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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什麼?他是我姐夫?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溫如霜語氣急切,似乎想迫切的證明些什麼,但是顫抖的尾音暴露她此時的內心。
她在害怕。
害怕藏了十幾年的感情被人揭露,被人覺察。
可祁延梟卻依舊注視著她,眼神平靜。
“為什麼不敢承認呢?溫如霜,裝了這麼多年,你不覺得累嗎?”
“胡說八道!”
溫如霜大聲吼道,忽然就發了火。
她極少情緒失控,可每次這樣,卻都只是為了一個人。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尷尬。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溫如霜看了一眼,重新恢復了平靜,就連嘴角都下意識的染上了笑意。
“阿珩,什麼!你不要做傻事,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她二話不說直接把車掉了頭,然後一臉焦急的看向祁延梟。
“阿珩手上傷口感染了,現在發了燒,情況很不好,我得過去看看,阿延,這裡離醫院也沒幾步路了,你自己走著過去,可以嗎?”
祁延梟一瞬間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溫如霜。
“這裡離最近的醫院少說也有十幾公里,你要把我扔在這兒?”
賀亦珩的手不過就是受了一點小傷,跟他想比簡直就不算個事,現在忽然打電話過來了,懷的是什麼心思他心知肚明。
可溫如霜卻心急如焚,她瞪了祁延梟一眼,責怪之意不言而喻。
“阿珩跟你不一樣,他一向身體不好,再耽擱下去會出大問題的,我知道你看不慣他,可現在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你就別耍性子了,行嗎?”
祁延梟忽然想到了溫如霜先前的那句話,於是脫口而出道。
“不是你說的嗎?生死有命,他如果因為這點小傷就出事,那也只能說明他的命就該絕,溫如霜,這可是你親口說過的話,你不會忘了吧?”
“況且,你又不是醫生,去了能幫上什麼忙啊?”
溫如霜聞言,震驚的看著他。
“祁延梟,你的心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你別忘了,他的手可是你傷的!難道就因為你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所以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罔顧別人的性命了嗎?”
祁延梟心中一痛,但身體上難捱的痛苦還是讓他忍不住拉住了溫如霜的手。
“別走,如果我說他是裝的你信嗎?賀亦珩之所以在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為的就是把你從我身邊叫走,好證明他在你心中的份量,今天晚上就算你不過去,他也不會出事的。”
溫如霜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甩開了他的手。
“少用你那種齷齪的心思揣摩人了,如果不是很難受,誰會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你攔著不讓我走,難道還真的想再背上一條人命不成?”
事已至此,祁延梟無話可說,他的雙手無力的垂落。
下車之後,溫如霜頭也沒回的就開車揚長而去。
祁延梟渾渾噩噩,不知走了多久,最後終於再次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眼時,是醫院潔白的天花板。
手機震了震。
祁延梟拿起來一看,是徐強發來的兩端段視頻錄像。
一段是家裡臥室的,一段是看著像是車裡的。
祁延梟點開了第一段。
賀亦珩躺在他臥室的大床上,睡得安詳。
溫如霜則守在他身邊,精心照顧著他,神情甚至算的上溫柔。
祁延梟從沒有再她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
她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賀亦珩的臉,不知怎麼,忽然頓住了。
祁延梟以為是手機卡了,直到他看見了溫如霜眼神中的情慾。
她不知盯著看了他多久,終於像是再也忍不住。
低頭,緩緩向他靠近。
唇齒相貼。
她吻的很虔誠,似乎想將十幾年以來的深情盡數宣洩。但又很剋制,像是生怕驚擾了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情。
祁延梟幾乎是倉皇的退出了視頻。
原來清心寡慾的佛女也是有欲的,只不過她的欲從來不是對他的。
良久之後,祁延梟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點開了第二段視頻。
居然是母親出事當天司機車裡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