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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沈曼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敬北也就算了,她媽居然要她去跟江浸月那個賤人道歉!

眼淚如瀑般噴湧,沈曼青心裡說不出來的委屈,她怒吼,

“憑什麼,我才不會去跟那個賤人道歉,你是我媽,不是她的,為什麼你要這麼偏心。”

沈嫻臉色複雜,其中失望佔了大半,

“月月她父母離世,如今又失去了方柔的庇護,我這個做阿姨的不護著點,她在司家還怎麼活下去。

更何況小北剛才特意走到門外才責怪你,就是不想讓司家人知道這件事毀了月月的名聲,他也是護著月月的。”

沈曼青聽不進,只一味搖頭,

“偏心,你們都偏心!司敬北偏心也就算了,為什麼連你也要這樣,明明我才是你的女兒啊!”

母親臉上的失望太過刺眼,刺得沈曼青不敢再看下去,抬步就想逃離。

沈嫻卻在此時硬了語氣,

“沈曼青,我不管你怎麼想,明天一早必須跟我到司家去給月月道歉!”

翌日,夏日朝陽升起,樹蔭清涼,蟬鳴鳥叫,心曠神怡。

沈曼青紅著眼,腫著臉,極其不情願地跟在沈嫻身後。

前方沈嫻還在叮囑這件事萬不能讓司家人知曉,不然要沈曼青好看。

大院裡作息規律,江浸月早早便起了床,正跟著李嬸準備早飯。

李嬸一邊忙活一邊唸叨,

“你這丫頭,趕緊過去,這些活哪裡是你做的。”

江浸月手上動作未停,垂下眼簾,

“都是我應該做的。”

她暫時離不開司家的庇護,以現在的處境,做什麼都是應當的。

李嬸嘆了口氣,正欲說話,門外響起沈嫻和緩的聲音,

“原來月月在這裡啊,讓沈姨好找。”

江浸月一頭霧水地被她拉著離開,看見沈曼青臉上紅腫的巴掌印時,心中頓時有了一絲猜測。

三人來到花園處,沈嫻使了個眼色,沈曼青不情不願開口,

“對不起。”

沈嫻不悅,

“大點聲。”

沈曼青深吸口氣,

“對不起!”

沈嫻滿意彎唇,看向江浸月,

“月月還滿意嗎?”

江浸月抿唇,沈曼青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現在也是沒有半點悔恨,只是被沈姨逼著而已。

眼瞧著司家眾人就要下樓,江浸月不敢再耽擱,胡亂點了點頭。

這件事終歸不能讓司家人知道了,不然她的日子會更難過。

沈嫻鬆了口氣,拉著江浸月的手走回室內,

“這件事沈姨囑咐過曼青,我們都不會往外說,免得汙了你的名聲。

曼青人不壞,就是有時一根筋,月月別在意,文慧就你一個孩子,沈姨拿你當親女兒疼,也希望你和曼青能像親姐妹一樣。”

江浸月沒有說好,她和沈曼青,連朋友都做不成,怎麼可能當親姐妹。

沈曼青獨自跟在兩人身後,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在江浸月後背盯出一個窟窿。

回到客廳,司家眾人已經下樓,看見沈嫻母女,司老太無比欣慰拉著沈嫻,

“難為你這孩子了,一大早過來陪我這個老太婆,還沒吃飯吧,一起吃點。”

司敬妍打著哈欠走到沈曼青面前,好奇地驚呼,

“哎呀,曼青姐,你的臉怎麼了?”

沈曼青窘得一把捂住她的嘴,

“你別喊了,我只是不小心撞的。”

這死丫頭,還嫌她不夠丟人嗎!

司敬妍左看看右看看,只是那巴掌印怎麼看都不像是被撞的,奈何沈曼青打死不說,她也就放棄了追問。

早飯後,江浸月自覺幫李嬸收拾,沈嫻見狀想說什麼,卻被司老太打斷,

“司家養了她這麼多年,難道連洗個碗都做不得了?”

沈嫻笑著應付,只是一雙眼擔憂地看著廚房女孩的纖細背影。

司家人多,司老太生了三子一女,都已經結婚生子,司建軍是老兩口的小兒子,最是得寵,平時只有他住在司家老宅。

司敬妍是老大司建國的女兒,也是司家孫女中最小的,雖嬌蠻霸道,但也是最會哄得老兩口開心的,要什麼給什麼,所以司敬妍只要一放假便會往老宅跑,美其名曰陪爺爺奶奶。

眼下是七月份,暑熱難耐,就連最喜歡往外跑的司敬妍也歇了心思,老老實實待在風扇旁。

沈嫻母女也陪在司老太身邊,將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

樓下其樂融融,樓上江浸月早早回到了房間,她房裡的風扇被司敬妍搶了去,說是她不配再用司家的東西。

江浸月沒有與她爭辯,司敬妍說得沒錯,她確實沒理由再用司家的東西。

好在她從小畏涼,炎炎夏日對她來說也不算太難熬。

只是想要離開司家,不再礙大家的眼,只有一個辦法,便是考上大學。

江浸月沒有擔心,她的成績向來數一數二,班主任也說以她的水平,考上京市的大學板上釘釘。

現在只需等高考成績出來。

至於她欠司家和方姨的,她會用一輩子去慢慢償還。

晚上,司建軍回家,司家眾人齊聚餐廳,沈嫻母女也被留下來吃晚飯。

江浸月沉默坐著,旁邊的位置空空蕩蕩,更顯她形單影隻。

見她只顧吃自己碗裡的飯,一聲不吭,司老太略顯不悅地皺了眉,在瞧見她身旁的空位時,眉頭皺得更緊了。

“營區很忙嗎?小北今晚怎麼沒回來吃飯?”

餐桌上有瞬間沉默,隨後司建軍淡漠的聲音響起,

“他都這麼大了,餓不死,不用管他。”

見他面色不虞,司老太住了嘴沒再問,只是看江浸月愈發不順眼起來,似乎覺得孫子不回家全都是因為不滿意和江浸月的婚事。

這頓飯江浸月食之無味,自從方姨死後,她便再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從小在司家寄人籬下讓江浸月長成了敏感的性子,她察言觀色的眼力很足,知道司老太不待見她,幫李嬸收拾完便回了自己房間。

可能是夏日太過燥熱,又可能是方柔離世的情緒一直沉積在江浸月心中,她再一次夢到了方姨。

夢中,方柔解了江浸月沒看到她最後一面的遺憾,女人溫暖柔和的掌心輕輕撫上江浸月那張佈滿淚痕的臉,笑著道,

“月月不哭,方姨走了,你敬北哥會好好護著你的,方姨已經交代過他了。

方姨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親眼看到月月畢業,不過方姨知道咱們月月一定不會差。

往後月月一定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別擔心,方姨不會孤單,你媽媽正等著我呢,我們姐倆又能團聚了。”

熟悉的音調回蕩在江浸月耳邊,她睜眼時發現自己早已在夢中淚流滿面。

窒息的悲痛讓她張開嘴,大口大口喘息,等平復好心情,枕頭已被浸溼大片。

江浸月下了床,想去衛生間洗把臉,走廊漆黑,只有她房間裡透出的微弱燈光。

司家人已睡熟,江浸月抿唇,下定決心似的往司家祠堂走去。

方柔的牌位被放在司家祠堂裡,是司敬北據理力爭來的。

江浸月不是司家人,自然不準進司家的祠堂,只是她實在想念,想和跟方姨說說話,想請方姨多來夢中陪陪自己。

放在白天江浸月是萬不敢這麼做的,可能是方姨在夢中給了她勇氣,也可能江浸月骨子裡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她沒有過多糾結便推開了司家祠堂的門。

只是,任憑她怎麼找,不大的祠堂內,卻始終沒有看見方柔的牌位。

江浸月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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