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達不到合格線，屆時，商氏收購霧光同樣板上釘釘。
宋輕霧頓住，轉頭看他：“虞總就這麼心急？”
男人充耳不聞：“評選以鴻鼎科技給的條件為基準，評級人員保密。”
宋輕霧擰眉。
鴻鼎科技，是她父親的公司。
現今在業內如日中天，擁有最多的資源優勢。
車上，程縉瞄了幾眼後視鏡。
“醫院的事，多虧妹妹出手及時，要不是你，阿聲恐怕性命不保。”
程縉沒過問緣由。
宋輕霧：“嗯。程縉哥有江少電話嗎？”
程縉咳嗽一聲：“阿聲不隨便加微信，你加我，或者存他助理號碼，有事可以轉達。”
宋輕霧：“好。”
下一秒，程縉手機顯示來電。
他接通，手背觸碰到免提。
江宴聲：“她在？”
程瑨:“對。”
江宴聲:“微信給她。”
程縉頭皮一緊：“……誰的？”
江宴聲不緊不慢:“我的。”
程瑨:“……”
宋輕霧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點開微信，寫好備註。
看到幾條未讀消息：[宋總，六點有個會，股東們鬧著解散，您要不要來公司？]
同時陌生號碼發來一條消息：[宋宋，有時間嗎，想找你做。]
一看排頭和詭怪語氣，就猜到是誰。
某個毒唯又出招了。
她沒進局子，對方想必很失望。
送來的肉，不要白不要。
程縉打著方向盤：“妹妹想先去哪兒？”
宋輕霧：“麻煩程縉哥，先送我去璽悅。”
–
靠玻璃窗側的桌上，一支黑紅色玫瑰精緻擺放在正中央。
旁邊兩簇燭光向上搖曳。
男人安靜坐著，黑色禮服扣得一絲不苟，戴著白手套的手指緩慢敲點桌面。
四周瀰漫著淡淡香水味，舒緩音樂在耳邊流淌。
感受到人來。
“宋宋，你來了。”
他緩緩抬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這次，做什麼姿勢，你選？”
他大方得體起身，細心替她拉開座椅，才回到自己位置。
宋輕霧：“裴先生下次說話，能不能別省略，免得別人誤會我和你真有什麼。”
她不客氣坐下。
隨意點了幾個菜。
裴鶴野不惱，始終持著紳士有禮的風度，給她斟了一杯紅酒。
“宋宋還在生氣？”他併攏三根手指，微笑：“我發誓，派小李真是去幫你的。”
宋輕霧瞥了眼香醇的酒，沒喝。
幫她坐實罪名。
他一貫最會插刀。
裴鶴野緩聲：“我想你陪我做標本，標本姿勢你選，可以這麼說嗎？”
宋輕霧呵笑，沒吭聲。
裴鶴野再次糾正：“我做個小手工，請宋小姐幫我打個下手？”
他做事不喜旁人打擾。
每次都不惜花錢請她打下手，理由是她手法沒眼看，但勝在乾淨，勉強湊合。
宋輕霧不信。
此時的商渡恐怕在醫院，正是虛弱的時候。
江聽冉正好可以趁虛而入。
為了給她製造機會，他連這個都能忍，不得不佩服。
宋輕霧不置可否：“裴先生真是謙虛。”
擁有私人博物館，做非遺壟斷的頂流標本大師，在她面前自謙小手工。
“下週世標賽，我擔任評委。”
想起什麼，裴鶴野目光柔和一瞬。
“我有位故人可能也去，想送她我的作品，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她很低調，論技藝我在她面前自愧不如。”
宋輕霧呡了口紅酒，在他臉上發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嚮往和欽敬。
“比裴先生還厲害？”
“嗯。”
宋輕霧眼瞼微垂。
難道是江聽冉？
應該不對，據她所知，對方不會做標本。
宋輕霧：“她叫什麼名字？”
裴鶴野：“她算我半個師父，英文名叫S……”
服務員上菜，手臂不穩，盤中幾滴油水灑在他白手套上。