走。
飛絮臉紅地伸手從衛瀾昱手中接過花燈:“謝謝公子,我幫你拿給妹妹。”
衛家兩姐妹跟上前來,問衛瀾昱:“哥哥,你喜歡陳家姐姐嗎?”
衛瀾昱白了她們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她了,她那麼兇?”
衛雅琴卻說:“不啊,陳姐姐怎麼會兇?她看哥哥時臉都紅了,應該是喜歡哥哥的。”
衛瀾昱一顆心思全在算計淮秀上,根本沒有看淮秀邊上的飛絮,他連飛絮長啥樣子都沒有記住。
衛瀾是正色道:“你們兩個不要胡說,別人聽到對她不好。”
飛絮很小的時候便認識衛瀾昱。
那年衛將軍在西北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皇上讓四品以下官員開門見禮,並讓太子親出城外相接。
太子與衛將軍並排,太子英俊瀟灑,貴氣逼人,所有女子都盯著太子在看,包括飛絮的姐姐陳潔如。
飛絮的眼卻一直被後面那個全身甲冑披掛的少年郎所吸引,他黑馬長槍,意氣風發,玉面薄唇,目光如炬。他騎馬上,悠閒勝似閒庭散步,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了一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