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梁焉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在山間別墅住了下來,住進了那間屬於吳咎和沈非石的臥室。
她找人拆了茵茵的房間,說不吉利。
吳咎敲擊鍵盤的手指一頓,終究沒有說什麼。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找人打探沈非石的消息,但都沒有結果。
梁焉的父親在一個月後找到了吳咎。
久居高位的人直白地告訴這個翅膀還不夠硬的小輩:“其實我是看不上你們這種小門小戶的,但焉焉喜歡,我就隨她。”
“焉焉的月份一天天大起來了,你跟她先把婚禮辦了,定下來。焉焉必須要有個名分,我不想她抱著孩子出去逛街,別人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至於你那個前妻,我希望你儘快忘掉這個人。”
吳咎坐在行政樓的最高層,沉默不語。
梁焉的父親點燃了一支菸,吳咎卻清楚地記得他為了保持政客的形象對外宣稱從來不沾菸酒。
那個政客最後點了點他:“一個男人,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該學會為自己踏出的每一步負責。”
這天后,吳咎的母親開始為他們籌備婚禮,吳咎對此並不熱衷。
梁焉換上婚紗,在鏡子前轉了一圈,才問:“這個好不好看。”
吳咎的眼睛從手機上移開,敷衍地點了點頭。
他敷衍得其實很明顯,連他母親都暗地裡戳了戳他,可梁焉沒感受到。
她滿意地看著鏡子裡漂亮的自己,說 :“我也覺得這條比剛剛那條好,這條把我的肚子完全遮住了,根本看不出來。”
吳咎的母親附和道:“我也喜歡這條,焉焉眼光真不錯。”
手機的接連不斷的震動打擾了幾個人,吳咎起身說:“出去接個電話。”
“快點兒,我還有幾件沒試呢。”
吳咎出了試衣間,按掉了手機上的定時鬧鐘。
他在這片刻地喘息裡,點燃了一支菸,享受地抽起來。
他依舊沒有放棄尋著沈非石,可梁焉的父親一直阻攔著他。
吳咎感知到,沈非石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在梁焉和她父親的包圍中,每時每刻都有種窒息的感覺,片刻不得閒。
“吳咎,快過來。”
梁焉又在叫他了。
吳咎認命地狠狠吸了最後一口煙,垂下眼,走進去。
“這件好還是之前那件好?”梁焉眼睛亮晶晶地問他,在他面前提著裙襬轉了一圈。
梁焉換了一條細節更加繁複的婚紗,她的氣質根本撐不起來這樣的款式。
然而吳咎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說:“這件吧,這件襯你。”
梁焉的臉上露出一種新嫁娘特有的嬌羞,她微微低著頭,說:“好,聽你的,就這件。”
一週後,吳咎和梁焉的婚禮如期而至。
因為梁焉父親的關係,他們的婚禮盛大而轟動,全c市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梁焉穿著那件與她並不相配的裙子,在各種虛情假意的誇讚中迷失。
梁焉在婚禮前夕選擇了佩戴那條她搶來的粉鑽項鍊,吳咎盯著項鍊中心的粉鑽,在眾人熱切的注視下,對梁焉說出了“我願意”。
臺下掌聲轟鳴。
吳咎陪著隻手遮天的政客的獨生女,給到來的每一位敬酒。
在敬到一位梁家的世交時,吳咎的助理打來了電話。
他藉此脫身。
“老闆,梁小姐……太太的車修好了,行車記錄儀的文件也恢復了,我檢查了一下,有一段記錄可能需要您過目。”
吳咎疑惑 ,按照助理的能力,這種小事絕對不會找他。
“這段記錄和……和小小姐有關。”
“你說什麼?”
吳咎沉寂了許久的心快速地收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