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中浮現剛才那些人提議告白的事。
恐怕賀清辭已經準備好了，才會到處找姜如月。
不如自己主動提出，也算是對姜如月和賀清辭最後的祝福。
可姜如月卻盯著顧嘉許，略顯不解。
“什麼時候輪到你命令我了？”
她睫毛微顫，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漸漸脫離掌控，但又覺得不可能。
顧嘉許是不會離開她的。
顧嘉許有一瞬間的恍惚，是啊！他在她身邊這麼久，任何事都是她說了算，自己從來沒有說話的權利。
但今天，他想把權利收回來。
他笑了下，“我沒有命令你，只是提出一個你可能會開心的建議。”
“而且，只是切個蛋糕而已，並沒有那麼多講究。”
怎麼可能只是切個蛋糕而已？
在這樣的場合，上去切蛋糕的兩個人是什麼關係，還需要和別人講嗎？
姜如月帶著賀清辭上去，不就是告訴所有人，賀清辭和她的關係匪淺嗎？
顧嘉許居然一時間有些好奇，姜如月會怎麼選。
姜如月視線在顧嘉許俊美臉上停留，半晌，她才朝著賀清辭開口。
“走，陪我一起上去切蛋糕了。”
賀清辭耳朵紅了一些，略顯羞澀點頭，轉身跟著姜如月一起站在明亮燈光下。
果然，沒有人能抵擋住自己的白月光。
姜如月更是。
在歡快悠揚的音樂聲中，眾人歡呼鼓掌聲中，他們一起上了臺。
兩人光站在一起，俊男靚女，顯得那麼般配。
很快，兩個人幾乎是互相握著對方的手，落下第一刀蛋糕。
臺下年輕富二代都知道當初兩人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一個個激動得歡呼鼓掌。
“在一起，在一起！”
姜如月有點不適應這樣的氣氛，剛一轉身，賀清辭便手捧一大束白玫瑰，牽著東東緩緩走過來。
東東直接撲到姜如月身邊，軟糯可愛喊了一聲。
“漂亮阿姨，當我媽媽可以嗎？”
而賀清辭將白色玫瑰塞到姜如月懷中，溫潤眉宇間浮上羞澀的笑意。
“如月，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姜如月站在臺上，懷裡抱著玫瑰花，只是笑著，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玫瑰花的味道飄揚到顧嘉許鼻尖，他站在昏暗角落，周圍一切彷彿與自己並無任何干系。
只是他脖頸泛上紅點，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
顧嘉許睫毛顫動，拿著文件袋慢慢往後退。
姜如月了，我只能陪你到這裡了。
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可他為什麼還是會有點難過呢？
因為還愛嗎？
飛機票是凌晨的，他需要回去收拾東西離開。
帶著複雜的心情，顧嘉許離開了現場。
結果剛走到大門口，姜青青就趾高氣昂攔住了他。
“顧嘉許，你看見沒有，我姐跟清辭哥多麼般配，簡直男才女貌，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們。”
顧嘉許平靜望著眼前的姜青青。
“你不應該在人群中歡呼慶祝嗎？攔住我幹嘛？”
姜青青沒想到一向唯命是從的顧嘉許居然敢這樣跟自己說話，頓時氣呼呼開口。
“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就是個替身，我姐現在已經厭棄你了，你知道嗎？”
“你要是識趣，我就趕緊滾蛋！”
“真是不要臉，非得賴在我們姜家，晦氣!”
她話還沒有說完，顧嘉許淡淡來了一句。
“我們已經離婚了。”
姜青青頓時僵在原地，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向他。
他不是一直非得賴在姐姐身邊嗎？怎麼那麼幹脆利落就離婚了，自己連消息都沒聽說。
“你不會是在騙我的吧？”
顧嘉許半張臉隱在黑暗中，讓人有些看不真切。
“我沒必要騙你，你還是早些進去和他們一家三口慶祝吧，我有事就先走了。”
姜青青盯著顧嘉許，總覺得他在騙人。
“你肯定是在騙人，當初騙我姐跟你結婚，怎麼可能捨得離婚，肯定巴不得多騙一些錢！我才不相信你！”
顧嘉許不明白姜青青為什麼對自己敵意那麼大，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一我已經離婚，二我從來沒有騙人，當初是你姐求我結婚的。”
沒等姜青青反應過來，顧嘉許就已經邁開大長腿離開。
坐上車後，燈火通明的老宅裡熱鬧非凡，應該是在慶祝姜如月跟賀清辭在一起的事情吧。
畢竟她可以坦坦蕩蕩跟自己的白月光在一起了。
他望著那邊的方向，低聲呢喃。
“姜如月，祝你平安喜樂，一生順遂，也祝你我永不相見。”
……
顧嘉許回到別墅後，開始收拾行李。
他終於收拾好時，別墅門口大步流星衝進來一道身影。
顧嘉許動作一頓，來人赫然是姜如月。
此刻的姜如月難道不應該在宴會跟賀清辭甜蜜相擁嗎？
怎麼會突然回來？
沒等顧嘉許反應過來，姜如月直接一把抓住他衣領，凜冽氣勢迎面撲來。
“所有人都在找你，你居然一個人躲在這裡？”
顧嘉許心中不解，抬手推開姜如月。
“找我幹什麼？”
姜如月銳利冰冷目光緊盯著顧嘉許，氣氛一度變得緊張起來。
顧嘉許不由心頭一顫，難道姜如月知道自己要離開的事情了？
要是她知道的話，肯定不準自己離開。
陡然間，姜如月一把扯住顧嘉許領帶，溫熱紅唇直接覆上去。
顧嘉許瞳孔震顫，這人發什麼瘋，她不是跟賀清辭在一起了嗎？
等等，她好像喝醉酒了。
片刻後，姜如月鬆開顧嘉許，耳朵泛上緋紅，挑起他的下顎。
目光從他眉眼落到薄唇之上，滿是危險與侵略感。
“今晚放縱一次，可以嗎？”
聞言，顧嘉許的心都在砰砰亂跳，呼吸急促又慌得不行。
當做徹底離開前的放縱嗎？
可……她已經答應和賀清辭在一起了嗎？
這是……
女人的香味和迷亂的眼神，讓他有些不能自已。
他知道，他還愛她！
可是……
顧嘉許喉結微微滾動，骨節分明手指在姜如月嬌嫩粉紅的臉頰撫摸。
“姜如月，你看清楚，我究竟是誰。”
她帥該是把自己看成了別人吧？顧嘉許有一些受傷，卻還是滿懷期待。
姜如月雙眼迷離，染上微醺過後的酒意，但勾起紅唇一笑。
“你是顧嘉許。”
聽見顧嘉許這個名字的瞬間，他心中就像有五顏六色的煙花綻放一般。
她知道是自己。
那一刻，顧嘉許眸光陡然晦暗，托住姜如月後腦勺就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