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在酒店的宴會廳舉行，男士西裝革履，女士面施粉黛，廳內播放著優雅的小提琴樂曲。
沈宴秋跟著褚旭進去，被帶到了周佑川身邊。
他今天穿得正式，黑色暗紋西裝，內搭黑色襯衫，領帶筆挺。
他身姿挺拔站在那，觥籌交錯中，笑容淺淡。
“周總。”褚旭小聲叫他。
周佑川結束與那人的對話，轉身看過來。
沈宴秋穿著低調的黑色連衣裙，堆堆領設計，肩頸和鎖骨線條優雅精緻。
頭髮梳成低髮髻，露出的肩頸皮膚白得想讓人咬一口。
“今晚就麻煩沈律了。”
他客氣，她也客氣，“周總說哪的話。”
沈宴秋面露微笑，辦公辦事的語氣，“對了，律所雖與貴司有合作，但約定外的其他服務，是要另外收費的，您清楚吧？”
周佑川眉梢輕挑，盯著她看。
“不太清楚。”他唇角微微勾著，語氣玩味，“沈律還提供什麼服務？”
沈宴秋心震了一下，輕輕擰眉。
他湊過身來，氣息在耳邊，“能睡一個嗎？”
沈宴秋不可置信睜大眼，往後退一步，眸色水澤。
周佑川喉結滾了滾，收斂起情緒。
他肩膀輕輕擦過她的，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放心吧，你老公有的是錢。”
他轉頭，“褚旭，君和律所對外提供法律服務是怎麼收費？”
褚旭恭敬點頭，“三千到三萬一小時。”
“給沈律按最高標準算。”
褚旭點頭，“好的。”
周佑川睨她一眼，隨後往宴會廳中心走去。
沈宴秋挺直腰桿，默默跟上去。
商會的前幾個小時是自由交談，周佑川無需主動找人，便有一堆人排隊過來攀談。
她和褚旭都跟在身側，可大多數時候她只是陪笑，幾乎用不上她。
但她長相突出，讓人很難忽略，不由好奇她的身份。
“這位是周總新招的秘書？”
周佑川大方介紹，“君和律所的律師，和慕斯有合作。”
對方讚賞的眼光，“大律所啊。”
“慕斯看人的眼光不會錯，不知能不能留個名片？”
沈宴秋笑著說可以，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有需要找我。”
“好，沒問題。”對方看了眼名片，“沈律，人長得漂亮業務能力又強。”
“您過獎了。”
這樣的情況接二連三，她帶過來的名片全部發完了。
到晚上九點鐘，宴會廳為大家上了一些餐食點心，周佑川領著她到桌前落座。
也許基本都交談過了，沒有人再上前來。
沈宴秋晚餐只吃了三明治，現在餓得不行，便拿了一點糕點吃。
她小口小口細嚼慢嚥，做好隨時待命的準備。
周佑川疊著腿坐在身側，腹部紐扣解開，姿態鬆散，手捏著酒杯，輕輕晃動。
有種成熟穩重又不正經的帥感。
他撩眸看向旁邊的沈宴秋。
她坐姿很正，腰背都是直挺挺的，裙襬規整擺著，臀部線條圓潤。
小方包放在身側，手機的掛件露出來，那個紅色御守。
周佑川盯著看了幾秒，忍不住上手。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
“定情信物？”他突然問。
沈宴秋聞聲回頭，反應了一會，“自己買的。”
“哦……”
他捏在指尖，似笑非笑，“挺巧啊，我看徐少欽也有一個。”
她輕怔，抬眼撞上他深沉的目光，“我買了三個，萱妮也有。”
周佑川扯唇笑了一下，指尖已經拽著，“我沒有。”
沈宴秋頓了兩秒，與他四目相視。
她輕抿唇，伸手去護自己包，想把御守從他手裡拿回來。
男人不願鬆手，她指尖剮蹭他手心，他手掌溫熱。
她輕蹙眉，“周佑川……”
他看她耳邊髮絲垂落，嬌嫩的紅唇啟合，任由她掰扯，就是不鬆手。
就像是小孩佔有心愛的玩具，不講理。
沈宴秋看不懂他，肢體接觸中，摩擦出曖昧。
她鬆開手，乾脆任由他把玩，往旁邊挪了挪，吃桌上的馬蹄糕。
冰涼細膩的觸感消失，周佑川也覺得無趣，御守緩慢從指尖滑開。
嘈雜的環境，唯獨兩人周圍的氣氛變得微妙。
但沒持續多久，褚旭從外面回來，看到兩人單獨坐一角落時，腳步微微一頓。
觀察到兩人並無交談，他走過去，彎腰低聲，“周總，嚴總過來了。”
周佑川輕輕頷首，利落扣上西裝釦子起身。
沈宴秋跟著快速起身，被伸手攔住。
“沈律不用跟著了。”他看了眼時間，“快十點了，下班吧。”
“褚旭送你回去。”
沈宴秋拒絕，“不麻煩了。”
周佑川神情微頓，“那請自便。”
–
沒有人喜歡加班。
沈宴秋快速把盤子裝的馬蹄糕吃完，擦了擦嘴，背上自己的包離開宴會廳。
等電梯時，另一部電梯上行，一個約莫四十歲的男人走出來。
他往宴會廳方向走，又折返回來，主動和沈宴秋打招呼，“你好。”
沈宴秋抬眸看了一眼，出於禮貌，“你好。”
“請問小姐也是來參加商會的嗎？方便認識一下嗎？”
他直白的眼神讓人感覺不舒服，沈宴秋防備退一步。
“不要誤會。”男人摸出一張名片遞過去，“我姓嚴。”
沈宴秋伸手剛想接，背後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嚴總這是要搶我的人？”
周佑川不知何時出現，臉上帶笑，眼神卻是冰冷刺骨的。
她突然想起，剛剛褚旭提到的嚴總。
眼前看來，是個好色輕浮之人。
或許這就是他不讓她繼續跟著的原因？
周佑川已經走過來，自然地將沈宴秋擋到身後，“嚴總真是大忙人，商會快結束了才見到你。”
“周總誤會了，我是路上耽誤了。”嚴總尷尬笑兩聲。
他視線再次落在沈宴秋身上，“這是周總的人？不介紹一下？”
周佑川走了一步，完全擋在沈宴秋身前，“抱歉，我這個人很小氣，沒法介紹了。”
說完，他按住電梯，虛扶她的腰身，湊近她臉頰。
呼吸拂過耳廓，親暱道，“不想褚旭送你，就下去等我，很快。”
隨後把她推入電梯，直到電梯門關閉。
“嚴總，宴會廳在這邊，請。”
嚴總皮笑肉不笑，只能笑呵呵跟著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