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那時只有十歲,她躲在姐姐身後,看著衛瀾昱,紅了臉。
衛瀾昱就這樣住進了飛絮的心裡。
衛瀾昱買燈贈淮秀,淮秀不要,不知怎麼的,飛絮鼓起勇氣將燈接了過來。
這是飛絮離她仰慕的人最近的一次,她知道以後可能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飛絮追上淮秀,將燈給她:“三妹,衛將軍送你的,我幫你拿了,給你。”
淮秀不要,滿臉厭惡:“我管他是誰,我只知那人,極其討厭,形如鬼魅,見他一次,我便想揍他一次。”
飛絮揶揄道:“你打得過他嗎?”
淮秀啞然,更加生氣,惡狠狠地說道:“將這東西拿走,別汙了我的眼,不然我踩爛它。”
飛絮輕輕一笑:“幾兩銀子買的呢,你不要給我吧,我也很喜歡的。”
淮秀的好心情,被突然闖入的衛瀾昱打亂。
淮秀天不怕,地不怕,現在開始擔心:“我家明月可能打不過他。”
晚上,躺在床上,淮秀想著與衛瀾昱的三次見面:“一次在農莊附近,他給我創傷藥,我那天灰頭灰臉,張嬤嬤說我形如鬼魅,可他好像認識我似的,眼中不屑,給藥用丟。第二次是蘭曲戲班,我是男裝,他應該是認出我了。第三次就是今天,他在調戲我。”
淮秀有些緊張:“他是誰?為什麼總纏著我,我以前和他沒交集啊?難不成是是雲笙的朋友?不管是誰,我現在知道此人陰險狡詐,危險性強,還算不晚。以後我還是要避著他才是。”
那晚衛瀾昱回府,從懷裡掏出一支金鑲翠玉的簪子,端詳著簪子,過了一會,又盯著自己被淮秀咬過的手。
淮秀咬他時,衛瀾昱整個人都麻酥了,當時他恨不得將這小東西揉碎了,生吞下去,放開她時,他實在忍不住,順手順來了她頭上這支髮簪。
聽到有人過來,衛瀾昱飛快地將簪子收入懷中。
第二天早上,淮秀對明月說:“你私下讓人查查那日在戲班裡見到的那個男人,姓衛,是個什麼將軍。”
明月應道:“知道了。”
張嬤嬤進房,問淮秀:“主子,你常戴的那支簪子,昨日晚上回來就沒發現,主子你想想,有沒有放其他地方?”
那是祖母留給淮秀的首飾,淮秀一直很喜歡。但她並未多糾結:“昨日我出去時戴了,應該是被人偷了。我的錢袋子,抓在手上,都有人搶,後來我拿給大哥哥了。你回頭去大哥那將我錢袋拿回來。雖然只有碎銀幾兩,那也是錢啊。”
張嬤嬤應道:“好的。”
馮氏在淮秀房裡安人,淮秀也不是個好的,這陳家各處都有她的眼線。
陳家人口簡單,陳修平是個書呆子,這陳家農莊,還是淮秀她祖母在時置的。
雲想容初來京城不久,覺得京城米貴,城郊田肥,花錢在京郊買了百畝良田,建了莊子,又從金陵調來管事打理,那時馮氏還沒有嫁給陳修平。
二十多年過去了,陳修平和馮氏想都沒有想過他們身邊還有云想容的人,更想不到陳家莊子全是雲想容的人。
在農莊看守淮秀的鄭嬤嬤曾是雲想容身邊侍候她的媳婦。
雲想容帶著淮秀離開金陵時,對她說:“巧枝啊,我知道你對我忠心,我留你在這,也是為以後打算,我不知回不回得來,我不回,這小丫頭可能還是要來見見世面的,到時候,你幫我照應她。”
雲想容撕了鄭嬤嬤的賣身契,留了筆錢給她,放了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