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那種危機時刻,沈鈺珩將她牢牢護在懷裡。
幫她擋住了滾落沙坑時的大部分傷害。
同時,還有爆炸時的碎片。
這些種種,她都記在心裡。
沈鈺珩被推進手術室多長時間,她就在外面等了長時間。
等待是漫長的。
寧淮初看著自己身上的狼狽,忽然嘆了口氣。
原本只是金錢交易的。
怎麼這次還欠了個不好還的債?
正想著,一旁的電梯打開。
打扮精緻的婦人大步朝手術室的方向走了過來。
一看到寧淮初,她便立刻質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花錢僱傭你保護我兒子,怎麼現在他進了手術室,你反倒像個沒事人一樣呆在這裡!”
寧淮初早就料到沈夫人會這麼說。
可偏偏。
沈鈺珩就是因為保護她才受的傷。
她就是沒做好自己的責任。
想到這裡,寧淮初站起身來,十分抱歉的對沈夫人說道:“抱歉,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疏忽,讓沈少爺受了傷,您要是扣我錢的話,我也認了。”
千金難買人情債。
更何況,是沈鈺珩的。
沈夫人冷笑了一聲,“扣你錢難道就能讓我兒子安然無事的從手術室裡出來嗎?要是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
這擲地有聲的話語,寧淮初差點沒當場瑟瑟發抖。
她不僅喜歡錢,還惜命。
這威脅可太威脅了嘿。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
沈夫人一瞬間將寧淮初的視線拋之腦後,大步朝門口走去。
醫生剛好從手術室裡出來,看見沈夫人,立刻開口詢問,“請問,是病人沈鈺珩的家屬嗎?”
沈夫人連連點頭,“是的醫生,我是他母親,他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啊醫生。”
說著,一向時刻保持優雅的沈夫人,竟然落下淚來。
“我可就只有一個兒子啊,他要是死了,我可怎麼辦啊。”
如此感人的一幕,差點讓寧淮初也潸然淚下。
但是很快,醫生的話就止住了沈夫人的哭聲。
“這位家屬,你先冷靜一下,不用擔心,病人的身體素質很好,這次受傷呢,他腿部有輕微骨折,身上有擦傷,但是人肯定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一會等麻醉醒了,就可以送回病房了。”
沈夫人一聽這話,倒是不哭了。
只是看著醫生的目光裡,滿是不確定。
“真的沒生命危險嗎?”
醫生鄭重的點了點頭,“您放心,真的沒事,只需要靜靜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聞言,沈夫人這才徹底放心了下來。
“那就好,謝謝醫生了。”
“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那您先在這裡等著,我估計應該用不上半個小時的時間,病人就可以出來了。”
醫生說完,轉身回了手術室。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沈夫人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身後,寧淮初但表情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還好沒事,不然的話,按照合同,她得賠多少錢啊。
沈夫人轉身看向寧淮初的時候,她正在那裡算著賠錢的話要賠幾個零。
結果一算下來,簡直要把她現在的全部身家都賠進去。
一瞬間,她的背後就出了層冷汗。
阿門……
佛祖保佑啊!
“我們兩個的事情,一會再算!”
沈夫人說完,也無瑕在顧忌寧淮初,轉回身依舊盯著手術室的門。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
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
護士推著病床從裡面走了出來。
沈夫人和寧淮初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
病床上,沈鈺珩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但是比剛出事的時候,已經算好了不少。
看見沈夫人,沈鈺珩有氣無力的開了口。
“媽,你來了。”
沈夫人眼眶瞬間溼潤,“兒子,你先別說話,好好閉目養神,沒事啊,媽媽會給你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
沈鈺珩扯起嘴角笑了笑。
“行。”
說著,他的視線落到了寧淮初的身上,卻有些愣住。
寧淮初此刻眼尾泛著紅,就像是剛哭過一樣。
從這個視角看過去,眼睛也好像有點腫。
“喂,別哭啊,哭什麼,我又沒死。”
寧淮初搖頭,“我沒哭啊。”
這是說真的。
從小到大,她一直不怎麼落淚。
除非演技必要,否則的話,她壓根落不下一滴淚。
沈鈺珩卻不信。
全當她是小姑娘心思,不好意思被拆穿。
“行,你說沒哭就沒哭吧。”
他敷衍的說著,讓寧淮初有些沉默。
她真的沒哭,好嗎!
只是很明顯,沈鈺珩壓根不信。
見狀,寧淮初啞巴吃黃連,只能把這無謂的解釋憋在了心裡,默默跟在後面到了病房。
沈夫人定的是vip單人病房。
裡面什麼東西都是應有盡有。
護士在床頭叮囑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床旁,沈夫人拿起水杯想要餵給沈鈺珩。
沈鈺珩卻直接攔了下來。
“媽,我只是腿受傷了,又不是手斷了,這點小事哪裡需要你來。”
說完,他便直接從沈母手上接過了水杯。
只喝了一口,他就將水杯放到了一邊。
沈夫人知道他要強,也就沒說什麼。
視線一轉,忽然注意到一旁的寧淮初,沈夫人原本的溫柔神色瞬間消失殆盡,留下的只有煩躁。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從今天開始你被開除了,以後都不用來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沈夫人現在心中還一陣後怕。
還沒等寧淮初發話,一旁的沈鈺珩突然開口。
“不行。”
沈夫人一愣,轉頭看向沈鈺珩,皺起眉來。
“小珩,媽媽知道你善良,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本身就是她的問題,你不用替她求情。”
說著,她又轉頭看向寧淮初。
“還在這裡賴著不走?難道要我讓人趕你走嗎?”
寧淮初連忙擺手。
她其實也不是害怕沈夫人辭退她。
只是沈鈺珩畢竟是為了保護她受的傷。
人心都是肉長的。
她的心也不是金子做的,沒有那麼堅硬。
之所以跟過來,其實也就是想確認一下沈鈺珩的身體狀況。
見他確實沒什麼大礙,她也就能放心一些。
“那我……”先走了。
後面的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直接被打斷。
“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