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禾根本就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麼一舉動。
在她對周硯之的瞭解裡,他是克己復禮的,即便是之前和她保持那段見不得光的關係,每次事前,他都先詢問她,可不可以?
然,此刻她不但沒有詢問她任何,唇齒上的動作更是蠻橫粗魯,好似要將她啃咬撕開,拆卸入腹。
對於這樣的他,沈知禾怔愣之後,便是害怕。
她抵著他的胸口,用力想要將人推開。
奈何周硯之是鐵了心不放,他便如一座大山,不管她如何使力,那都是紋絲不動。
而兩人的三年間,早就讓周硯之練就了出色的吻技。
在她喘不過氣,無意識張嘴想要呼吸之際,他馬上便趁虛而入,更加瘋狂掠奪她的呼吸。
到底是自己喜歡的,到底是抵抗不住來自於周硯之的誘惑。
反抗,很快就變成了迎合。
她勾著他的脖頸,瘋狂回應。
她明知不該,可是卻忍不住,她愛周硯之。
粗重的喘息聲在靜謐的房間裡不斷迴盪,撩撥著兩人那緊繃的心絃。
沈知禾終於忍不住,但又或許是習慣使然,她的手從他的脖頸滑落,滑到他的腰際,抓住他的襯衫,將其從褲腰裡扯了出來。
而後那雙柔軟帶著一點溫度的手從襯衫底下探入,落在他的腹肌之上,沿著他脈絡分明的肌肉塊遊走。
周硯之從來都抵抗不住沈知禾的撩撥,更何況是這般不要命的描摹。
終於在沈知禾的手開始在褲腰帶旁試探之時,他箍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唇從她的唇離開,蜿蜒而上,輕咬住她的耳珠。
“還要結束嗎?”喑啞帶著曖昧情慾的聲線敲打著沈知禾的耳膜。
即便今天她親口跟他說,她要回老家結婚了,即便她老家真的有合適結婚的對象,那又怎麼樣?凡事講究先來後到。
他是先來的,憑什麼要和他結束,去和別人結婚?
沈知禾在周硯之身邊這麼些年了,她早已和他有了默契。
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很簡單,那就是結束了,就不能再得寸進尺。
若是想要得寸進尺,那就不能結束。
她的理智在這一瞬間找了回來,“要。”
“要?”周硯之輕哼,“要什麼?”
“要結束。”沈知禾壓抑住心中的慾望,也努力壓制不斷起伏的胸口。
不想她這句話落下,耳垂那處傳來一陣刺疼。
“想清楚了再說。”男人喑啞的聲線再度敲打她耳膜,但這一次帶著幾分薄怒。
可還未等沈知禾開口,周硯之仿若預測了她的答案,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嘴唇一瞬便從耳垂回到她的唇上,再度堵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直接吻到她要缺氧了,才放開她,抵著她的額頭,聽著她雜亂的呼吸聲,說,“沈知禾,我不是公交車,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我沒……”
沈知禾想辯駁,她從未當他是公交車。
可她剛蹦出兩個字,某人張嘴又咬了一下她的唇,疼痛讓她無法再繼續開口。
“這段關係,是你開始的,但卻不是你能說結束就結束,沈知禾,你把我當什麼?”
沈知禾真的很想反駁他,那他當她是什麼?難道現在有了許青還不夠嗎?
她都已經讓兩人的關係體面地結束了,他還要怎樣?
還是他想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她是喜歡他,可不代表她願意和別人共享一根黃瓜!
“周硯之 ,你喜歡我嗎?”沈知禾這句話想問了好久,這三年的每一次歡好,她都想問他。
可沒有一次有勇氣問出來。
這一刻,她突然有了勇氣。
周硯之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且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
小的時候,他的精力在學習上,畢業之後,他的精力都在工作之上。
對於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他從未去深想過。
因為在他看來,那都是無意義的事。
而他和沈知禾,他一直都認為是源於身體本能地慾望。
他是男人,是一個正常且有生理需求的男人。
未和沈知禾上床之前,慾望不曾是他該納入日常生活考慮的一項。
但有了一次,慾望便能燎原。
而他不排斥和沈知禾的歡好,沈知禾也不排斥,這是自然而然的事。
他從未去想過,這也需要和喜不喜歡掛鉤。
所以,直到沈知禾此刻問出來,他都沒有想過這個詞。
即便現在想,他也一時之間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不喜歡說謊。
所以,他給了她一個奇怪的答案,“我不清楚,我認為我需要回去細細分析下。”
若是沒有聽到前面沈知禾所問,周硯之的這個答案,就彷彿是在和別人談一個項目,他需要回去對這個項目進行分析解構,再給出滿意的合作意向。
沈知禾垂眸,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她推開周硯之,“請周總離開,我要睡覺了。”
剛才衝動的荷爾蒙在這一刻壓了下來,周硯之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股氣憤,而且,他對沈知禾提出的那個問題,也有些困擾。
遂他很快放開沈知禾,站起身來。
“那我先回去,你的問題,等我分析出答案了,我會答覆你的。”
“不用了。”沈知禾直接一口拒絕,“不過是個隨口拒絕的藉口,周總不必放在心裡,而且,即便你分析出答案了,我也不需要。”
周硯之劍眉微微蹙起,他不明白,沈知禾為何問了,又不要答案。
此刻,他才清晰理解書上的那句:女人心海底針。
罷了,不要便不要。
周硯之有些不悅轉身,準備走。
沈知禾出聲叫住他,“等一下,我的鑰匙還我。”
不想周硯之轉頭看著她,眉心蹙得緊緊的,“沈秘書,你是不是搞錯了,那顆鑰匙是我自己去打的,我自己出的錢,不是你的。”
沈知禾:“……可這是我家,不管是不是你打的,你都該還給我。”
“不可能,我是商人,不做虧本生意。”
“那你打鑰匙用了多少錢,我還你。”
“我不缺那點錢。”
說完,完全不給沈知禾繼續說話的機會,周硯之轉身就快步走到門邊拉開門,走了。
沈知禾看著關上的房門,氣得捶了一下床。
“什麼人?明明鑰匙是我的,他怎麼還有理了?不還就不還,我換鎖還不行嗎?”
最後,沈知禾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了。
一半是被後面的周硯之氣的,一半是因為,慾望被周硯之撩起來了,還沒滅。
她拿起手機,想要用手機轉移注意力,不想剛打開某書,就彈出了一個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