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著她，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透不過氣。她還在叫“老公”，一聲聲，像是尖銳的針，扎得我頭皮發麻。
我猛地後退一步，彷彿她是洪水猛獸。
“你給我閉嘴！”我低吼，聲音沙啞得厲害，像砂紙摩擦著粗糙的牆壁，“別再用老公這兩個字噁心我！”
夏依婷的哭聲頓了頓，像是被扼住了喉嚨，只剩下劇烈的抽泣和斷斷續續的嗚咽。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我，眼神里混雜著恐懼、哀求，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我……”她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只是徒勞地張著嘴，像一條擱淺的魚。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煩躁和厭惡，轉身走向臥室。
“你最好現在就滾，”我背對著她，聲音冷得像冰碴子，“趕緊的”
我轉身回到房間，再次重重地關上門。
這一次，門外沒有了再傳來任何聲音。
我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心裡一片空虛。我點燃一支菸，狠狠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煙霧嗆得我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那一夜的。我只知道，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大亮，我看下手機已經7點多了。
我穿好衣服，走出客廳，夏依婷已經起來了，看樣子一夜沒睡好。
“走吧，我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吧。”我冷冷的對她說道
夏依婷看著我：“離婚後，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朋友？”我重複著這兩個字，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夏依婷，你腦子沒壞掉吧？”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不，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
“我們之間，除了仇恨，還能有什麼？你出軌，背叛，把我當傻子一樣耍，現在跟我談‘朋友’？你配嗎？”
我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可笑又可悲。曾經，她是我的妻子，我以為我們會白頭偕老，可現實卻給了我狠狠一巴掌。
“朋友？夏依婷，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好說話，特別好欺負？”我冷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碴子裡撈出來的，
“還是說，你覺得，我跟你一樣，沒有底線，沒有尊嚴？”
我一步步逼近她，她一步步後退，直到退無可退，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我告訴你，夏依婷，”我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聲音卻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沒有可能了。是我看錯你了，我恨你。！”
夏依婷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菸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肺裡瀰漫開，稍微緩解了我胸口的鬱結。
“別廢話了，走吧，別讓我再說出那些難聽的話。”我吐出一口煙霧，煙霧繚繞中，我的聲音顯得格外冷漠。
夏依婷的身體晃了晃，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緩緩地低下頭，眼淚無聲地滑落。
我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沒有絲毫的波動。曾經，她的眼淚是我的軟肋，可現在，她的眼淚對我來說，只是一種廉價的表演。
我轉過身，不再看她，徑直走向門口，率先走出了門，沒有等她。
樓道里的聲控燈壞了好久，物業一直拖著不修，白天也黑黢黢的。我摸索著下了幾級臺階，才聽到身後傳來拖沓的腳步聲。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陳腐的黴味，混雜著樓下炒菜的油煙味，讓人有些窒息。
我站在單元門口，等著夏依婷。她低著頭，慢吞吞地走過來，像一隻被雨淋溼的貓，失去了往日的光鮮亮麗。
“走吧。”我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們一前一後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早晨的陽光有些刺眼，路邊的早餐攤冒著熱氣，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幾個穿著校服的學生嬉笑著從我們身邊跑過，青春洋溢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突然覺得有些恍惚。曾幾何時，我和夏依婷也像他們一樣，無憂無慮，對未來充滿憧憬。可現在，我們之間只剩下沉默和尷尬。
到了民政局門口，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夏依婷。她的眼眶紅紅的，頭髮有些凌亂，嘴唇緊緊地抿著，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進去吧。”我說完，率先走進了民政局。
由於來的時候比較早，民政局裡現在還是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低聲交談。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讓人感到壓抑。
我們走到一個窗口前，把材料遞了進去。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翻看著，機械地問著一些問題。
“想好了嗎？確定要離婚？”工作人員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例行公事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夏依婷低著頭，沒有吭聲。
“先把這個表格填寫一下吧。”工作人員把表格推到我們面前。
我拿起筆，在“男方”一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為這段婚姻畫上句號。
夏依婷顫抖著手拿起筆，卻遲遲沒有落下。她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表格上，暈染開一片墨跡。
“快點籤吧。”我催促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夏依婷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在“女方”一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的字跡歪歪扭扭的，像是失去了控制。
工作人員接過表格，“好了，你們現在有30天的離婚冷靜期，30天后再過來。”工作人員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感色彩。
”臥，曹啊， 冷靜期？冷靜什麼？冷靜下來好繼續互相傷害嗎？這TM誰發明離婚還要有30天的冷靜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