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陳甜離開之後,病房裡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寧淮初,此刻就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
沈鈺珩還以為是她不開心,想也沒想直接解釋。
“我真的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婚約是我們兩家爺爺定下的,但我不會按照婚約娶她的,我要娶的只能是我真心喜歡的人。”
他說的認真。
眼裡的愛意就快控制不住湧出。
可寧淮初沒心思聽他這種豪門少爺的專情發言。
實在是一個沒忍住,寧淮初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這兩天午睡習慣了。
往常這個點,她都已經和周公下棋了。
此刻,簡直困得要命。
“沈少爺,這份恩情我算還完了嗎?”
沈鈺珩一愣,下意識去探究她眼裡的情緒。
很遺憾,沒有找到一點生氣或者開心的情緒存在。
“你……”
“醫生說您要多注意休息,每天的午休當然也必不可少,您就當做剛才的事情沒發生過,快點回病床上繼續休息吧。”
說完,趁著沈鈺珩愣神的功夫,寧淮初從他的懷抱中掙脫開來,跑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著。
看著她這副困成狗的模樣,沈鈺珩一時間被氣笑了。
“你可真是……”
“嗯?”寧淮初惺忪著睡眼看他。
“……”
火氣不知怎的,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良久之後,沈鈺珩率先敗下陣來。
“你真是好樣的,睡你的覺去吧。”
說著,他便走回病床旁坐下。
等他再看向寧淮初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好夢,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不知不覺間,他的笑容像是感染了沈鈺珩一般,讓他的嘴角也不自覺緩緩上揚。
“沒心沒肺的小混蛋。”
他這樣低聲笑罵著,眼裡卻早已經見不到往日的厭惡。
兩天後。
沈鈺珩在寧淮初的“精心”照顧下,出了院。
沈家的人親自來接的他,眼看著沒有自己什麼事情,寧淮初只想回家好好的補一覺。
看出了她的疲憊,沈鈺珩抿著唇,眼中的情緒莫名閃爍。
最後,只化作妥協。
“行了,這裡也沒有你什麼事了,趕緊回家吧。”
有了她這句話,寧淮初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
“得了您嘞。”
她一邊笑著往公交站點走,一邊還哼著不知名的曲調。
沈鈺珩嘴角的笑容越發深刻,直到聽見她又嘟囔了一句。
“拜拜了您勒。”
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看著寧淮初那輕鬆愉快的背影,他頓時間不平衡了。
“寧淮初,你……”
她才剛開口,寧淮初的腳步瞬間加快,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到了公交站點上了公交車。
沈鈺珩:“……”
有的時候,她甚至覺得他就像是個小兔子,吃草的時候比哪隻兔子都殷勤。
一旦要回窩了,也是跑的最快的一個。
只是預想中的好日子並沒有到來多久。
第二天下午,寧淮初在睡夢中就接到了沈鈺珩的電話。
“西山賽車場,你現在過來。”
“啊?”
寧淮初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拿下手機後又仔細的確認了一下,是沈鈺珩的電話沒錯。
“你不是剛出院嗎?醫生說了,你要在家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她可不想睡得好好的,在這個時候被他叫出去。
況且如果真的再出什麼事情,沈夫人一定會扒了她的皮。
“那你難道沒有聽到醫生說,我身體恢復的特別好,壓根沒什麼問題嗎?”
話是這樣沒錯,可寧淮初也不敢賭。
“您還是饒了我這條小命吧,要是再出什麼事情,我會被你媽大卸八塊的。”
電話對面的沈鈺珩沉默了一瞬。
正當寧淮初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又聽見他說。
“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有我一個人擔著,你不用害怕。”
沒給寧淮初反駁的機會,他強硬的說道。
“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我見不到你,工資減半。”
寧淮初噌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睏意瞬間消失不見。
好吧。
為了錢。
“行,我現在就趕過去。”
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沈鈺珩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賽車場主看見他這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忍不住感慨,“我還以為你上次出了車禍之後,短時間之內不敢再來賽車了呢。”
沈鈺珩聞言,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我玩賽車這麼長時間了,什麼時候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害怕過?”
不過說起這件事情。
沈鈺珩又倏地皺起眉來。
“這件事情的調查結果怎麼樣了?”
“那個賽車在改裝的時候,剎車線沒有演練預備安裝,賽車手在賽車的途中,猛踩了一下剎車,剎車線就那麼斷了,後來他說是因為完全控制不住車,才朝你們兩個人的方向衝過來。”
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賽車場主還有些後怕。
“他命也是大反應的快,在賽車馬上要衝向看臺的時候,及時跳了車,大前天就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裡出來了。”
可賽車場主的話,卻沒讓沈鈺珩放心下來。
情況怎麼可能就那麼巧?
偏偏發生在了那一天。
更何況作為賽車手,他實在太清楚每一個賽車手對於賽車改裝時的高要求。
正是因為這種高危險性,沒人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對上賽車場主探究的目光,沈鈺珩點了點頭。
“我確實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如果警方那邊的調查沒有問題,那應該是我多想了吧。”
聞言,賽車場主也沒有再過多追問。
寧淮初的速度很快,只花費了四十分鐘的時間,就到達了賽車場。
一看到她,沈鈺珩就有所放鬆。
那幾乎快刻在他的心裡成為一種本能。
反觀寧淮初,瞧見沈鈺珩這副如沐春風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麼無奈。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就不能在家裡面好好的休息幾天嗎?”
在她哀怨的目光下,沈鈺珩勾起唇角,十分堅定的說了一句。
“不能。”
寧淮初差點沒忍住,直接賞給他一個白眼,好在她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