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冶當然拿不出證據,所以他痛痛快快地就將林榮陽給供了出來。
林榮陽雖目睹了兩人戲水的畫面,可物證還真拿不出來,但這不代表他今日找不出祁徵的把柄,“師父,二師弟說的這些徒兒並不清楚,但要證據不是很好找嗎?只要小師弟把衣服脫了,驗明正身一切也就真相大白。”
祁盛冷哼,“不用了,徵兒是男是女,我這個做父親的更清楚。”
他給自己選的奪舍的身體,怎麼可能會是女的!林榮陽無非是想借他的手,揭穿祁徵和姬貝貝之間的私情。
一想到祁徵和姬貝貝已經成事,祁盛心中便大怒,可他現在斷不可能承認自己的新婚妻子和養子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男人的自尊心還讓他不得不將這件事給平息下去。
祁盛深呼一口氣,咬牙道,“都給為師回去,再敢傳這樣的謠言,為師便要讓刑堂處置了。”
“師父!”林榮陽不甘心,還想再說點什麼。
可對上祁盛慍怒且帶著殺意的眼神時,剛到嘴邊的話又給收了回去。
他不由在心裡冷笑,也對,這老傢伙估計早就知道祁徵的真實身份,一個女子被從小當男子養在他身邊,從前他感覺有些奇怪的地方瞬間得到了解釋,林榮陽心底一陣惡寒。
人總是這樣,一旦有了猜測,他就會自己說服自己。
懷疑自己無意間發現了祁盛陰私的林榮陽,頓感自己大禍臨頭,立馬不再爭辯,低著頭沉默離開。
範冶卻是個不聰明的,見林榮陽跑了,立馬就急了,“大師兄,是你跟我說祁徵和鮫人有私情的,哄著我帶著諸位師兄弟來找師父,現在你又不認,莫不是故意害我!”
林榮陽這會是有苦說不出,只能被範冶追著跑。
這狗咬狗的畫面看得姬貝貝心情不錯。
眾人散去,祁盛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畫面一轉,三人便出現在了那洞府,洞府中央的蓮花燈還亮著。
剛站穩,祁徵就被祁盛一掌拍飛了出去。
“住手!你在幹什麼?”姬貝貝臉色難看,祁徵當著她的面被人打傷了,實在是可忍孰不可忍。
祁盛冷笑,抓住了姬貝貝的手,靈力運轉便查得她元陰已失,大怒,“賤人,你讓他碰你了,甚至還有了孽種!”
姬貝貝微愣,伸手摸向自己的腹部,這裡有個孩子了?
這還真是個糟糕的消息!她心情十分複雜。
可現在沒時間再計較這件事,姬貝貝抬眸笑道,“祁宗主不是說是謠言嗎?怎麼現在又承認了?是又怎麼樣?祁宗主自己不太行,總不能讓我這般花容月貌的美人獨守空閨吧!”
祁盛氣得臉色鐵青,他服用靈藥的事從未讓任何人知曉。
這般恥辱的事,他不可能讓個女人知道,尤其還是自己的女人,正因如此,這些天他關閉了這個洞府,不讓任何人進來。
“你該死!”
“瞧瞧,我不過是說了點實話,宗主就急了。”姬貝貝一臉嘲諷。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
“當然,宗主的狠辣我是見過的,我不過區區鮫人而已,你想要我的命,自然是輕而易舉。”
姬貝貝這話雖然像是在示弱,可她的表情卻沒有半點恭順的樣子。
一道凌厲的掌風直接朝姬貝貝劈了過來,姬貝貝半步沒退,直迎了上去,中間卻突然竄出一個人,將那掌風打散。
祁徵口吐鮮血,顫著聲音道,“不准你傷害小魚兒!”
祁盛這招是存了狠狠教訓姬貝貝的心思,而且最好是能將她腹中的孽障直接給打下來,可祁徵突然摻和進來,這讓他愈發憤怒。
兩人直接打了起來,祁徵很快就落了下風,被祁盛單方面暴揍。
“你再動一下,我就將這盞燈給滅了。”姬貝貝取下了那盞蓮花燈。
祁盛收了手,目光緊盯著那盞燈,看姬貝貝的眼神也彷彿像是看死人一樣。
姬貝貝冷笑,“傳聞有鮫人的血可以讓人延年益壽,其血若作為長命燈的燈油,只要長命燈不滅,那他就能永生!我一直很好奇這是不是真的,見了宗主這寶貝才發覺傳聞非虛。”
“等我剝了你的鮫珠,自然就不需要這東西了!”祁盛表情陰狠,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凝為實質。
“鮫珠?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阿徵,記得你那顆紅珠子嗎?吃了它!”姬貝貝偏頭輕笑。
祁盛回頭,只見祁徵已經毫不猶豫地將它吞了下去。
片刻後,她身上的傷已然消失不見,望向祁盛的眼神帶著冰冷的殺意,“師父,好久不見!”
祁盛不可置信,她的魂體竟補全了!
不僅如此,祁徵身上的氣息也已經大變,原只是金丹巔峰,如今竟已經突破了元嬰,身形也逐漸變得玲瓏有致。
“你真的是個女人!”祁盛氣得臉色鐵青,籌謀了這麼久,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欺騙了!若他知道祁徵是個女人,當初——
祁盛似是想起了什麼,憤怒到了極點,“她又騙了我!”
他心心念唸的鮫珠,飛昇之法,原來竟一直就在他身邊。
–
二十年前,祁盛為求飛昇之法,前往西海尋找傳說中的鮫人。
他的確遇到了,那鮫人美麗聰慧,卻也過於天真。
他不過說了幾句好話,便將她哄騙到手,可正當他要奪了她的鮫珠時,卻被她給逃走了。
祁盛找了整整一年,才找到她的蹤跡,可他沒想到那鮫人竟不知羞恥的同一凡人成了親,甚至誕下了個孩子。
所以,祁盛殺了他們。
他本也想殺了那孩子,但察覺那孩子是少有的純陽之體,便留了下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又被那女人給擺了一道,當初她不僅重傷了他,甚至連自毀鮫珠都是假的,那鮫珠被她偽裝成普通紅珠留給了祁徵,還掩蓋了祁徵的女兒身。
可惡!若他知道祁徵是女的,那她將會是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爐鼎,所有的一切都將會是他的。
祁盛越想越氣,只恨不得將那女人再剝皮拆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