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是院長打來的。
“小梔,有空嗎?”
“院長,您說。”
“京市藝術行業的宴會,小張送展品的時候發現忘了幅字畫,你方便跑一趟嗎?”
時綰梔思索了一瞬,就答應了下來。
“真不好意思啊小梔,明明知道你在忙人生大事,我在外地,回不來。”
時綰梔掃了眼清冷的四周,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大事,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
“沒關係,院長。”
她等著對面掛斷電話,就出了門。
從博物館拿出那幅字畫,裝好後就朝宴會目的地駛去。
宴會廳樓下名流聚集,她將自己不起眼的沃爾沃停在了一旁,拿起字畫給同事打電話。
“救苦救難活菩薩,時菩薩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張今宜看見她立馬狗腿地跑過來,接過她帶來的文物。
“哎喲這可是院長的寶貝疙瘩,我可得保護好了。”
“快進去吧。”
時綰梔看著她誇張的動作,忍俊不禁。
“一起來呀綰梔,我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你以後結婚了還有什麼機會能在外面瞎逛。”
張今宜拉著她就朝裡走。
“那你稍等,我給晏隨打一個電話。”
張今宜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顧晏隨真不靠譜,她可是看見今天與會人員有這個名字。
看起來可憐的小梔什麼都不知道。
不出所料,電話沒有打通。
時綰梔看著失聯的愛人,一開始她還鬧過,後面他也是以冷暴力處理這件事,她也就接受了她經常聯繫不到他的情況。
而顧晏隨的理由是,忙。
再附帶了一個字,累。
“走吧。”
張今宜挽過她的手臂,“今天我來當你的男伴。”
“好。”
時綰梔苦澀的一笑,就跟著她進了宴會廳。
如果會撞見這一幕,張今宜發誓,她絕不會拉著小梔到這種地方。
宴會廳中央,顧家的太子爺眾星捧月,而他的身旁,正挽著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而時綰梔仿若一個陌路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心在滴血。
他們的距離很近,時綰梔甚至能聽見旁人的調侃。
“顧先生,您和柳小姐真是登對啊。”
“是啊,您的女伴真漂亮。”
“兩位不僅商業上有合作,難道也好事將近嗎?”
聽見這樣的話,時綰梔驀然抬頭期待地看向他。
晏隨,你會解釋的,對嗎?
你對我的承諾,永遠不會變的,對嗎?
“這要看柳小姐的意思了。”
他的話音在時綰梔耳邊炸開,一片轟鳴。
她不可置信地抬眸,純粹的眸子裡快盛不住她的淚。
但男人的思維和女人是不一樣的。
他身旁的女人是商業夥伴,為了達成合作,顧晏隨將逢場作戲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攬上她的腰肢,懷裡的女人嬌哼了一聲。
“小梔,你別傷心,他們只是,只是有合作而已。”
張今宜恨不得扇死麵前的狗男人。
她的安慰看起來那麼蒼白。
“今宜,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時綰梔笑了笑,她聽不見今宜在背後說著什麼。
今日院長說,耽誤了她的人生大事。
對,這也只是她時綰梔一個人的大事。
一天的疲憊和打擊讓她的腳步虛浮,她的心臟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高跟鞋不穩,她的雙腿在顫抖。
恍惚間,一雙強有力的大手穩住了她的心神。
時綰梔的眼前已經一片模糊,她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淚。
“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